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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二人桌变成四人桌,如今又变成六人桌,可谓是满满当当、整整齐齐。 贺言煜没法儿和阮枝私下说话,心思彻底被现实掐灭,萎靡不振地开始吃茶点。 孔馨月打量他吃得如此勤,心中好奇,便也试了几块,果然不错,顺道推荐给了略显畏缩的谢岍。 谢岍正愁找不到话说,十分尴尬,当即找到了事做,勤勤恳恳地开始吃茶点。 不一会儿。 刚叫的一桌茶点就被一扫而空。 温衍见状,再次召来店小二,大手一挥:把所有的茶点挨个上两份! 阮枝:!!! 凭借着一腔丧失钱财而心如刀绞的孤勇,阮枝猛地越过半张桌子死死地按住了温衍乱来的手臂,杏眼圆睁,瞳孔颤抖,简直是字字泣血地发出问询:温师兄,你、很、饿、吗? 哟,这是不好意思说呢。 也罢,就让他这个乐于助人的好师兄来帮忙吧! 温衍重重地点头,怀揣着一腔不为人知的热血,分外诚恳地肯定道:是的,我很饿! 阮枝: 啊。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钱包。 店小二远去的背影已经不仅仅是欢快,堪称升天的快活了,压根没给人后悔的机会,争分夺秒地又上了两份全套的茶点。 阮枝指尖颤颤,面如死灰:真、真是一个美好的日子。 某年某月某日,阮枝的钱包,葬身于定江城某间茶馆。 说得好! 温衍轻拍了下桌子,举起了茶杯,今日会友畅谈,实属难得,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阮枝: 茶杯相撞,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远远望去倒是一派和乐融融。 温衍的视线掠过阮枝,感叹地道:看,阮师妹都感动得要落泪了。 这场弥漫着不明觉厉气息的茶楼会谈终于在茶点再次一扫而空时结束。 下楼时。 孔馨月一边抚着肚子,一边对阮枝道:我第一次吃茶点吃到饱,不过这家茶店确实还不错,中等水准吧。 阮枝心思恍惚地算着自己的灵石一共有多少:好吃就好 你怎么了? 孔馨月奇怪地看着她,什么事情让你感动成这样? 阮枝木着脸,毫无情绪起伏地道:温师兄,让我太感动了。 那些茶点温衍自己都没怎么吃,干嘛还说饿、还点了那么多啊! 孔馨月深深地看着她,少顷,拍了拍她的肩:你真是个容易感动的好人啊。 阮枝: 我不是,我没有。 我其实感动得想和温师兄同归于尽。 结帐的地方在靠近大门的柜台处,阮枝主动走过去,嗓音哽咽地问:请问一共多少钱? 老板闻言,抬首打量了她片刻,问道:难不成,姑娘竟吃我们家的茶点吃得感动至此么? 阮枝不知道她哪个表情让人觉得自己是在感动,而不是默哀。 她刚想说话,一道从她的肩侧后方堪堪擦过来。 结账吧。 萧约似乎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措辞简洁,有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多少? 老板面对他,完全没了攀谈的心思,手下的算盘打得飞快,不消一会儿便道:九块上品灵石。 好贵!!上品灵石!! 阮枝哆哆嗦嗦地去摸储物袋。 萧约面不改色,眨眼间掌中已经虚虚握住了什么往前递。 正在此时,贺言煜超前迈了一步,几乎与萧约并肩。 贺言煜道:还是我来付吧。 萧约动作一顿,侧首,无声地看向贺言煜。 目光相撞,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较着劲儿似的,沉默地伫立,谁也不动,几乎成对峙之势。 东凑西凑发现自己钱不够的阮枝,一抬头看见了这场面:? 贺言煜客气微笑着,毫不退让地同萧约对视:本就是我和阮枝在此处约好,萧公子是后来的客,不必破费。 后来? 萧约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轻掀,冷淡的脸上蓦地露出一个并不和善的淡笑,正是我来了,打扰了二位,合该我来赔罪做东才是。 贺言煜笑意加深:原来萧公子知道自己是来打扰了。 萧约镇定自若:可幸有了结果,只比贺公子所做的无用之事好一些。 贺言煜猛地咬紧后槽牙。 萧约手指微动,出来时太过匆忙,未带断水剑。 温衍瞧见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迅速横插一脚上前来,笑嘻嘻地道:哎哎,两位都不必争,要说最不客气点单的那位便是在下,这一次还是让我来结账吧。 孔馨月吃得太多而晕乎乎的大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怀揣着点酸涩又羞窘的心理,紧跟着道:我不请自来才是不好意思,要说做东请客,自然得我来。 谢岍身处局外,只想一心做个不谙世事的咸鱼,奈何在场所有人都轮了一遍想要结账的流程,他又自认身为男子,即便菜的很也得有点担当,当即紧随其后:我,还有我!难得今日以茶会友,大家相谈甚欢,实属不易,不如就让我来结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