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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哄堂大笑,鼓掌的鼓掌,chuī口哨的chuī口哨,窘得钟意恨不得把脸埋进江哲麟的怀里,最好变成永远不见天日的文物。 钟意恨恨的在江哲麟胸口掐了个十字:刚出医院就想再躺回去啊?你手才刚好! 江哲麟伸手撩走钟意嘴角的一缕长发,眼睛在阳光下显出一种透明的色泽:检验一下医疗质量。 钟意翻白眼:质量怎么样啊? 还不错。江哲麟漫不经心的答道,把钟意微微往上颠了颠,唔,你胖了。 钟意没好气的又掐了一把:没看见会生的母猪都很胖啊? 江哲麟巴巴的凑过来:那我就是种猪。 你还想跟别的母猪配种啊?钟意呸了一声,休想! 江哲麟嘴角一勾,胸膛微微震动起来,略一矮身,就把钟意妥帖的放进后座。 孕妇的qíng绪吧,总是一阵一阵的,刚才还为自己身上一坨坨的肥ròu沾沾自喜,看见车外几个痴痴守候的美女,钟意心里那缸醋坛子又开始发酵了,支着下巴斜着眼睛打量着江哲麟:有的人穿着黑丝,她、还活着;有的人,穿着秋裤,她、已经死了。 江哲麟看着钟意长吁短叹的模样忍俊不禁,劈手成刀在钟意脖子上轻轻拍了一下:我还是喜欢你这个样子。 钟意美滋滋的凑过去,把脑袋搭在江哲麟的肩膀:是不是我变成啥样子你都喜欢? 江哲麟却丝毫不卖钟意的面子,认真严肃道:这主要因为你没那腿。 见钟意隐隐有bào走的趋势,江哲麟伸手把钟意摁在怀里,下巴在不甘心的bào民头顶轻微摩擦着:影响市容这种事qíng不适合你看,真想穿回家穿给我看。江哲麟说完,又在钟意耳后慢慢chuī气:不过,我还是最喜欢你什么都不穿的样子。 钟意大窘,慌忙从后视镜里瞥了司机一眼,只见科班出身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嘴角的弧度略显僵硬,一看就是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淡淡的粉色蔓延至钟意的眼角眉梢,钟意虚张声势的啐了江哲麟一口:流氓!,却招来对方丝毫不买账的大笑声。 说起来,自打江哲麟住院,钟意便再也没回过公寓,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在娘家骗吃骗喝,钟意怎么肯错过。 钟意摸索着打开电掣,却被眼前的景象唬了一跳,连忙回过身抱住江哲麟的腰:我是不是走错了?! 江哲麟的额头上浮起一个极小的十字:白痴!口气很不善,修长温暖的指腹却轻轻的托起钟意的下巴,江哲麟吻了吻钟意的眼睛:小乙,生日快乐。 低沉醇厚的声音搔得人心底微痒,感动的qíng绪如同无数只水母,拖曳着粉嫩的触爪,在心底缓缓上升。 迎面而来的光亮让钟意眯了眯眼睛,粉色调的气球充满了宽敞的客厅,色落如雨,客厅半壁都是弧形的玻璃窗,在城市流光溢彩的映衬下,气球飘动缓慢如同幽浮,像是缀进了松软的云朵里,一切都是轻柔缓慢的。 江哲麟背光的身影周遭有着不可思议的光辉,眼里光芒流转,看得钟意从头顶开始融化。 钟意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江哲麟,这是氢气球么,会爆炸吧? 江哲麟的嘴角很明显的抽搐了一下:唔,钟意,你是跟我炫耀你化学学的很不错么? 钟意讷讷的笑。 这里面是氦气。 钟意恍然大悟:哦,惰xing气体! 江哲麟的脸色狠狠沉了沉,他费尽心思安排的生日惊喜最后沦为初中化学课? 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哲麟伸手拽住一个气球,手指在上面轻轻按了按,气球噗嗤一声就碎了,一道银光应声扫下,稳稳的落在江哲麟掌心里。 江哲麟托在手里的是一只腕表,深蓝色的表盘上缀着银色的阿拉伯数字,表盘中央是一座拱桥,时针和分针分别是两个小人,一男一女,表面晶莹剔透,灯光穿she过去,数百颗分隔面幼细的碎在熠熠生辉,美得几乎夺去人的呼吸。 钟意倒吸了一颗冷气,不仅仅为手表奢侈华丽的装饰,更因为设计中巧思:每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这两个小人就会无比甜蜜的接吻(破坏气氛的碎碎念:本作者觉得是合体,哈哈哈哈)。 直到江哲麟握住表带替钟意戴上,钟意才忐忑的问江哲麟:好看么? 钟意不得不承认,江哲麟挑选商品的眼光向来没得说,jīng致又不失大气的手表衬得她手腕白皙,关节玲珑动人,虽说钟意内心觉得挺美的,不得到对方的亲口肯定,那颗心就跟在半空里悬着似的,一忽悠一忽悠的。 江哲麟握了握钟意的手腕,嘴角微微扬起:还不错。 进屋之后,江哲麟打开通往的阳台的门,粉红的气球争先恐后的从门口蜂拥出去,如同一条通往夜空的丝带。 钟意整个的陷在沙发里,看着江哲麟被夜风chuī起的衣角,一个劲儿的傻笑。 感觉到她的注视,江哲麟回过头来:这次不会再想着把它折成支票了吧? 钟意闻言居然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么做的可行xing,手指在表面上滑了一圈:诶,这怎么是没商标的杂牌货啊? 江哲麟的嘴角抿了抿,举目远眺的姿势是保持不下去了,江哲麟大马金刀挨着钟意坐下,口气还有点凶:休想!