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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安娣想了想,回过头,看向他,说:“问问她……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 “假如你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假装吧,假装你们的关系还在以前。”骆安娣朝他露出安抚的笑容,“或许她自己也清楚,这其实不是你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 齐孝川有些迟疑,吐出的是陈述句,末尾却又转化为不确定:“这不是我的错?” 她只是微笑,尽管那从近处看来与真实的笑容极轻易地有所区别。人们常常无法接受命运,因为它总是事与愿违,连挣扎的余地都未曾有过。 他不知道她为何清楚,但事关人心,她时常是对的。齐孝川如释重负,回答道:“好的。” - 心情好起来的时候,气色也rou眼可见地变好,朱佩洁和同事道别,随即从还未到家的地铁上下车。抵达那间名叫“天堂”的手作店时,接收过她预约的店员已经主动出来迎接,将她领进去,登记后才说:“是骆安娣的客人吧?请稍等,她马上就过来。” 果不其然,不到半分钟,就听到珠链后响起不会让人感到焦躁的脚步声。平稳而轻快,转瞬就被微笑着的脸取代。女人从那之后走出来,熟稔地打招呼:“上次做到一半的作品和工具,我都准备好了。请往这边来。坐窗帘边可以吗?” 熏香的气味也好,轻音乐也让人放松,朱佩洁落座前,骆安娣为她拉开了卡座。脚搁在垫脚上,然后像是小时候乘游乐设施旋转茶杯一样被慢慢推近桌边。 “上次做到什么地方了呢……”骆安娣轻轻地说,“先融化色粉吧,要仔细地研磨喔。我去取一下食用色素和之前新买的香精,等会儿可以好好挑选一下。” 朱佩洁笑着答应了。 再回来的时候,骆安娣还带了温度计,又把用完的各种材料收好,顺便拿给她看储物柜那边的照片:“上次做的皂基的部分很漂亮哦,像水果果冻一样。” “是诶,”朱佩洁也不忌讳地感慨,“看起来好好吃。” “所以等做好以后也要小心误食……你们家没有小孩子吧?”骆安娣问。她总能自然而然令人放下心来,不由自主地说些心底话,秘密也好,牢sao也好,她都照单全收,认真地聆听,郑重地答复,仿佛排解心病的最佳医生,所有不安与疲惫都烟消云散。 朱佩洁说:“没有,我meimei去寄宿学校了。所以现在就我一个。骆小姐呢?” “嗯?”骆安娣正在帮忙打发,搅拌的声音有些太响亮,以至于没能听清,闲聊的同时还要适当加入对课程的说明,“等会儿打发其他颜色的油要注意时间喔……你刚刚问什么?” “骆小姐,”朱佩洁想了想,还是问了更具体的问题,“你结婚了吗?” 骆安娣笑了:“还没呢。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你看起来就很受欢迎……”朱佩洁误会了,难免不好意思。 她却连连摆手,甚至脸颊也泛起红晕:“哪有,我一点也不受欢迎啊。” 正说着这样的话,就有后辈走上前来,先笑嘻嘻地和朱佩洁问候,然后才附到骆安娣耳边低语。骆安娣听到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把工具交接给同事,道歉后补充了一句“加点竹炭粉”就走了出去。 她来到门外,朝来的陌生人露出笑脸:“请问您是?” - 加班到了昏天黑地,还要去酒店的线下会议露面。结束后,齐孝川筋疲力竭地起身,困倦罕见的如此清晰,就连秘书帮忙按电梯时的告别,都也只给了个眼神草草了事。 电梯里却还有其他人在。 他记得今天苏逸宁并不在与会人员名单上,但他此时此刻却站在里面,与另一位前几天才在曼哈顿和齐孝川通过电话的大拿一起。 齐孝川走进去,没主动和任何人闲聊。 他们离开的时机比他早,出去时,苏逸宁冲他笑了一下,齐孝川觉得有点倒胃口。但他还没缓过来,更倒胃口的事就发生了。苏逸宁临时与助理报备一声,转身掉头折返回来。 齐孝川理所当然地缺乏好脾气,用“你要打劫”的眼神看过去。 苏逸宁却轻飘飘地笑着:“我想,有些事还是事先打个招呼比较好。刚才那位曾经在印度做天然气生意的老先生,相信你并不陌生。但有些事,齐先生或许还不知道。” 齐孝川略微挑眉:“说来听听。” 苏逸宁游刃有余地说道:“第一,他可指不定是你故人。或许小时候在家里遇到过……不过,是哪个家倒不一定。” 担任听众的那个人直冷笑,他小时候可是跟帮佣和司机住在一起。 “第二,他膝下无儿无女,此番回国,是来寻找老友的遗孤,以便托付遗产。”苏逸宁说,“齐先生不妨猜猜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读过《小公主》的应该对这剧情不陌生 第38章 雨季过去以后, 油腻腻的空气肆无忌惮地回溯,神经病就像雨后春笋般,一簇簇地从拥有吸引怪胎体质的女人周围冒出来。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 但齐孝川更不愿意做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也算其中之一。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神经病的? 和苏逸宁在电梯里的对话以沉默结束, 直到最后, 齐孝川都没作答, 单纯觉得他为了在这瞎逼逼一通不惜陪他一起从二楼搭乘电梯到负三层傻得没边。但他不仅没提醒苏逸宁,还故意引他走出来, 直到电梯关门开始上升才开口:“关我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