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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馨月也道:是啊,究竟是什么呢? 阮枝眯着眼,脑中把所有事情都过了一遍,恍然道:我想起来了,我们之前在客栈的时候,那只瘴妖似乎还有个同伙。我本以为那是瘴妖的分|身,现在看来,可能就是那另一只妖? 瘴妖本源特殊,故而戾气杀意都很重,当时它又对季文萱表现得尤其针对。 这么确实能说通。 阮枝心情复杂,不无懊恼地道:飞仙城有护城结界,季家虽不重修道,但也有修士护卫。怎么就让这只妖得逞了? 孔馨月连忙道:这我倒是知道。听说在那之前,季文萱似乎为着什么事就很不顺心,没带人就纵马跑出城了。不过那些护卫倒是及时找到她了,只是她还是受了惊吓,然后就这样了。 说到这里,才算是全部说完了。 阮枝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纠结地好一会儿没开口。 哎。 孔馨月撞了撞她,本来是同你胡扯闲谈来的,怎么反倒说得你不开心了? 也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当初要是提前抓到那只妖就好了。 这不是她自己作的么?难不成你这也要往自己身上揽?孔馨月不大赞同地道,这么说来,你要是见她一回,他往后有什么事儿还都得你负责了? 不是这个意思。 阮枝解释道,季文萱自己要跑出城,谁也拦不住。我并不是为着她,就是单纯想着,能除了那只妖就好了。 孔馨月听明白她的意思了,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尽力而为,无愧于心。这是我师父对我说的。 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阮枝回味着这八个字,忽然握着孔馨月的手,道:师姐,其实我最近在想,要不要放弃习剑。 孔馨月正在沾沾自喜说了个很不错的道理,闻言骤然惊了:放弃习剑?那你要干嘛? 阮枝:转做丹修。 丹修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就因为没抓住这只妖,直接不修道了。 孔馨月舒了口气,丹道一直以来都不温不火,我们派中也是有着莲华长老才好生传承了这一道。你若是要转去做丹修,等闲拜个资历深的师姐我都觉得亏,至少是让莲华长老收你,那才好呢。 阮枝便把莲华长老愿意收她的事也讲了。 孔馨月欣喜道:那这不是挺好的嘛,你还在犹豫什么? 阮枝想了想,道:原本我要去做丹修,是因为我想。可是,就今天的这件事我现在是个剑修,想着要去除掉那只妖,我直接拿起剑就可以了;哪怕是后悔,我想的也是下次有机会就一剑戳死它这么看来,能保护该保护的人、同时保护自身,不是挺好么? 对啊。 孔馨月本身就是剑修,阮枝说的道理她很能感同身受,做剑修便是快意恩仇,一剑定乾坤,确实挺好的呀。 阮枝若有所思地望着潺潺流动的溪水。 耳边是孔馨月的声音:你都这么说了,要不还是不转丹修了,继续习剑吧。 是啊。 要不就这样吧。 反正这也不是她真正的人生,继续做剑修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为了阮枝的这一番感慨,孔馨月还拉着她切磋了两场,都是阮枝赢。 孔馨月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搭着她的肩膀道:你看你,才入门多久,已经比我还厉害。你做剑修,可不就是天道赏你饭吃! 好像确实是? 阮枝怀揣着心事,慢慢地往留仙堂走,想着要早点了结这件事,去同章昀珊师姐说清楚才好。 进去了却没见到章昀珊的人,一问才知道她下山去采买了。 多谢师姐告知,那我改日再来。 阮枝行礼,踏出门时无端有种松了口气的庆幸感。 这种微弱的庆幸在未来几天章昀珊迟迟未归的消息中,和某种近似患得患失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影响着阮枝的心情。 她往日都没什么可愁到这般,成天高兴得撒欢,这还是第一次翻来覆去得都睡不着了。 阮枝抱着剑坐在一棵树下,树影绰绰,月隐星稀。 她抚着相思剑的剑身,喃喃道:做剑修很好,本来就是这里的阮枝会去做的,我自己也想着能在除去恶鬼邪魔时帮一份力,但 说要转丹修的是她,现在犹豫不决的也是她。 阮枝都有点搞不懂自己,更不会拿着这反复的事去烦任何人,这几天都是独自深思熟虑着。 阮枝收剑入鞘,剑锋与剑鞘轻撞的声响混杂着细微的树枝踏碎声,这点动静等闲修士注意不到。 她敛了气息循着方向追过去,随时准备出手,对方的警惕性却比她想的还高,在她从树后转出的瞬间就打了道暗器过来。 阮枝横剑挡下,便见对方迅速地往另一边掠去,速度很快。 她当机立断将剑扔了过去。 对方侧身躲过,似乎有个看过来的动作,然后他的动作略略停住了:阮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