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妾本贤良在线阅读 - 第1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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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红色绣并蒂莲花的帐子微微晃动,莲花下那对鸳鸯也似活了一般,和着帐子里传来的喘息声,真是好一片春色无边。直到一对龙凤花烛烧了足足一半去,帐子里才传出声音道:送热水进来!

    红绢和宝兰都在外头等着,闻言便推门进来,闻到屋子里那股气味,两人都不由得红了脸,低着头将热水放下,便忙忙退了出去,便是红绢都不好意思问郁清和是否需要人伺候沐浴。

    等门关上了,郁清和才从被子里把人挖出来。沈宜织连手指头都不怎么想动了,有气无力道:我自己洗。

    郁清和看着她雪白肩头留下的红色印记,不由得身上又热起来,将她用自己外袍一裹,打横抱了往净房里走,笑道:你能洗么?

    这话说得沈宜织脸上又一阵热烫,忍不住在他腰里轻轻掐了一下,嗔道:有脸说!

    郁清和闷笑道:我自己的夫人,为什么不能说?

    沈宜织脸一直红到耳根,索性埋头在他肩上,凭他说去。郁清和将她放进浴桶之中,温热的水浸过身体,沈宜织忍不住叹了口气,舒展开四肢,觉得酸疼的身子似乎松快了许多。随即便听水响,睁眼一瞧,郁清和也跨了进来,不由得吓了一跳:你怎么也

    好在浴桶大,郁清和搂了她在自己身前,手替她揉按着后腰,笑道:一起洗。

    沈宜织觉得身后有个东西半硬不硬地顶着自己,不敢乱动,嗔道:这怎么洗?又觉得郁清和的手按得后腰十分舒服,忍不住懒懒靠在他胸前。初时还觉得郁清和的手还老实,到后头身后那东西越发硬起来顶住自己,不由得暗叫不好,赶紧挣扎着要起身:我洗好了

    郁清和虽然身上发热,但看沈宜织眼睛都要睁不开来,知道她累了,强忍着将她抱了出去。沈宜织头一沾到枕头,顿时就睡了过去,只可怜郁清和半晌睡不着。待要去洗个冷水澡,这又是正月里天寒地冻,只得在心里默诵起《道德经》来。听着身畔沈宜织均匀的呼吸,虽说有些难熬,却又觉得心生欢喜,忍不住伸过手去摸到沈宜织的手握了轻轻摩挲。

    沈宜织朦胧地喃喃了一声,顺势靠过来,在郁清和肩头蹭了蹭,把脸贴上来继续睡了。郁清和被她一蹭,刚平息下去的念头又蠢蠢欲动,只得把《道德经》又从头背起,足足地背了半篇才静下心来,握着沈宜织的手也睡了。

    第一百六十章

    沈宜织醒来的时候觉得身边有动静,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往旁边摸了一下,床上还有温度,却没摸到人,含糊着道:宝兰?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洞房了,一下子睡意全没了,猛地睁开眼睛,却见郁清和的脸近在眼前,低笑道:宝兰在外头呢。夫人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为夫的来伺候你。

    什么时候了?沈宜织脸上又热起来,只能假装没听见郁清和的话,强自镇定地问,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只觉得身上酸疼无比。

    郁清和转头看看窗台上的沙漏,笑道:时候还早。

    得去给公婆敬茶沈宜织也看清了沙漏,比从前孟玉楼去给侯夫人请安的时辰早点,还够她更衣梳妆。

    郁清和试图帮妻子穿衣,但被沈宜织打开了手:叫宝兰她们进来吧。这可不能晚了。

    宝兰和红绢早就等在外头了,一听里头主子招呼,立刻端着洗脸水、鹅胰、润肤的香露和擦牙的青盐之类一堆东西拥进来,各自伺候一个开始穿衣洗漱。也就是刚刚穿上衣裳呢,外头就有人笑道:世子,少夫人,嬷嬷们来取元帕呢。正是怡兰的声音,沈宜织能从里头听出一点儿幸灾乐祸来。

    沈宜织意味深长地看了郁清和一眼。侯夫人这是有意的,明知道沈宜织从前做过郁清和的妾,若是平常人早就行过房了,今日如何还能拿到沾了血证明贞洁的元帕?若是省事的,本就该省了这一道手续,侯夫人却偏偏还要来这么一下,可见是有意生事。

    进来吧。郁清和微微冷笑,看着怡兰满面笑容地领着两个嬷嬷进来,只是目光往床上一看,笑容顿时僵住了。

    并不是元帕上只要有几点血迹就行了,倘若是割破了手指印上去的,经验丰富的嬷嬷自是能看出来。只是这块元帕上什么都有,确系行房所染无疑。怡兰心里死也不相信,可是嘴上却说不出来。沈宜织斜眼瞥着她,似笑非笑道:怡兰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那床上开了花吗?让你看得这样目不转睛?

    怡兰猛然发现郁清和也用冷冷的目光盯着她,顿时想起自己挨过的那顿板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连忙低头道:奴婢这就回去向侯爷和夫人复命。逃也似地出去了。

    沈宜织梳妆完毕,站起来在镜子里照了照。虽然昨天晚上累得很,但镜子里的人眉梢眼角却是一股子神完气足的春意,看得她自己脸上都微微一热,回身面对郁清和都不大好意思正视:走吧。

    郁清和笑着直接挽起她的手:走。

    红绢看着那两只交握的手,心里酸溜溜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见宝兰已经跟上去了,自己也连忙抛了心思跟过去。

    侯府众人都在正房厅里等着,只听外头丫鬟高声道:世子爷和少夫人来了。打起帘子,郁清和携着沈宜织跨进屋里来,两人都是一身喜庆颜色,面带微笑,真是好一双璧人。平北侯心里不由得欣慰起来,看郁清和神色分明是十分欢喜的,对沈宜织那份儿不满就消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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