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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钊总能精准地捕捉到他的信息素,尽管他没有刻意去泄露。 时钊这么一说,楚玦倒也不再怀疑什么了。 “就这点出息?”楚玦从鼻腔里轻嗤一声,敲了敲他,“信息素,收拾一下。乱得我都要受到影响了。” 时钊听他这么说,便竭尽全力地收自己的信息素,但他没过多久又停下来,像是忽然放弃了似的,信息素再度四散开来。 楚玦:“怎么?” “收拾不了。”时钊说。 “你说什么?”楚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第一次在时钊嘴里听到这种类似“不行”的答案。 “我想……”时钊深吸一口气,像小狗一样皱了皱鼻子,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出来,“我想闻你的信息素,教官。” 时钊他往常担心给楚玦添麻烦,总是将自己的信息素收敛得很好。 更何况,楚玦在他易感期那天就说过,他不会释放信息素安抚自己的。 然而今天,时钊突然改变了主意。 ——就好像需要给楚玦添这点“麻烦”,从而证明一些什么似的。 这个举动实在是有些任性,时钊知道,但他今天就是想这么做。 楚玦满腹狐疑地打量着时钊,半晌后他忽然自己想明白了。 “行吧,就这一次。” 话音刚落,清甜又勾人的樱桃白兰地气息弥漫开来,醉人的甜撩拨着时钊的感官,每一缕信息素都带着摄人心魂的味道。 让人想要在这微醺的樱桃白兰地中一醉方休。 四散开的樱桃白兰地气息将时钊心中的焦躁感驱散了不少,他不禁走上前去,手臂再一次环住楚玦的腰身。 这一次楚玦没把他扯开,还体贴地释放多了点信息素。 “能有多难收拾?”楚玦轻哼一声,他连时钊更难收拾的时候都见过。时钊现在说自己收拾不了,可信度实在是有点低。 不过楚玦也懒得继续拆穿他就是了。 “还真在撒娇啊,你。”楚玦无奈地说。 他算了算时间,又喃喃道,“我好像也没来晚吧?就几天而已。” 不是因为这个。 时钊在心里默念道。 偶尔这么一两次,无伤大雅。楚玦想了想,干脆由得他去。 反正这里没别人,没人看见,偏心就偏心了。 楚玦把自己想象成大号抱枕,安安静静地由着时钊抱。 但他也没忘记时钊对酒类信息素比较敏感,赶在时钊状况不对前掐断这个混杂着两人信息素的拥抱。 “可以了吗,可以就走了。” 时钊敏锐地捕捉到其中那个“走”字,重复了一遍:“走?” “对。” 楚玦说的“走”就是字面意思。 他要带时钊回银翼舰队了。 . 楚玦带着时钊从实验室里出来,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所有研究员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地有一种危机解除、劫后余生的心悸感。 吴良峰已经清醒过来,楚玦一进来就看见他躺在床上吊葡萄糖。 “楚中校。”吴良峰刚刚醒来,还没完全恢复,声音听着不像平时那般有中气,他阴阳怪气地说,“好久不见啊。你来干什么?” 楚玦勾起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吴院士。” 吴良峰的瞳孔猛地一缩。 楚玦来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时钊。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甚至还没超过五天。 而楚玦上次离开之前,跟他说的是:不出五天,时钊就会回到银翼舰队。 吴良峰不由得将目光移向电子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别说五天,连三天都没有! “就算你不怕帝国研究所,不怕兰家,”吴良峰语速缓慢地敲打他,“难道你不怕二皇子……?” 他没有说下去。 二皇子嘉朔的名号,可以震慑绝大多数人。 楚玦微微一笑:“你说的对啊。我当然怕。” 吴良峰了然地点了点头,显而易见,谁不畏惧二皇子嘉朔的名号? 没过多久,吴良峰突然发现不对—— 他为什么这么从容? 是的,从一开始,楚玦就相当从容。 那是一种稳cao胜券的从容感,说明他手中握着一张稳赢的底牌。 可他有什么底牌? 吴良峰正思量着,紧接着就听见楚玦说: “没猜错的话,你们的通讯器里应该已经收到皇帝陛下的命令了。” 楚玦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这里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皇、皇帝陛下……?” “这……” 二皇子的名号,确实可以威慑绝大多数人。 但这些人里,不包括皇帝。 吴良峰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难怪、难怪楚玦如此从容! 刚刚情况危急,谁也没有注意到通讯器里多出来的新消息,听到楚玦这么说,研究员们纷纷涌到通讯器跟前,去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条消息。 所有人都怀揣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谁都知道皇帝近两年都不怎么管事了,为什么会突然插手这件事? 可当他们挤上前去时,他们所有人都看到了皇帝的命令。 皇帝的命令简洁无比,只有短短一行字,让帝国研究所暂时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