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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笑了笑:没累着,不用担心我。 什么病刚好? 冉玉晴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是阮枝生病了吗? 郁子墨紧随其后。 阮枝摆了摆手:一点风寒而已,不算是正经生病。 冉玉晴不赞同地道: 修士能生风寒就已经是大事了,按理来说不应该的,可查出根源了?你是否本来就受了伤? 阮枝连连解释,说不是。 裴逢星这时对柳昭昭简单拱手一礼:道友也看见了,我师姐cao劳过甚,病将痊愈,怕是最近不能教道友如何上妆了。 柳昭昭怔住了。 冉玉晴诧异更甚:不是在说生病的事吗,怎么又说到上妆了? 她看向柳昭昭:师妹,你要学上妆?你自己的妆点便已然很好了呀。 柳昭昭窘迫不已,解释道:我并为让阮道友教我上妆,都是误会。 裴逢星恍然:我听道友说羡慕我师姐的妆,又言及自己不会上妆,以为道友是想向我师姐请教。看来是我莽撞了。 冉玉晴脸色当即就变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作为了解柳昭昭是否会上妆的人,一下就听出来柳昭昭这话不对。 原是误会一场。 冉玉晴碍于本派面子,不会当场戳破,脸上的笑意却全都消失了,说话时语调明显冷了下去,眼神横向柳昭昭,柳师妹,下次别说这么引人误会的话了。 柳昭昭面上惨无人色,眼中似有泪水要落:是。 本该作为当事人的阮枝,三言两语间,便成了作壁上观的看客,目睹了这整场微妙的戏剧。 走下云鹤峰时,只阮枝和裴逢星同行。 裴逢星似乎没有主动谈及这件事的意思。 阮枝率先按捺不住,问:刚才,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 裴逢星神色平静。 还装傻。 阮枝直白地道,你那番话听着没什么问题,但你素日不会和人多话,再看那柳昭昭的反应,就知道你是故意拆她的台。 裴逢星眼眸敛了敛,神色些许不自然,仍然绷住了,声音气势无端弱了几分:难道不该拆她的台么。 阮枝顿了一下:该! 裴逢星表情略松:还以为师姐要怪我太不留情面。 情面是要留给该留的人。 阮枝安抚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与人为善没错,合理回击更不是错。 裴逢星这才露出点笑颜:师姐所说,与我所想正是一致。 阮枝拍了拍他的手臂,恍惚还能看见昨日受人欺负的裴逢星:况且,你是为了我出头,我怎么可能反过来责怪你。只是我没想到,你反应得那么快。 裴逢星想了想道:因为,听她那句话就不太舒服。 这就是传说中能够识别绿茶的男主吗? 好家伙,还挺爽。 裴逢星注视着阮枝的表情变化,松了口气:本来他可以做的更隐蔽,然而顾问渊的到来让他醒悟,有些事不妨往明处做。 这样才可以循序渐进地让阮枝认识到,自己对她的喜爱和看重。 - 这日的下午至夜间时段,又是阮枝轮值到山门处守候。 迎接的弟子中总要安排个地位高些的,以示尊重。 柳昭昭不请自来,同阮枝道歉,说上次的事是她口无遮拦,对不住。 但我没有别的意思,请阮道友不要多想。 柳昭昭说着,似乎又要哭了。 阮枝本以为自己演戏的时候还是挺会绿茶的,真遇到了这么个随时随地说哭就要哭的真绿茶,她发现还是见识浅薄了这姑娘明显比当初的季文萱段位高啊。 先前也是,若非裴逢星敏锐地当场拆穿,那话绝不会传到冉玉晴的耳朵里。 柳昭昭这副表现,倘若阮枝若稍微有句表露辩驳之意的话,就活像是欺负了她,逼得她落泪了。 我没有多想啊。 阮枝深吸一口气,真挚地握住她的手,柳meimei,看着我的眼睛。 柳昭昭泪目盈盈地抬眸。 阮枝不为所动:来,说你在我眼里看到了什么? 柳昭昭:看到了,羞于见人的我自己。 不。 阮枝坚定地否决,你看见的只是你以为的自己,而在我眼里的你,也只是我以为我看到的你。 柳昭昭将落不落的眼泪硬生生卡住:这是何意? 意思是说,你看待自己是一个模样,便也以为我看待你也是那个模样。阮枝见她眼泪终止,再接再厉,一通胡扯输出,可实际上,我看到的你从来与你自己看到的你不一样,因为我们是两个人,不能当作一个人来看。你深陷于自己的看待中而为此忧愁、来向我致歉,焉知在我眼中的你可能并不需要特意走这一趟,全然是另一幅样子呢? 柳昭昭完全被说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