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计中计
云舒舒抬眼就看到言沉渊的目光凝聚在她身上，云舒舒微微一笑，“皇上莫不是在怀疑毒真的是臣妾下的？” “朕只是在想，你能用什么方法把下毒人找出来。”言沉渊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深邃看着云舒舒，随即露出一个笑容。 “依照臣妾推测，下毒人肯定是不想让柳贵妃死，否则，她不会下鹅鹃……如果皇上信得过臣妾，不妨听听臣妾的法子。” 这些话打破了言沉渊对云舒舒的认知，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张美人身上，张美人必定自乱阵脚，在一旁痛哭，别说想法子了，恐怕自己都要晕厥过去。 而云舒舒不仅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头脑清晰分析事情，并且能想出解决的办法，这让言沉渊不得不重新正视云舒舒。 言沉渊稳稳坐在凳子上，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 张太医一直在旁边听着，心中忐忑不安，写药方的手也停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拿主意，只能看言沉的意思。 言沉渊却淡淡开口，“张爱卿，这件事全权听皇后安排，无须过问朕。” 张太医略带惊愕看了看言沉渊，心想近日听到皇上对皇后百般呵护的传闻居然是真的，假如这般，那皇后这边他更不敢怠慢。 “皇后娘娘准备怎么做……”张太医迟疑不定。 云舒舒也没想到言沉渊这么好说话，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张太医，张太医也是个机灵的，和云舒舒盘算，“微臣倒是有一个法子……” 张太医微微欠身，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话音落下，他略带忐忑看向云舒舒和言沉渊。 云舒舒见言沉渊没反对，这个方法确实可行，于是应了下来，让张太医着手写药方。 “有劳张太医了，本宫还有一个请求，稍后柳贵妃喝下药之后，请张太医配合本宫再演一出戏。”云舒舒微微垂下头，表情严肃起来。 张太医按照云舒舒的吩咐，将药方写出来然后派人去药房抓药去了。 水秀一直在外面守着，眼睛肿得比核桃还大，仿佛失了神，想要问柳冰影的情况，又害怕，只能垂下头。 今天这一趟算是闹得凤鸾宫鸡飞狗跳，那怕现在已经入夜，众人也无心睡眠。 没多久，侍卫长率领着众人回归，只见他神情肃穆，手里捧着一个物件，和一个稻草一般的小人儿上前单膝跪地，把手中东西奉上。 “回禀皇上，微臣在皇后内院发现了这些东西，请皇上过目。” 言沉渊将东西接过，将用纸裹住的东西打开，只见那里面装着的竟是一种褐色的药粉。 张太医在言沉渊的眼神示意之下上前，两根手指捻起药粉细细朽闻，沾了一点放入口中，没多久一种眩晕感便涌了上来。 张太医大为震惊，“回皇上，此药粉正是鹅鹃……” 鹅鹃从云舒舒的内院里搜出来，这代表着什么？青烟只觉得腿脚一阵酸软，凤鸾宫中的宫女们没有一个人脸色是能看的，一时间人人自危。 云舒舒脸色骤变，她紧紧抓着手帕，惊疑看着言沉渊。“皇上……” 言沉渊眉头皱在一起，没有去看云舒舒，他将那个稻草人拿起来，稻草人用棉线捆成女子的模样，上面用朱砂写着柳冰影三个字，小小的娃娃身上居然扎了数十根银针，几乎将娃娃扎穿，看着不寒而栗。 言沉渊满面冰霜，看着云舒舒既是失望，又是愤怒，他一把将娃娃扔在云舒舒面前，“皇后，现在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天子一怒，宫女侍卫跪了一地。 云舒舒不卑不亢对上言沉渊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眼眶中布满红色血丝，“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还请皇上明察，找出真正的凶手，方能为柳贵妃伸冤。” 言沉渊冷哼一声，“就算不是你下的毒，这件事和凤鸾宫脱不开关系！来人！封锁凤鸾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宫！” “是，皇上。”侍卫长率人将整合凤鸾宫包围起来，这样的严密防守，恐怕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将皇后带下去，不允许她踏出寝宫半步，由明日，朕亲自审问！” 云舒舒猛然抬头，看言沉渊眼中的盛怒得知言沉渊是来真的。 两名侍卫走过来，“皇后娘娘，得罪了。” 云舒舒挥开侍卫伸过来的手，冷淡看了一眼言沉渊，转过头去，“本宫自己会走。” 青烟已经被吓哭了，站在云舒舒身边，生怕她心里难受撑不下去，扶着云舒舒的手臂缓缓离开。 那怕在这种情况之下，云舒舒依然背脊挺拔，像一颗无惧风雨的树。 水秀悄悄看着云舒舒离开的背影，心中大喜过望，她原本以为皇上与皇后的感情坚不可摧，没想居然是这般脆弱，这对她们来说再好不过。 言沉渊见云舒舒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没有走，反而是走进了柳冰影的房内。柳冰影刚才已经服下药物，脸色虽然好看了一些，可人却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张爱卿，柳贵妃什么时候醒？” 张太医听到后走过来，摸了摸柳冰影的脉搏，突然大惊失色，“皇上，柳贵妃的情况不知为何越来越严重了，如果今天晚上没有解药给柳贵妃服下，恐怕柳贵妃……” “她会怎么样？张爱卿但说无妨。” 张太医痛心疾首，“这毒药的药性比微臣所想更烈一些，如果没有解药，恐怕柳贵妃再也醒不过来啊！” 言沉渊接受不了这个消息，眼神痛苦不堪，“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给朕治好柳贵妃！否则，朕惟你是问！” 张太医脸色苍白，缓缓跪地，“皇上，就算是微臣今晚把解药琢磨出来，最早在明天晚上，才可以收集齐药材，给柳贵妃用药……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言沉渊手一挥，茶杯应声破碎，他怒发冲冠，“你连个毒都解不了！朕要你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