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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气不多,丝缕青烟顺着铜色香炉袅袅升起,缭绕雾岚,如紫霞蒸腾,碧霭飞升。轻纱细罗,迎风而立。 待苏木擦了桌椅,疾步走出去,垂眸立在秦筠身侧,秦筠才走了进去坐下,屈指轻击桌面。 过了片刻,秦筠眉目冷冽,语气寒凉,“昨晚本王房中进了人,你可知罪。这是南郡,若是镐京,你可知后果?” 苏木当即半跪了下来,额间溢出些冷汗,没有说明理由,“属下知罪。” 错了就是错了,没有理由。 “回了镐京自己去领罚。” 苏木面色白了一瞬,额上青筋跳了跳,浑身骨头都有些生理性的发冷,“是。” “行了,起吧!”秦筠淡淡道。 苏木这才从地上起来,“谢殿下。” “理由?” 苏木低眉,“昨日酉时属下就回了院落,发现谢大人等在门口,说是有要事相商。属下见天色还早,就跟着谢大人去了,去了后谢大人拿出了一叠这次修葺的账簿。属下要拿回来,谢大人却说让我当场对比一下。” “属下看天色晚了,要回去,遭到了谢大人的百般阻拦,等属下回了院落,发现殿下不在。看沈公子屋里烛火通明,这才来请罪。” 秦筠皱了皱眉,周身萦绕的寒凉更甚,又是谢潍。“罢了,谢潍这会儿在廨舍吗?” “回殿下,谢大人早时出了城郊。” 秦筠若有所思,“时刻注意谢潍的动向,他从城郊回来后派人告诉本王。你去拦着谢潍,让他去府衙等候,你也一同前去。若是谢潍问你缘由,就说本王有事相商,要是问起别的,说的含糊不清些。” 秦筠顿了顿,“把所有大人都请去府衙,但不要告诉谢潍这些。” “是。” “退下吧!”秦筠闭了闭眼,轻靠在椅子上,声音有些寒,“以后不要再犯。” 苏木白着脸退了下去。 而在内室的沈清和,在秦筠醒时就醒了,也直观的感受到了秦筠的反应,这会儿坐起身来,墨发半散,一绺青丝从胸前垂落。欺霜赛雪,当真是好颜色。沈清和摸了摸脸颊,低低的笑了笑,慵懒肆意,耳尖却有些薄红。 想起秦筠一句话不说逃了,沈清和忍不住笑,眉眼弯弯,像个偷了腥的猫。沈清和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白芷进来侍候。 “公子心情很好。” 沈清和“嗯”了一声,看着白芷也笑,“小芷儿今日的装扮真合本公子的心意。” 白芷笑嘻嘻道,“多谢公子称赞。” “面若桃花,眉间含笑,看来昨日与南星相伴同游的很顺利。”沈清和打量了几眼白芷,“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好气色。” 白芷有些脸热,吐了吐舌头,“公子尽会调笑奴婢。” 沈清和哼了一声,“算不得调笑,本公子这是善意的询问。南星整天冷冰冰的,像个木头,也不知你喜欢他什么,哪里勾了你的心。” “当然是为了他的脸啊!”白芷理所当然。南星丰神俊朗,气宇轩昂,也是个俊俏郎君。 沈清和叱道,“肤浅。” “世人皆爱美人,这不是本性吗?”白芷面色凝重,“公子,您也是啊,面色极好,还有,您昨晚不会是招.妓了吧!” “咳咳咳……”沈清和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被白芷的话震的咳了好半天,“尽胡说。” 这会儿沈清和脑子里直萦绕着白芷的“招.妓了”几个字,他有些不忍直视白芷,谁带坏了我家的白菜,都成黑心的了。 “你家公子是那样的人嘛?” 白芷笑嘻嘻,“是啊!” 沈清和佯怒,“讨打。” 白芷偷笑,“也不怪奴婢这样猜测,谁叫公子昨夜来的很晚,那烛火子时才熄灭。” 沈清和:…… 子时?瞧不起谁呢?本公子该是彻夜不眠。 沈清和轻挑的笑了笑,“子时?想什么呢?一天一夜都不够本公子。” 白芷应道,“是是是,公子威武。” 沈清和:…… 太敷衍了,本公子感受到了冒犯。 沈清和仔细想了想,来得晚是他硬拽着秦筠去消食,压马路去了,这才耽误了时辰。 “本公子的清白全被你毁了。”沈清和瞪了白芷一眼,垂下眼眸,睫毛轻颤,嗓音里满是委屈。 哎呦,公子可太好看了,白芷有些犯花痴。今日也是吹爆公子颜值的一天。 白芷当即改口,“公子恕罪,奴婢错了。” 沈清和无力的摆摆手,示意白芷出去。 日常怀疑人生,他到底为什么要白芷与南星两个气人精,日日管着他,还要气他,不知道秦筠要不要用苏木来换? 到了午时,谢潍坐着马车面色红润的进了城内。 想起昨夜他送给七皇子的女子,他心里就有些打鼓,也没见章大人给他传信,心里这才放心了几分。心里不由得冷哼,皇子又怎样?还不是消受了这美人恩。这么一想,心情更加舒畅。 莫名有种病后身子更加硬朗的感觉。 临了廨舍,谢潍下了马车,门口站着一个人,他昨晚见过,是苏木。 “谢大人,我家殿下有请。”苏木道。 “苏大人,您这是?殿下有告诉您找下官什么事吗?”谢潍迟疑着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