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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是掉书袋子的人。 “公主何出此言,五殿下一直都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人。” “但是,他的骨子里是,你只是看见了他表面的人性而已,他其实是最循规蹈矩的骨架了。” “五皇子年纪小,没有太多的经验,行事自然是按照书中来的了,也许日后出宫建府之后,就会全然不同了。” 江央公主对他的解释不以为意,继续道:“书本上的是一套,但人真正的做起来,又是另一套,人没有按照书上活着的,宜章就是。” 陆危动了动唇瓣,又说:“圣人书能流传那么久,备受推崇,说明书上的是对的是标准的,公主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而且,这些书里的大道理,就是因为太多的人做不到,所以才会备受推崇,否则,人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吃饭睡觉喝水这些,有人推崇备至吗?” 公主永远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道理。 陆危忽然想,若是自己是江央公主的老师,恐怕就要头疼死了,这样出身尊贵的小公主,不说是打不得,骂不得,很多时候,恐怕连反驳都反驳不上来。 “你这是笑什么?”江央公主看他笑得莫名其妙。 “卑臣只是在笑,公主这样的学生,想必也不是老师眼中的乖学生了。” “唔,当时的确不是,本宫的老师们都头疼坏了,但他们别无选择。”江央公主单手支着下颌,一脸诚恳地说。 所以,等到学习骑马的时候,才会由父皇亲自上阵。 她并不是很听话的孩子,后来母后的身体总是不好,她也就变得 “但是,看他是否是一个好学生,真的只是看他在学习的时候吗?” “父皇告诉我,他幼年的时候,也是极为任性的,但是,后来的先生老师们,还是会夸赞他,是一位好殿下。” “如果殿下愿意这么想,也不无不可的道理。” 倘若殿下不是这么想的,又何来的他们的今日呢? 陆危有些自私的想。 “现在不要想太多,理应为眼下的相守感到高兴,如果如书上所言,你我又是什么呢,本宫又如何,有与你的今日。” “有人遵从规矩,是为了利,有人就是为了遵从而遵从,也就是所谓的人云亦云。” “公主是属于什么呢?” “本宫为情。”江央公主说的很没有底气,捋了捋鬓边的发丝,再次说道:“你就当本宫是为情吧。” 再次与徐隐秀见面,依旧是在上次的地方,但不同的是,江央公主只带了陆危一人。 “既然你想知道,自己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对于陆危来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只是想要跟在公主的身边而已。 徐隐秀本来心不在焉的,听见了声音回过头,才注意到,这一次,江央公主身边多了个带伤的内侍,手臂悬在了身前。 看起来还不是轻伤,想必是极为重要的人了,他记得往日似乎也看见过。 但是,应该是跟在那位五皇子身边的才是。 “这位公公,不需要避嫌吗?” 江央公主毫不掩饰地说:“他是本宫至关重要的一个人,所以,他会在这里。” 徐隐秀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因为这个太监,这位公主会说这么多话。 既然能够在这姐弟面前都得到重要,想必也就是个极为好用的人了。 陆危也很错愕,公主会带他来,就令他十分感怀了。 二人坐下之后,江央公主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对方说:“这里水泽潮湿,蚊虫甚密,公主身娇体弱,不如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江央公主的侧颈之上,有一道若花瓣的浅薄红痕,若是不细看的话,会误以为是被蚊虫叮咬的痕迹。 陆危差点被喉咙里的口水呛住, “不必了,就在这里吧。”江央公主意有所指地瞥了陆危一眼,得到了他惊愕又歉意的目光后,才扯了扯衣领,将侧颈的痕迹遮上。 徐隐秀没有发现对面二人的交流,瞥了对面的典雅女子一眼,试探道:“在下可否冒昧问一问,公主准备下嫁什么样的人吗?” 如果,他们将要与这个公主合作,那么这就变得至关重要起来了。 “对,的确有,不过那是一个求而不得的人。” 徐隐秀无端端的笑了起来。 江央公主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公子觉得这很好笑?” 徐隐秀连忙摆手,脾气极为温和,笑语晏晏道:“在下并没有嘲笑公主的意思,只是在想,公主这般貌比天人之姿,居然还会有求而不得的人,向来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当日的阵仗,他看着就知道,这位江央公主并没有那么的被冷落。 “这该是何等仪表非凡,才情出色的世家公子啊?” “恰恰相反,他并没有那么的非凡与出色。” “但的确是个很值得在乎的人。” “谁又没有呢,难道,公子身为人质子的繁国太子,就得到所想要的了?” “自然不是,不然也不会在这里了。”徐隐秀也毫不掩饰他的野心。 江央公主慢悠悠地将茶盏放了下去,同徐隐秀说:“在我父皇的膝下,可不只有我一个女儿。” 这不太行吧,陆危被公主的行为看得有点迷惑,难道是想要将并不属于他们的扶婉公主,来作为这上面的一部分筹谋,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