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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庄柔月抬起头,脸上犹带着泪珠,幽幽地说了一句,“你知道今日我听见了什么?” 姜糖转过身,即使不大感兴趣,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接了一句:“什么?” “尊主昨夜宠幸了一个女人。” 姜糖心想,这不是很正常,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 他收了这么多女人不临幸,难道会无动于衷地放着用眼睛欣赏吗? 估摸着前段时间那些女人包括原身擅作主张去天鹤殿惹怒了他,破坏了他定下的规矩,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其实他可能早就迫不及待地等着合适的时机召女人前往侍寝了。 姜糖神游天外地想。 “那个叫容景的女人,在天鹤殿整整呆了一晚上。”庄柔月擦了擦颊上的泪,失落道,“尊主第一个宠幸的竟然是她。” 乍然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姜糖楞了下,脑海中浮现一张笑容满面的脸,白的肤,黑的眸,在漫天大火的深夜里熠熠生光。 大剧情和原著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可这些细节仍然和书里相同。 她幽幽地想,容景这朵鲜花怎么就想不开看上那个狗男人。 美人是不是大多眼神都不好使? 她有些怅然。 见没什么回应,庄柔月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或许再等两日就轮到你了。”姜糖回神过来,干巴巴地安慰道,“你是最新来的,他应该对你的印象更深吧。” 闻言,庄柔月似乎有被安慰道,眼眸重新染上了光彩,闪亮闪亮的,期待地抿紧了嘴唇。 她脸颊上染上了红霞,羞涩道:“希望是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所期盼的并未实现。 闻镜反而一次又一次地临幸了容景。 这后宫佳丽万千百花争艳,独独偏爱容景,每次召了去还赏赐了诸多奇珍异宝。 从庄柔月略带幽怨的言语中,姜糖得知其中果然有极寒门的镇派之宝——极寒雪灵丹。 据说这雪灵丹产自霜潭。几乎每隔百年会在水面凝结极寒雪灵丹,数量极其稀少。 如今雪灵丹不再生产,目前所剩已然不多。 全修真界对闻镜填埋霜潭暗恨已久,又听闻他成天与这容景厮混,把珍贵的、已经绝产的雪灵丹随手馈赠给了容景,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闻镜现在在各位大能修士的眼里,可以说得上是一个荒/yin无道的“昏君”。 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坐不住了,几乎快踏破了天鹤殿前面的门槛,也没让他回心转意。 圣女谷的圣君莫南琴便是其中之一。 她已经闭关已久,不闻世事,闵君仁特地赶来洞府和她说了此事。 他站在洞府门口唉声叹气:“……可惜尊主叫那容景迷了眼,失了神志,竟然轻而易举地将雪灵丹赠送出去。” “那雪灵丹何其珍稀,能让凡人直接筑基,为修士们增加百年修为,令多少修士趋之若鹜。若是前任门主地下有灵,该多为自己的儿子痛心啊!” 莫南琴在一声声的长叹中从沉寂枯燥的修炼状态中苏醒过来,回忆起记忆里的故交闻星剑,再也坐不住了,二话不说立即动身飞往天鹤殿。 踏进空旷无一人的前殿,她像看一个胡行乱闹的小辈般,蹙眉道:“闻镜,你怎么回事?” 莫南琴在修真界的地位不及他,但与闻星剑是故交,算是闻镜的长辈,通常以平辈之称。 前殿乍然闯进一位熟人,言辞极为锐利。 闻镜半倚在高座上,甚至懒得抬眼,面上皮笑rou不笑:“我做什么,需要你来置喙?”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甚至没留一丝情面。 莫南琴的脸色半点没变化。 她平淡道:“我们从未追究你私自填霜潭的事,但你肆意妄为,如何对得起闻星剑。” 听到闻星剑此名,闻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唇角的笑意堆着掩饰不住的讥讽。 莫南琴上次见到闻镜还是他八岁之际,对他如今的本性不甚了解,且不善已观察人的情绪变化,直到闻镜周身的气压重得几乎停滞,她却仍旧未发现,尽职尽责地劝说道:“你爹若是见到你这幅模样,肯定会无法瞑目。” 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闻镜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睛死死盯着她:“你再说一句试试。” 他笑得渗人,若让其他人看到,或许会死死得缝上嘴巴,不敢再说一句话。 可莫南琴反应迟钝,不懂他为何这幅表情,颇为诧异道:“你……” 只说了一个字,殿内气势大变,闻镜额间骤然间浮现出一道黑色的印记,形状如紧挨着的三瓣花,隐隐迸射出强烈邪恶的魔气。 三瓣花一忽儿变作红,一忽儿又变作黑,正如他此刻奇怪的状态。 莫南琴一改慢半拍,厉声道:“为何你有魔族印记!” 闻镜按压着额头笑:“圣君似乎早就忘了,我是魔族人和闻星剑之子,身上流淌着魔族血。” “只有修炼噬魂术的魔族人才会出现印记。”莫南琴周身气流涌动,眸中失望至极,甚至还带着除之后快的恨意,“魔族与修真界势如水火,你竟敢修炼他们的邪术!” “这世间与我来说,并无什么邪术和正术。”闻镜从高座上起身,“只要能杀人的都是绝妙的术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