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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正翻着储物袋,答道:能啊。 谢岍的表情瞬间灰暗下去,生无可恋:完了,我还做不到如此精准的灵力控制 他本来就是误打误撞获得了这次的名额,又怀揣着见世面的心理克服而来,不成想刚到地方就遭遇了来自现实的沉重打击,更深刻地明白了自己的无能和可笑。 队伍前移。 两人走到飞舟边。 谢岍惨无人色,小腿都在抖。 与他两臂之隔的阮枝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把伞,从容不迫地将伞面撑开,举过头顶,侧首看向谢岍:那你要和我一起打伞吗? 谢岍措手不及,一脸懵地看过去:打伞? 嗯啊,我觉得这把伞太好看了,不打出来很可惜。 阮枝说着,还旋了下伞把,白底缎面绘赤色合欢花的伞面便在雨中自在地舞了几转,你瞧,很好看吧? 谢岍: 紧张又悲伤的情绪顿时卡在胸口。 谢岍肯定道:好看。 于是阮枝热情地邀请了他一起打伞,两人共同成为了队伍中唯二没有用灵力护体的人,十分打眼。 谢岍紧张得不行,等候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异样眼光,但每当他侧过脸,看到阮枝不住望着头顶伞面的欢快表情,又恍恍惚惚地觉得:好像是我们打伞的比较厉害? 孔馨月早注意到了阮枝不同寻常的动静,落后几步凑过去,刻意没有收敛声音道:哎,阮师妹怎么打着伞呀?莫非是聚灵为实还未学会吗? 队列中的弟子们皆闻声望了过来。 阮枝泰然自若地打着伞,确实很格格不入。 孔师姐注意到我的伞了呀? 阮枝不答反问,口吻亲切。 孔馨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阮枝温柔可人地弯着眼,笑眯眯地道:好看吧,你没有,嘿嘿。 孔馨月: 我就知道是这句!! 淦啊!! 众人的视线又随着这句话移到阮枝的伞面上:清透的飞云缎,合欢花绘制得细致生动、栩栩如生,好似随时要挣脱伞面,在无暇的缎面上开出一朵艳丽的花来。 确实是挺好看。 更别提伞下佳人亭亭玉立,容貌绝俗,更是难得的好风景。 孔馨月一副随时都要冲上去和阮枝同归于尽的架势,身边弟子纷纷来将她拉住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当着和事佬。 平心而论,这些弟子大多两边都没多少交情。虽然从前听说过阮枝追求萧约的事,实际上不过是听个热闹,碍不到自己什么,便对阮枝也没什么特殊的恶感。 眼前的这桩事,确实是孔馨月先去挑衅,阮枝不痛不痒的那句回击,顶多是有些娇纵的意味,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可谈不上是针锋相对。 被人欺负到脸上,总不能不许还嘴吧? 众人心里有了计较,便仅是劝和,并不帮着孔馨月说胡话。 谢岍方才被吓了一跳,这会儿剑还抱在怀里,见着场面平息了,怔怔然地还不大回得过神,凭着本能夸奖阮枝:阮师姐,你真厉害。 他方才还以为,他们必定是等着被训斥的下场了。 阮枝沉默稍许,感叹道:啊,茶的味道我知道,绿茶的威力天下无敌。 谢岍不明所以:绿、绿茶? 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威力吗? 阮枝老神在在地道:以后你长大了,就懂了。 谢岍默默地抱紧了自己的佩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这一定是很高深的学问。 等他再强大些,说不定就能明白深藏在绿茶里的奥秘了。 萧约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 身旁的温衍三番两次地打量他的神色,他全当没看见。 他脑子里全是阮枝笑意盈盈地同谢岍共撑一把伞的情景,阮枝举着伞的那只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碰到谢岍的手臂,两人的距离那般近,伞面上的合欢花尤其刺眼,仿佛某种令人不快的暗示。 谢岍那个人怎么回事,还让阮枝给他撑伞,一个大男人,是没手么? 在玄海广场上,这两人也是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先前是那位除了脸外一无是处的外门弟子,现在又是位修为不精的软弱师弟。 她到底想做什么? 萧约的心情无端恶劣起来。 就听左侧的温衍若有所思地道:谢师弟方从外门升上来,聚灵为实怕是还不大熟练,阮师妹此举虽特立独行了些,好歹替谢师弟保住了颜面。 萧约眉心一松,眉宇间隐约的暗色也随之消去。 温衍看得一清二楚,心底忍不住叹了声:这位萧师弟天纵之资,不屑于情爱外物,何等高不可攀,却到底还是坠入凡尘了。 只是,他似乎仍不自知。 思及此,温衍问道:萧师弟,你好像有些不快,可是有什么心事? 并无。 萧约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顿了顿,迎着温衍期待的目光,道,聚灵为实是很基础的功法,谢岍即便是刚从外门升上来,也不该还未掌握。温师兄若有空,可以提点他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