第三十二章:虚与委蛇
柳冰影这样不得不让人怀疑她的目的,云舒舒心里也想知道,柳冰影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只见柳冰影将额头边上的头发挽起,“以前是meimei不清醒,没想明白,昨天meimei看到jiejie与皇上感情那般好,meimei才想通。” “想通了什么?” 柳冰影眼神愁苦寂寥,“说来jiejie别笑话,皇上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去过meimei哪里了,meimei如今才想通,若是后宫和睦,皇上也会多怜爱meimei几分。” 其实她们也不过一群普通女子,希望得到丈夫的怜爱,若是日子顺遂,谁会总想着勾心斗角呢。 云舒舒也算是明白柳冰影的心情,她以前那些宫斗剧也不是白看的,由此也明白柳冰影所想了,对她理解了一二。 “meimei能有这个觉悟,本宫也很欣慰,这后宫能安定下来,皇上自然会常去你那里的。” 柳冰影脸上如同小女儿家般的娇羞模样,“不知道jiejie能不能答应meimei一件事情。” “meimei但说无妨。” “听闻近来皇上总爱在凤鸾宫用膳,实不相瞒,妾身许久没有同皇上一起用餐,希望jiejie今天能给meimei一个机会。”柳冰影脸上羞红,眼神也飘忽起来,没好意思看着云舒舒。 云舒舒斟酌盯着柳冰影的神情,见她的表情不似作伪,心里的顾虑打消了,她并不防着柳冰影,那怕柳冰影有别的目的,她也不担心,这在怎么说也是她的宫殿,柳冰影不会有机可乘。 再者,她和柳冰影之前也没有过大的冲突,只不过是小打小闹,除却这一次柳冰影动手打了青烟,她们也没什么大恩怨。 而她答应下柳冰影,实则也是有自己的原因。如果言沉渊和柳冰影好了,那言沉渊来凤鸾宫的机会也就少了,因为昨天的事情,云舒舒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面对言沉渊,今天她给柳冰影和言沉渊搭桥牵线,往后就可以一劳永逸。 她来的时候也挺巧,再没多一会儿就要用膳了,两人一起走去了宴厅,云舒舒和柳冰影对坐,秀秀服侍着云舒舒和柳冰影净手,宫女们依次端上果盘和小点心。 水秀站在旁侧,她一手捂着肚子,看上去难受得紧,她招呼着旁边的秀秀,“请问这位jiejie,宫中的茅房在哪个地方?我腹痛难忍,怕是吃坏肚子了……” 秀秀热心给她指明了方向,“出门从走廊右边走,在走廊顶头有件茅房,你如果找不到,我就带你过去。” “不用了,谢谢jiejie,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不过我可能会去得久一点,如果稍后我们娘娘问起,jiejie就帮忙解释一声。”水秀说完连忙捂着肚子跑开了。 秀秀望着她出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水秀从侧门出了宫,她一手急忙从口袋中掏出个东西紧紧抓在手心里,一路东张西望,竟是朝着茅房的反方向走去。 云舒舒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连心思都不在这里,一边吃着东西,一遍盘算着等言沉渊来了她就盘算着离开,她可实在不想面对言沉渊,现在只要想着言沉渊这三个字,她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云舒舒和柳冰影没什么话可以说,可是坐着干等也实在无聊,于是叫青烟端来一盘瓜子嗑着,一手看着小画本看得入神。 所幸没多久言沉渊就过来了,因为公务繁忙,身上的明黄色龙袍还没有换下,他眉目俊郎,面色冷峻,在这一身天子朝服的衬托之下显得越发威严。 他一进来,柳冰影的眼睛都亮了,忙上前去和言沉渊请安,而云舒舒放下小画本,懒倦从凳子上起来,眼神都没有落在言沉渊的身上。“皇上吉祥。” 云舒舒没等言沉渊让她平身,就自己站起来了,垂着眼眸当自己是个空气人。 柳冰影带着盈盈笑意,款款走到言沉渊的面前欠身行礼,“妾身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言沉渊知道柳冰影来了凤鸾宫,所以在见到柳冰影在场没有觉得意外,他露出了近日来对柳冰影的第一个笑容,将柳冰影的身子搀扶起来,柳冰影顺势挽住言沉渊的手臂,几乎半个身子依靠在言沉渊的身上。 “影儿,今日你身体感觉怎么样?”言沉渊关怀地问了一声,与柳冰影一起走过去。 柳冰影柔声回答,“已经好多了,谢皇上关心。” “怎么今日有功夫来凤鸾宫?”言沉渊坐下了。 “因为看昨天皇后娘娘醉酒,所以今天特意过来,来看看皇后娘娘身体可否安康。” 见言沉渊被柳冰影缠着,没有功夫管她,云舒舒心里大松一口气,稍稍坐下,一只手拿着桌上的小点心啃着,打算再没多久就直接开溜。 言沉渊突然望向云舒舒这里,声音扬了起来,“皇后身体如何?朕怎么感觉皇后仍然宿醉着,连宫中礼仪都忘了,不与朕请安。” 云舒舒方才明明请过安了,言沉渊非说她没有请安,这摆明了是在故意刁难,这皇上真真小肚鸡肠。 云舒舒险些就在言沉渊面前翻白眼了,好歹是忍住,“皇上莫怪,臣妾身子不适,浑身乏力没能起身,望皇上海涵。” 为了保证这句话的真实性,云舒舒赶忙一手撑住了额头,痛吟两声。 言沉渊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是在嘲笑还是在不屑,反正这个笑容云舒舒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朕怎么觉着皇后不像是身体抱恙的意思?” 不像是身体抱恙的意思?那怎么样才算?要她吐血吗?还是要她晕倒在地?言沉渊果真腹黑,云舒舒几乎被言沉渊气得无言以对。 云舒舒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那个模样险些把肺都咳出来。 “皇后不是宿醉吗?怎么咳嗽起来了,朕可从来不知道原来宿醉会是这个样子,看来是朕孤陋寡闻了。”言沉渊悠哉悠哉喝着茶,看云舒舒的笑话。 云舒舒演不下去了,死鱼眼盯着言沉渊,把手拿下来坐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