这东西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钟意无赖的蹭过去:该不是你自己做的吧? 江哲麟哼了一声。 钟意两只眼睛抡得溜圆:难道是真的?!你什么时候弄的? 江哲麟忍无可忍的抬高眉毛:废话多! 钟意还没来得及追究江哲麟的耳后是不是很可疑的红了一下,嘴唇就被后者jīng准的攫住,江哲麟的舌尖在钟意唇间打着圈,有点像小狗般的啃咬,钟意的心被抓得毛茸茸软绵绵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钟意眯fèng着眼睛看着江哲麟,却发现对方没有更进一步的意向,江哲麟撑在钟意的头顶,黢黑的眼睛仿佛深不可测。 江哲麟不动,钟意自然就更僵。 先婚后爱本来就很诡异,老房子着火更是要人命。 连王佳芝都会因为一颗鸽子蛋搭上xing命,钟意对着表盘上灿若星辰的钻石,怎么可能不怦然心动?钟意想,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只要有一丝丝热量充盈进来,就忍不住为那个人百转千回。 钟意第一次碰到这样的qíng况,仿佛满溢的qíng感一旦宣诸于口就会变得苍白,只有通过唇齿身体上紧密无间的结合,才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灵魂和欢喜。 钟意的睫毛动了动,舌头探出一点儿在江哲麟嘴唇上戳了戳:老公,医生说现在偶尔咳,可以的。 江哲麟闻言笑了起来,嘴唇贴着嘴唇,鼻子擦着鼻子,摩擦得很暧昧:可以什么? 钟意沿着沙发滑坐下去,手指拌葱,眼睛也不知道放在哪儿:可以进来看看宝宝! 蹦完一长串话钟意觉得自己彻底没脸见江东父老了,推开江哲麟气呼呼的盘腿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江哲麟生闷气。江哲麟宽大的手掌覆盖上来,指腹停留在钟意柔软的肚子上,轻笑:宝宝欢迎爸爸么? 钟意的肚子很配合的咕噜了一声可惜是因为饿的。 江哲麟眼里的笑意完全舒展开,在上面轻轻拍了拍:爸爸知道了。 于是,河蟹列队爬过 自从留下这样一个把柄,钟意在江哲麟面前愈发没脸做人,对后者时不时伸出来的禄山之爪,根本没有还击之力,江哲麟时常握着钟意胸前的那团柔软,啧啧叹气:唔,我现在觉着,生个孩子玩玩也挺好的。至少老婆大人你的青痘终于长成水蜜桃了一掐就爆。 最要命的是,他真掐下去了! 钟意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睛睁得老大,整个人臊得不行,在江哲麟促狭的目光之下,哼哼唧唧、浑身无力的软成一滩水。 事业正在上升期的江哲麟,其实非常忙,偏偏他连每次育婴课都不落下,那么大个男人,居然坐在尺码明显偏小的椅子里,一本正经的做笔记,每次都看得钟意憋笑到内伤。 不过忽略江哲麟有些别扭的坐姿,他执笔写字的模样相当赏心悦目,雪白的衬衫袖口从西装中露出一点儿,嘴唇紧抿,下颚微微有点绷,一双眼睛分外的亮。 而且,经钟意观察发现,江哲麟之前讨厌小孩的宣言根本是幌子。 两人一碰上那种粉嘟嘟的小ròu团,立刻兵败如山倒,纷纷拜倒在宝宝们的尿片之下。 此时此刻,江哲麟正把姓宋名君千的小朋友往上一抛,宋宝宝软软的头发在半空中飘来飘去,藕节似的胳膊无意识的挥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大原本眯着的大眼睛,咯咯笑着扑入江哲麟怀里。 江哲麟稳稳接住,把宋君千捞到肩膀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依偎着,江哲麟身上有种混合着阳光和汗水的清慡味道钟意想,这大概就是家的味道吧? 怎么样,我儿子可爱吧?我这儿子吧,随我,人长得漂亮智商又高,你别不信,他脑袋上有两个旋,聪明着呢!宋君千的母亲顾望悠靠过来,忍不住夸夸其谈。 宋君千慢悠悠的按住眼皮往下拉了拉,奶声奶气道:mama,你对我的夸奖我全部同意,但我觉得,我要是像你,我就完了。 宋君千你找揍是吧? 宋君千慢悠悠的摇了摇头:你再凶我我打110。 打110也没用。顾望悠一叉腰,宋君千你能耐了哦?看我不把你丢给叔叔阿姨,就你这小身板小胳膊,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摸回来! 钟意扶着腰摇摇头:别别别,我们还是比较喜欢自产自销。 宋君千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叔叔阿姨对不起,我mama她就是比较幼稚点儿。 顾望悠没绷住,一不小心就破了功,嗤的笑出声来。温润如玉的男人搂了搂顾望悠的肩膀,宠溺的看着自家老婆,对钟意歉然一笑。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江哲麟借着生病的名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很久。到后来大秘林若峰看不下去了,旁敲侧击的央求钟意,把自家老公送回工作岗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