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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姝眉所言,那七王爷定是心仪了她。 一旦姝眉出言,十有八九会帮忙。 可这么一来,姝眉也势必会成为王爷的妾室。 真如此且不说姝眉,就算极宠她的三房人众,势必从此和大房有了隔阂,周家恐就散了。 这是她决不允许发生的。 看着面目凄楚,神情恍惚的大孙女, 赵老太太又是一阵心悸抽疼。 刚想再安慰,却见姝颜眼神清明了许多,神色也基本恢复到平时的严端。 她起身给老太太福了下:“祖母!刚才是孙女关心则乱,鲁莽了。望您体谅。我这就去和母亲商量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恕孙女先行告退了!” 说完听老太太刚一应允,转身就走。 赵老太太不由得喊住她:“让祖母好好想想,咱们都好好想想,一定有办法救修齐的!” 姝颜半侧着身子,看不清她表情,缓缓的低语却如钢刀:“我是得好好想想,是要良心还是要救夫君。”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没有看到身后她祖母骤然苍白的脸,和缓缓软下去的身子。 被支出去的姝眉心里隐隐不安,大堂姐的事明显和她有关,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她怎么也想不出会是什么事。 犹豫了下姝眉悄悄回到隔间,姝颜和老太太的对话几乎都被她听到了。 听得她一阵阵心寒: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殊不知皆因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对错。 就像姝颜这件事,站在她的立场上,委屈堂妹姝眉做妾,为的是救亲人一命,难道亲人的命还值不上受些委屈? 对姝眉而言,除了父母子女,她有什么义务为了救堂姐夫一命,就得搭上一辈子的幸福?舍弃最在意最坚持的尊严? 毕竟谁也没有资格理直气壮的要求别人为自己牺牲。 姝眉心里五味杂陈,一时怔怔愣楞的,没有听见姝颜最后一句话。 所以也没注意到祖母被那句话刺激的又犯了旧疾。 等她回过神掀开主屋的门帘,才看到瘫软在椅子上的老太太。 吓得她一边急奔过去,一边慌乱的唤人。 傍晚周家大爷周纪春策马狂奔回府,得知母亲又犯心悸,深知母亲病情的周大爷心惊rou跳。 等他看到一家人全在守着老太太不说,居然看到嫁在京城的长女也在时,心里不由一沉, 又见妻子双眼红肿,几次对他欲言又止。 只是母亲身体要紧,暂时顾不得其他。 又是好一通请医熬药,一家人守着老太太整整一天一夜,病情才暂时稳住。 大爷这才把姝颜单独叫过来,大奶奶也忙跟了过来。 大爷开门见山:“姝颜!是不是你把修齐的事和老太太说了,才刺激的你祖母又犯了旧疾?” 姝颜愧悔难当正欲回话, 张氏红着眼望着大爷:“修齐的事,看来你是事先知道了?这么要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但凡我事先略知一二,也不会让她如此鲁莽。” 大爷看了她一眼,又转向姝颜责备道:“从开始事发,我就给你传信,安心养身体,什么事交给为父和你三叔。也不许告诉你祖母和母亲,于事无补还害她们担忧伤身。这都是男人们的事。你就这么信不过你父亲?” 姝颜泪流满面的跪在父亲面前:“女儿知错了!只是女儿实在害怕,到现在修齐的事一点回缓都没有,所以才昏了头。” 张氏心疼的拉她起来,一时也泪流不止。 大爷长叹一声:“即使再急和你祖母说又有何益?白白害她担心受累而已,还有你身子不便,如此奔波不顾惜,实在不像平时的你。到底有什么让你如此匆忙回家,不管不顾?” 姝颜心虚了,讷讷说不出话。张氏提她解围:“孩子有了为难事,最先想到的还不都是亲爹娘?” 大爷虽然有点狐疑,倒也没多想,接着说:“你先放宽心,原怕走漏风声才没告诉你,修齐的事马上就有转机了,转机在路上不能漏丝毫风声,你且安心等两天。” 姝颜和张氏惊喜的齐问:“真的?” 周纪春肯定的:“你三叔刚让可靠的人送来的消息。” 姝颜狂喜之余又觉极其愧疚难堪:三叔一心为她奔波,她却对四妹…… 幸亏她的想法除了祖母,连母亲都没来得及说,四妹更不知道。否则自己可真再也没脸见她了。 也亏的祖母一片苦心,自己却把她老人家……实在不孝至极。 思及此羞愧的又落下泪。 张氏急忙劝解,让她顾及身子。 姝颜强止住泪,起身就去服伺祖母,谁劝也不听。 日后不仅对祖母尽心尽力孝顺,对姝眉也关心备至照顾有加,甚至有丝丝小心翼翼。 有定安伯帮忙请得名医医术了得,赵老太太再次抢回了一条命,慢慢将养就行了。 第三十二章 周霆如愿 又见绿茶 李修齐的事也确如周家大爷所说,很快有了转机。 北疆传来消息,被劫的物资粮草找到了,虽然还没抓到元凶,可是看守的人都是死士,一场打斗过后无一活口。 就从这一点看基本也洗清李修齐的嫌疑,死士不是谁都养的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