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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从来没放在眼里过的女人背叛,他怎能不恨。 “她会毁容还不是拜你们夫妻所赐。看上去是钱氏作恶,但她难道不是你纵容出来的吗?” 谢东池看他依旧不思悔改的样子,厌恶地说:“你这辈子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我娘贤良淑德,供你一路进学,为你生儿育女,却被你抛弃。你为了攀上豪门,就放任她被人谋害。还有钱氏,她再愚蠢恶毒,对你的帮助确是不小,可你对她除了利用没有其他。甚至对我们这些子女,你又何尝有半分真心?” “都说虎毒不食子,为了你的前途,儿子女儿对你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谢蕴脸色越发苍白,但是,谢东池没有丝毫在意,而是高傲地问他:“你对谁都是这般薄情寡义,那谁会真的在乎你呢?” 谢蕴此时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他原本最后的指望就是和谢东池的血缘,若他能顾念父子之情,看在他的份上,皇长孙可能会留他一命。 但谢东池一番话,让谢蕴明白,原来这个儿子他什么都知道,知道他母亲的死因,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对他们兄妹的漠视,本就不多的父子情,只怕已经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这次他又和逼宫事件扯在一起,恐怕是真正的在劫难逃。 而此时,皇宫内,九皇子已经走进了天授帝的寝宫。 果然,霍皇后正在天授帝床边照顾他。 看见九皇子闯进来,霍皇后眉心微皱,她微微提高音量:“老九,你深夜入宫,所谓何事?” “儿臣有要事启奏父皇。”九皇子淡定自若地说。 “你父皇昏迷未醒,你有什么要事,可以让内阁处理。” “此事事关重大,恐怕内阁也处理不了。”九皇子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微笑。 “皇长孙殿下今夜不幸遇刺,儿臣特来禀告父皇。” 九皇子心里难以抑制的激动,只要谢蕴将谢东池和皇长孙引走,那自己安排的人就会直接要了他们的命。就算他没被引走,自己派出去的另一半禁军,也能直接解决掉他。 皇位只有一个,自己要定了。 谁若想抢,别怪自己下手狠毒了。 “放肆,你竟敢诅咒皇长孙。”霍皇后的逆鳞就是谢北章这个唯一的孙子,听了九皇子的话,愤怒不已。 “皇后娘娘息怒,儿臣没有半句虚言。”九皇子心里无尽的快意。 “侄儿已经走了,我这个做叔叔的也很难过,只可惜人死如灯灭,不能死而复生,还请娘娘节哀。” 钱嫔也走进了寝室内。 比起九皇子,她对霍皇后和天授帝的怨念要大的多。所以,她二话不说,直接开口问道:“陛下立储的圣旨在哪?不说,我就让你下去陪你的儿子孙子。” 霍皇后冷冷地撇了她一眼:“你这是要谋反,一旦败露,你们安德候府就是满门抄斩。” “谋反?陛下病重也不是一两天了,就算突然驾崩又有谁会怀疑。”钱嫔冷笑。就算霍皇后不愿交出立储的圣旨,她也大可以仿造一份。只要他们都死了,谁会怀疑,谁敢怀疑? 想到这儿,钱嫔杀心大起。 她凑近了霍皇后,看着她依旧骄傲美丽的样子,内心深处的嫉妒和怨毒翻滚了出来:“皇后娘娘,你可知当年太子是怎么死的?” “是你?是你!”霍皇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掐住了钱嫔的脖子:“贱人,我要你为我儿偿命!” 钱嫔没想到霍皇后会突然发难,拼命挣扎,就连九皇子也赶紧上来帮忙。 霍皇后力气终究抵不过他们合力,被狠狠推开。 钱嫔长长地喘了口气,然后愤怒地拔出九皇子的佩剑,冲了上去。她高高举起手中的剑,下手半点不留情。宝剑反射出的光在霍皇后身上闪过,情况十分危急。 可就在这时,龙塌之下,一个身影窜了出来,推开霍皇后,反手夺过钱嫔的宝剑,然后回手砍下了她持剑的胳膊。 钱嫔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断臂落地,她才惨叫一声,痛晕过去。 而此时,九皇子也顾不得他的母亲,因为他发现,床底下冒出的人,居然就是本应葬身沙场的霍城。 “来人,快来人!”九皇子第一时间想让待在外面的杨副统领和其他禁军进来,合力诛杀霍城。 但是,推开门的却是他无比熟悉的另一个人。 “九叔,看见我还活着,你很失望吧?你带来的人已经全部伏诛,今天除了我谁也不会来。”谢北章看他的眼神也无比阴冷。 自己的父母都是被他们母子所害,如今他们还贼心不死,连祖母和舅舅都不放过。 谢北章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就没打算放过他们。 大哥一直教导自己,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当日自己能侥幸逃脱,今日定要为父母报仇。 “你倒是比你父亲还强一些,我输得不冤,不冤。”九皇子终于明白过来,今日一切恐怕就是一场戏,亏自己还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到头来,却变成了一个笑话。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九皇子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 “等皇祖父醒来,我会上奏将你送去看守皇陵。被你害死的是我父亲,余生你就在他的墓前赎罪吧。”看似保住了一条命,但是,从天潢贵胄沦为罪人,余生只能呆在皇陵,对他来说,却是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