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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洲区的双子塔项目竣工了, 他这一阵都闲得要命, 今天下午会有竣工剪彩, 晚上还有一个庆功宴, 上午他便不准备去公司了。 卧室内伸手不见五指, 她便扭开了床头的落地灯,调到最暗的光线,而后轻手轻脚拿上了卸妆水、化妆棉准备去洗个澡。 不过动作再轻, 也终究是弄醒了他。 他翻了个身便含混不清地问了句:“回来了。” 宋亦可“嗯”了声。 他便问了句:“昨晚销量如何?” 宋亦可便哭丧着脸说了句:“一点都不好, 感觉都要赔惨了。” 郑怀野听了无动于衷,只说了句:“没事,我养你啊。”顿了顿, “快去洗澡,早点休息。” 宋亦可听了只是狡黠地笑了一下。 哼, 还要他养,按这个趋势估计这辈子都用不着他来养了,他有兴趣倒是可以准备准备辞职回家做饭奶孩子——如果以后有宝宝了的话。 在这个圈子里,他们两个简直算得上是二十四孝好儿女, 该念书时老老实实念了书,也都拿到了名校研究生以上的文凭,毕了业也老老实实上了班,也即将“老老实实”与江州本地人结婚生孩子;一不大手大脚花钱,二不乱搞投资加速败家进程,这点收入,还真就cover得住平时的日常开销。 宋亦可卸了个妆简单冲洗了一下,便吹干头发爬上了床,把被子拽过来了一些,便关了落地灯昏昏入睡。 记得是在中午时分,郑怀野一身西装革履,戴好了腕表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问了句:“宝贝,下午的剪彩要不要去?” 她之前答应了要去的,毕竟是他工作以来第一个项目的竣工剪彩,不过这一阵着实在太忙,昨天又熬了一个大通宵,她实在起不来床,便说了句:“我……不去了。” “我也觉得不要去了,好好休息。” 宋亦可“嗯”了声,便再次失去意识浑浑睡了过去。 而不知又过了多久,她茫然从睡梦中醒来,看了一眼时间已是下午五点,忽然就有些懊恼,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太多的精彩。 按下床头的按钮打开了遮光板,见外面的天不知何时已经昏暗了下来。 楼下车水马龙、华灯初上。 一天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过去,这感觉很难受。 她便给小野发了个微信道:【剪彩结束了吗?】 郑怀野秒回:【结束了。】 宋亦可:【哭唧唧,都怪你,你都不把我叫起来,你都不告诉我不去了我一定会后悔,我现在后悔了怎么办!都怪你都怪你!】 郑怀野:【/狗头/】 郑怀野:【晚上庆功宴。】 宋亦可:【几点?】 郑怀野:【七点。】 宋亦可这才停止了毫无道理的怨怪,问了一下庆功宴地址,便开始洗漱、化妆、换衣。 庆功宴受邀者大多是鼎盛员工及一些合作方、供应商,不应穿得太过随意,但也无需太过正式。大概有很多人都是穿工装,或穿一条裙子过去的,她穿个礼服过去反而显得奇奇怪怪。 她坐在衣帽间的矮凳上上下打量了五分钟,终于有了穿搭灵感,最终选了一条黑色硬面料的背带裙。 背带裙包裹得极好,平时单穿这一条裙子出门也不为过,里面便搭了一件半透明的纱质内搭,淡淡玫瑰粉的颜色,泡泡袖,高领处还用细细的黑丝带系了一个蝴蝶结。 下面一双细高跟,手上则拎了一个香奶奶家的黑色链条包。 准备完出了门,她一边等电梯一边给小野发了个微信道:【我出发啦。】 小野:【好的,快到楼下了敲我,我下去接你。】 她知道他一定在忙,便十分懂事地回了句:【不用啦,我自己进去就好,你忙你忙。】 而郑怀野没有再回。 庆功宴选在了双子塔附近一家新开的酒店。 记得去年路过这里时,这里仍有些杂乱,到处都在施工,只是一年不见,附近早已是高楼林立,成了一个集商场、写字楼、酒店为一体的核心商圈。 而在其中,巨大的高楼建筑双子塔,更是傲视群雄一般的存在。 宋亦可赶到时天已彻底暗了下来。 附近大楼的流光外墙闪烁着绝美的颜色,繁华不似人间。 到了酒店楼下,她没有给他发信息,而是独自上了楼。 推开了厚重的古铜色实木双开门,便见宴会厅内早已高朋满座。 郑怀野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西装,手上拿了一只香槟杯,正在与三五中年老总谈笑风生。 她没有前去打扰,而是又偷看了他两眼,便沿着墙悄悄走到了冷餐台,拿了一小块蛋糕,又拿了点水果,便找了一张空闲的白色小圆桌坐下,兀自进食。 蛋糕味道一般,不过她是真的饿了。 正小口吃着蛋糕,余光便瞥见身边走过一个身穿黑皮鞋、黑西裤的男子。 熟悉的身形让她意识到那个人是谁,而一抬头,便见他已经走到了对面坐下。 见到他,宋亦可傻笑了下。 郑怀野便说了句:“来了也不说一声。” “不想打扰你嘛。”说着,她舀起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 不远处三五成群的女生纷纷向他们侧目过来,小声谈论着—— “这就是小郑总的未婚妻呀,天啊,她好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