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18节
说着便挣开姜之恒的手要出门去。 “阿盈,你冷静一下!”姜之恒急忙拉住她。 他所顾虑的已经不是隔壁的已经死了一个月的死士还能不能入眼了,谢临香现在的状态同刚刚比起来确实很让人担心,还有氏州,这个刺青到底意味着什么? 姜之恒扶住她的肩膀,不得不放缓了语调,温声问:“你方才说,男子在脚底,是什么意思?你见过这个刺青?” 他的面容带着担忧,语气却是无比关心。 而这一句话却让谢临香瞬间回了魂了。 穆宁皇帝病倒,氏州犯境,都是四年后的事情。当下的氏州还只是一个很小的民族,寄生在大齐和魏国交界处的一小片土壤之间,未成气候。 她一时激动,看见那个刺青便牵扯出上一世的痛苦回忆,竟就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看着九皇子的眼睛,她低下头眼神一飘,才慢慢开口:“幼时随父亲在军中曾见过这个刺青的拓印,隶属于氏州的一个组织。父亲说过,很是难缠。” 这时候便只有搬出南征北战的靖勇侯来圆场了。 姜之恒闻言轻轻松了口气:“是这样啊。” “九殿下,父亲曾言,这个组织极其危险。” 四年后的那场战争,氏州早已是从现在,又或者说更早的时间里就开始准备了。 这样一来,回京路上要杀她的或许根本就不是京城中的人,而是氏州人!因知道她是靖勇侯嫡女,放她回京必然能够收拢大齐兵权,所以才要除掉她! 可这个宫女又怎么解释呢? 两辈子都只是想让她担上损毁公主心爱之物的罪名,如今还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对幕后主使者来说,不是得不偿失吗? 谢临香想不明白,但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确认清楚那群死士的脚底有没有刺青。 姜之恒带着她拉开了门,刚要出去,迎面就看见吃完了馒头正叼着根草的陈夕泽。 “啊,殿下看完了?那要不要听我说说那线索的事……” 可他一抬头看见跟在姜之恒身后的人的谢临香,突然一顿,这话便又生生卡住了。 陈夕泽伸长了脖子往后面看了看,确实没有别人了。 感情刚刚跟殿下回来的人就是谢家大小姐,不是那个小丫鬟啊?! 好嘛,难怪殿下直接就进了殓房呢。 原来是公事公办啊。 陈夕泽摇了摇头,撇撇嘴道:“那我就直接说了,那些死士身上也有同样的刺青,只不过因为见血才能显色,藏得深,都在脚底板上!” 此话一出,谢临香的眉头便直接拧住。 姜思南看了看陈夕泽,半晌无言。 “你说他们刺青的时候就不痒吗?这种东西,居然藏在脚底,啧啧啧。” 陈夕泽见面前的九殿下丝毫不意外的表情,不由疑惑道,“话说你为什么这么冷淡。” 姜之恒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不仅知道了死士脚底有刺青,还知道了这群死士是哪里来的。 姜之恒转过头去看谢临香,他确实没有想到,靖勇侯府四年没有回京的嫡女大小姐,竟然懂得这么多事。 谢临香微微仰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还记得当初第一次看见这个刺青的时候,当时已经是损失惨重,却没想到这股力量居然已经潜伏在身边这么多年了。 四下一时无言。 陈夕泽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殿下,你不要去看看吗?” “不了,既然是一样的刺青,有什么可看的。”姜之恒声音清冷,转了个方向面向谢临香,道,“今日辛苦了,阿盈,我先送你回去吧。” 所谓的线索如今既然已经知晓,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必要。 于是谢临香微微点头:“也好,有劳九殿下了。” 两人略过一脸茫然的陈夕泽,并排走出门去。 陈夕泽:“???” * 夜已经有些深了,再加上天冷,巡防营门口大路上也没有几个行人。 姜之恒将谢临香送到门口,招呼人去套一辆马车。 谢临香一礼:“有劳九殿下了,请容臣女多问一句,不知这刺青的事,殿下打算如何?” 九皇子只接手了侯府马车被劫一事,如今既然已经查明了劫匪的身份,于情于理,这案子都该结了。 事毕,挡在谢临香身前的那层挡板便消失了。若此事报上去,或许之后不久,穆宁皇帝便会为她和襄王赐下婚约。 更何况,这个案子牵扯到的是更大的国仇家恨,一个民族对另一个国家的肆意窥视。 如何处理,确实是有些考验人。 姜之恒轻叹一声,看着灯下谢临香水盈盈的双眸,清浅笑道:“事件未明,错综复杂,是我办事不利。这样的案子,怎么能报给陛下?” 谢临香闻言默默放下心来,也回以一个微笑:“殿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无论是城外相救,宫门内相助,还是今日这些事,于她而言九皇子已经做到了一个外人能做到的最好,竟让她隐隐生出了几分挂念来。 