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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苓还当沈清和是好奇,也没有多想,“说起来也怪不好意思的,清和知晓我们平日里胡闹,不着调。今朝有酒今朝醉,这么大好时光不享受也是错付,我们大好少年郎不就该这样嘛!” 沈清和笑道,端的一派肆意风流,容色当真是耀眼明艳,“子苓豁达。” 叶子苓这才觉得自己是察觉错了,随意摆摆手,“清和谬赞了。” “殿下后来跟着我们玩闹,就是不知那几个月他在七皇子府干甚?问也不答,提及此脸色都不太好,后来我们陆续也不提了,清和也还是少提为妙。” 这是在提点他了,沈清和也不辱没了他的好意,颔首。 叶子苓压低了声音,道,“不过我听爷爷说七皇子那几个月过得可不好,他不出七皇子府是被陛下幽闭的。” 沈清和感觉心口一疼,似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忽的很想见到秦筠,思绪这会儿毫无章法,但唯一的念头就是他要见秦筠。 沈清和调整了一下思绪,才道,“子苓来这里做甚?” 叶子苓闻言一愣,眸中懊恼,遭了,尽顾着聊天了,忘了大事。 “祖母身患恶疾,寻遍名医医治无果,又寻不着晏岁时的身影,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寄托于一树长老,求个趋吉避凶的方儿。”叶子苓眸里有些忧伤,连语调都低了下来。 骤然听闻晏岁时,沈清和怔了怔,他与晏岁时是知己好友。这几日传信说是还在边境,也不知何时会回来? “既如此,我也不打扰你了,一树长老在等你。” “也好,等回了镐京再来寻你。”叶子苓道,祖母的恶疾也却有些紧急,耽搁不得。 沈清和颔首,待叶子苓进了厢房才收回了视线。 叶老王妃病重?沈清和若有所思。 “走了,白芷南星。”沈清和提步走去前门,白芷南星快步跟上。 沈清和的步履有些匆忙,他想快些见到秦筠。 到了前院,就见以前见过的那位宏忍长老站在院落中,依旧着黑绦袈裟,指挥着几个小沙弥打扫院落。 “这里,还有这里……”宏忍长老随手指了指。 沈清和向前走了几步,迎面而来的就是檀香味夹杂着草木灰,双手合十,“宏忍长老。” 宏忍长老一怔,见着沈清和,念了句佛号,“原来是祭酒大人,沈祭酒何故来此?” 沈清和笑道,“上次来大兴善寺觉得大兴善寺的斋菜甚为好吃,这不有些垂涎,趁着休沐来大兴善寺。” “哈哈哈……大人要是想斋菜了随时来大兴善寺,斋菜管够。”宏忍长老笑道。 “那就多谢长老,清和知晓了。”沈清和从善如流。 “哈哈哈……” “长老辛苦,这些何不交给底下僧众,何必亲力亲为?”沈清和随意道。 宏忍长老闻言叹了口气,“方丈德高望重,顾不上这些烟火气息,这些杂事没人看着也是不行,只能由老衲亲力亲为了。” 顾不上烟火气息?可他也听说这些杂事都是这位宏忍长老自己提出负责的。况且,他在西蜀的声望也低不得一树长老几分吧! 沈清和眸里有些玩味。 “长老辛苦,那清和不打搅长老了,先行告退。”沈清和双手合十。 宏忍长老颔首,“大人慢走。” 沈清和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长老,方丈要您去礼亲王府为老王妃驱邪避凶,求个安身的法儿。”身后传来小沙弥压低声音的话语。 沈清和的脚步未停留,就听宏忍长老问道,“方丈呢?” “方丈说他患了头疼,行走不得半分。”小沙弥回道。 “既如此,你去准备,老衲即刻就来……” 沈清和不由得好笑,老和尚惯会胡说,明明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依他看老和尚就是懒。 …… 待抵了镐京,安远门门口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正是他日日都乘的那辆,但意外的,沈清和心里没一点见秦筠的喜悦,反而有些……不安。 像是要发生什么事…… ☆、京华春(11) 临了安远门门口,已经到了午时,沈清和下了马车走了几步到秦筠马车旁。 苏木恭敬道,“属下参见祭酒大人。” 马车内的秦筠顿时睁开了眼睛,眸里带了些笑意。 “不必多礼。” “殿下在马车内等候。”苏木道。 沈清和颔首。 上了马车坐定,沈清和调笑道,“承蒙殿下亲自来接,易安不胜感激,唯有以身相许聊表谢意!” 沈清和目光灼灼的看着秦筠,秦筠竟一时有些难以分辨真假,勾的他心尖酥酥麻麻的。 但这会儿可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他还有大事。 秦筠压下心里的悸动,沉声道,“清和,官盐被劫了,父皇宣我们入宫议事……” 沈清和脑子里“嗡——”的一声,秦筠说什么? 官盐被劫了?派去的人都是废物吗? 先是有人来他那里贩.卖.私.盐,而后官盐便被劫了,这其中…… 沈清和也正了神色,沉静道,“何时传来的消息?” “我于巳时得知,午时传到了御书房。” 秦筠身上穿的是朝服,他的常服可不行,“劳烦殿下先去趟府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