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都市小说 - 致命触碰在线阅读 - 第1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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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年四月份的时候,贝玉升的偏瘫已经好了大半,正常的生活自理能力不成问题,病差不多好了,他就计划着自己出去住,不和他们小情侣凑在一块做电灯泡。

    不过他提了好几次,都被自己闺女一口否决掉了。

    他再在餐桌上出来的时候,贝梨还是想都没想就直接反对,“你现在年纪这么大了,又自己一个人,出去住哪天偏瘫复发了都没人知道。不行,我不放心。”

    贝玉升对自己闺女没办法,转而看向随厌,“小厌你说说,哪有闺女这么大了,还和爹一块住的。”

    他们父女意见产生分歧,随厌没插嘴,和事佬上身随便一句话把这件事先掀过去。

    晚上关了灯躺在床上,他搂着怀里翻来覆去躁动不安的人儿,第一次开口参与这件事,“还在因为贝叔的事儿烦?”

    贝梨又翻了个身抱上他的腰,贴着他胸膛的头往上拱了拱,没说话。

    她确实烦。

    贝玉升一天三遍唠叨着自己要出去住,他八年没出来过了,外面的社会早就变了个大样,他年纪又这么大了,高科技根本学不会,自己到个陌生的地方住她肯定不放心,但又不能抛下随厌和他一块出去住。

    又不能和随厌说,跟他说了他肯定是大度地让他们出去住,然后自己继续忍受从前那种孤零零的日子。

    随厌拍了拍她的背,接着说:“贝叔提了这么多次,我看是真想自己出去住。”

    贝梨拉开床头暖黄色的壁灯,抬头看朦胧的俊脸,听他说话。

    “你无非是担心贝叔自己一个人到陌生地方孤单,怕他出事了没人知道。”

    贝梨点头。

    随厌:“可以让他回长鸣街以前的老房子住,那里的环境他熟,还能天天和以前的老伙计一块玩,比跟着我们封在山上好多了。”

    “长鸣街老房子?不是早被人拍卖走了吗?”

    随厌搂着她腰的手往上提,让她和自己在枕头上平视,挑了下眉,“我们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哪能落到别人手里。”

    贝梨诧异瞪大眼,渐渐消化他这句话的含义,“……什么意思?你买走了?”

    最后一句听是反问句,已经是陈述语序。

    她记得当时那个阿姨说一开始是没人买的,流拍了好几年,才被人买下。

    要是他后来买下的,好像也不无可能。

    随厌点头,“嗯,我买下来了。那个地方很多年没人去过,早就破旧的不成样子,叔叔出来之后我就找人一直在打扫修补,尽量保持原样,昨天说已经修好了。”

    “所以你之前一直不吭气,今天才说?”

    “也没打算今天说,原本想等我抽时间去看一眼检查,确定可以住了再说,给你个惊喜。不过看你今晚实在睡不着,提前透露透露也可以,能睡个好觉。”随厌思忖着说,揉了揉她头发让她放松。

    贝梨抱上他脖子,兴奋地在他唇上亲一口,“怎么能想得这么周到!什么时候说都是惊喜。”

    他另一只握着她腰的手移到下面的圆润上拍了拍让她老实,压着被她传染的情绪,低声说:“开心了就好,快睡觉吧。”

    她不乐意地摇摇头,接着往下秃噜身体,把头抵在他胸膛乱拱,“不要,我现在又兴奋地睡不着了,明天我就要去瞅瞅。”

    “真睡不着?”他拍着她的手渐渐变了味。

    她还在摇头拱着,“睡不着。”

    “睡不着那就不睡了吧。”

    “啊?”贝梨抬头看他,话还没问出口,就被欺上来的男人堵住嘴,趁机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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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梨打算第二天到长鸣街老房子里看看修补成什么样了,要是可以了就遂了贝玉升的意让他搬出去自己住,正好随厌说他也还没去过,让她等他下班了一块去看看。

    下午五点,她接到随厌电话。

    “阿梨,后院的棠梨花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长了,一直写不到求婚[忧桑(;_;)]

    不过下章就是啦~

    注:随厌说的那句词和贝梨说的古老传说,非原创。

    第74章 结局(下)

    挂断电话,贝梨换身衣服,驱车到长鸣街深处,下车到老房子门口,去年来时生了重重铁锈的栅栏门已经焕然一新,院墙上的爬山虎郁郁葱葱,和去年一样茂盛。

    院子青石板缝隙里的杂草被清理掉,破碎的石板换新,平整又干净。她踩过微敞的铁门进去,视线上抬,就是那套她曾经生活了十七年的半旧房子,同样被修整成了记忆中完好无缺的样子。

    走过刻在骨子里的路径,拐过房子往深处去,刚站到后院入口,就看到那棵她和随厌亲手栽种的棠梨树。

    果真是开花了。

    近楼高的棠梨树,修剪得干净规整,花开满枝,花瓣胜雪白,花蕊夹粉,粉白辉映,压得绿叶都衬托不起来,放眼望去,满树梨花白。

    “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

    犹记得他们分开那年,花也是开得这样好,他们坐在窗前做题的空闲,随厌往窗外看,念了这么一句词。

    而如今,他从窗前站到树下,踩在铺落满地的梨花瓣上,听见脚步声转头看她,肩上头上俱落了微而密的花瓣。

    视线投过来的时候,恰有花瓣从枝上飞落他眼前,滑过鼻梁,飘然叠落在已经积满碎瓣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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