两人跨出门槛,谢临香道:“殿下留步,殿下诸事繁忙,今日臣女叨扰。”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侧后方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喊声: “阿姐——” 谢临香眉心一跳,回过头去。 谢小爷谢明禹骑在马上,身后套了马车,匿在夜色中只能见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奋力冲这边方向招了招手。 谢临香突然就想到前两天弟弟还跟九殿下干过架,半大小子心气儿高,这会儿可能还不太对付,不由得有些紧张地回头。 门内的姜之恒动作未停,不紧不慢地跨出了门。 -------------------- 作者有话要说: 陈夕泽:喵喵喵??? 第19章 太轻浮 谢临香本想开口阻止九殿下出门来。 但姜之恒一只脚已经跨出来,想收也收不住。更何况九皇子负责京城巡防事务,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岂有让他躲避的道理? 最终谢临香只是张了张口,并没有说话。 姜之恒显然是已经听到了谢明禹的声音,走出门来似是无意地向黑暗中的马车瞥了一眼。 方才还挺兴奋的少年瞬间禁声。 “正好,谢公子到了。”姜之恒淡淡地笑着,对谢临香说,“如此我也就放心。” 谢明禹翻身下马,上前走了两步。惹得谢临香有些紧张地侧目过去,分了一半的心关注着弟弟的动作。 谁知谢明禹走到门口,毕恭毕敬地对姜之恒行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见过九殿下。” 乖觉到谢临香都愣了一瞬。 转眼再看九皇子,姜之恒淡淡应了一声,道:“夜深了,二位回去路上小心。” “劳殿下费心了。” 谢临香有些疑惑地看着谢明禹,又看了看九皇子。 就算九皇子宽宏大量,自家弟弟是个什么脾性她还能不知道吗?不久前才跟人打过架,这回怎么会这么听话? 一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谢临香才揪着谢明禹问了这一嘴。 谢明禹抓了抓脖子,有些害羞地嘿嘿了两声,才道:“陈将军说我功夫不错,提我当了个副尉。” “嚯?!”谢临香听乐了,“功夫不错?陈将军还真是赏识你哈。” 当日陈夕泽反手就制住了谢明禹,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说起来这事儿谢临香就觉得丢脸,好歹身为靖勇侯府的长子,从小也是跟着父亲在军营中长大的,竟然能被人按着打。 可谢明禹却乐呵呵毫无自觉:“陈将军慧眼识珠,知遇之恩,我当然要好好报答。” 看样子是一个官职就把这个小子给收买了,顺带着连忠心都栓得死死的。 谢临香不轻不重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没再荼毒弟弟。 陈夕泽这么做,多半是九皇子授意的,也真是难得九殿下还能为谢家想到这一步。巡防营的副尉在京中任职,虽然也辛苦,但总好过边境驻军将士。 靖勇侯嫡子年幼,又不好武事,若是将来她与襄王退了婚,这爵位能不能留的稳还另说。吾辈自强,总不能靠祖荫度日。有谢明禹在军中,对谢家来说也是个依托。 谢临香收了思绪,默默地坐在马车里回想今日的事情。 这短短一天里她所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直到现在才有时间细细把这一切捋一遍。 当年父亲身亡绝不是意外,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刺杀他们的人是氏州人,那当年害死父亲的也是他们吗? 为了四年后氏州可与大齐有一战之力,费尽心力扳倒了靖勇侯这个对大齐军事系统堪称是信仰的人,之后再留心将靖勇侯一脉全部铲除? 可如今的氏州都还不过是一个小小边境民族,更何况是四年前? 这其中真的会没有什么其他的幕后推手吗? 境外并不安定,饿狼环伺,可这京中也未必安全。父亲当年功勋卓著,在朝中树敌不少,这些人在当年中秋宴上有没有顺水推舟暗中助力,还很难说。 谢临香叹了口气。 个人恩怨,国仇家恨,如今全部都堆积在一块,简直是一团乱麻。 好不容易才回了府,姐弟二人在前院分别,谢临香一身疲惫地走进自己的院子。 织云站在院门口翘首以盼,等得很是着急:“小姐可算是回来了,这一整天担心死我了。” 谢临香打了个哈欠,拖着脚步往房里走,谁知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清新的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