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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阮枝底气十足地迎上他的视线,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能为爱情不顾一切、罔顾规矩礼节, 正好与她从初见起就对顾问渊死缠烂打的行为相符。 - 阮枝带顾问渊回了自己的住处。 夜色深重, 寻华宗内, 几座峰上接连亮起火光, 是为禁阁大阵被触动一事。 两人这一路皆是沉默。 进了屋,阮枝主动问: 你伤在哪儿了? 顾问渊注视着她,静默一阵,才道:左肩。 阮枝下颌点了点空着的凳子:坐下, 脱衣服。 顾问渊: 这场景真是犹如昨日重现。 唯一不同的,是阮枝愈发坦然的态度,见他迟迟未动,还出声催促:快脱啊,别不好意思。 于是,顾问渊沉默地、谨慎地开始给自己脱衣服,衣领考究地拉到肩下,并未将上身衣物全部除尽。 左肩上的伤口已经被灵力封住,暂时止血。 阮枝打眼看去就惊到了:伤得不轻啊,方才竟然还有闲情和她扯淡。 所需药品都在桌上摆好。 阮枝运气至掌心,动作稳当地靠近顾问渊的肩头,不忘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 ? 顾问渊不明所以,现在擦汗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阮枝瞥他一眼:不是给你擦汗的,是怕你疼让你咬着的。 顾问渊神色古怪:你还真是总关注些奇怪的事。不用帕子,你直接动手吧。 阮枝随手将帕子扔在一边,掌心贴近了他的伤处。 被阵法所伤,伤口中会残留阵法攻击的遗留,上药处理前得先将这部分残存拔除。 放松些,我的灵力要渗进你的伤口,不要太紧绷。 阮枝弯腰垂首,细致专注地为他处理伤口。 这种距离,哪怕她屏息,顾问渊还是不可避免地能感受到她呼吸间的微弱动静;萦绕在空气中似有若无的清香更是扰乱心神,以至于顾问渊看见她发丝滑落的瞬间,便像是遭到了突然一击,骤然往旁侧退开。 哎 阮枝措手不及,连忙摁住他,别乱动。我还没开始,你这就退缩了? 顾问渊满脸生无可恋地被她按着锁骨下方的那块区域,半仰着脑袋望向墙壁边缘:你的头发落下来了。 阮枝懵逼脸:所以呢? 顾问渊的表情更想死了,顿了好几秒,才丧气地吐出一个字: 痒。 阮枝哦了声,伸手将头发拨到脑后,随口道:比起疼,你更怕痒? 顾问渊眼风扫过,就看出她的小九九:你最好打消那些歪心思。 嘿嘿。 阮枝回了他两声贱气十足又充满无限想象的笑,偏偏表情一如既往地纯良无害,耀眼得让人晃神。 顾问渊万念俱灰地看着墙上的斑驳旧影,十分后悔自己答应跟着阮枝过来。 阮枝将伤口内的阵法残留清除干净,问道:感觉如何? 顾问渊的脑袋别开,视线游移:还好。 看来你确实很能忍疼啊那我就开始上药了。 阮枝抵在他肩上的指尖随之收回。 顾问渊无形中松了口气,心底却莫名生出了隐隐的失落。 阮枝倒了两粒药丸在掌中,递到他面前:吃下去。 顾问渊慢慢地抬手。 他确实很能忍疼,但疼痛带来的固有反应他无法消除,此刻已然是身心俱疲了。 阮枝看他脸色煞白,动作又那么吃力,索性将手凑近他嘴边:张嘴。 顾问渊目光惊异地看她。 阮枝趁机合拢掌心,三指捏了下他的下颌,用巧劲打开他的嘴巴,而后便干脆利落地将药倒了进去。 顺便还给他喂了口水。 顾问渊: 阮枝打量他的神色变化,贴心地关切:噎着了么? 顾问渊顿了顿: 没有。 他的右手手指反复地攥了两遭,幅度很小。 阮枝洒了药粉,开始为他包扎。 伤在肩膀,包扎时便不免要从他肩下绕过,动作之间循环往复都是常事。 阮枝心无旁骛,全神贯注。 顾问渊饱受折磨,难以安坐。 他本来已经逐渐适应,那股清香的气味却随着她的动作忽远忽近,变化间引得他心绪起伏不定,几乎差点就要伸出手去。 好了。 阮枝全然不知他的煎熬,包扎完毕后便站起往后退开,你感觉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唔。 顾问渊一连麻木地轻动了动左手臂,很好。 原来上药包扎竟然是一件比受伤还要难熬的事。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怪事。 阮枝对自己的成果也颇为满意,唇角短暂地掠起:以后每两天换一次药就行,你可以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