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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楚氏来试探他,联系到他毫不避讳的说是来自金陵,恐怕谢荣是知晓了些什么。 不过他也不惧,想清楚是试探,沈清和面上的笑更深了些。还有空跟谢荣扯皮,“丞相大人怕是记错了,楚怀舟七年前就死了。” 谢荣看着沈清和,神色意味不明,“七年前就死了?那老夫面前坐的是谁?” 沈清和眯了眯眼,这是要跟他挑明了?沈清和笑了声,“下官是沈清和,可不是什么楚怀舟,丞相大人认错人的毛病得改了。”沈清和说的一点也不客气。 谢荣倒是跟着沈清和笑,“你长大了。” 沈清和手里握着茶盏,“谁能不长大呢?丞相大人不也老了?” “变得牙尖嘴利的,当时在镐京可没见过你这么牙尖嘴利的。” “承让。下官这会儿在镐京确实感觉很好,不管是人,是官职都好。”沈清和笑。 “那会儿的你临近年关就离开了镐京,老夫还真以为你死了,七皇子也是不知为了什么缘由私自跑去了金陵,可是受了好大的苦楚,想必救得就是楚怀舟吧!”谢荣继续说。 沈清和听到谢荣说到秦筠,眸里浮上一丝薄怒,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两人说话说的驴唇不对马嘴,没有一句话是可以接的上的,竟诡异的意外聊的和谐,有种争锋相对之感。 沈清和似笑非笑,“楚怀舟死了。” 谢荣紧紧的盯着沈清和,“新科状元?国子监祭酒?刑部尚书?果真不愧是楚容的儿子,沈大人还想将官坐到哪里?” 沈清和笑的纯良,语气却是玩味,“就等丞相大人给本官腾位置了。” 谢荣面色沉沉,看着沈清和,突然笑了,“好大的口气。” “不及丞相大人万分之一。” 谢荣眯着眼看沈清和,“你可知道楚容是怎么死的吗?啧啧,真是惨烈,你已经见识过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他没死吗? 沈清和笑了声,握紧了拳头,“愿闻其详。” 谢荣一字一句,缓缓笑了,“那个蠢货,是甘愿赴死的,只是我的人提了一句皇帝。” 沈清和握紧了拳头,眸里寒的似乎是嵌了冰。“丞相大人从南燕来了西蜀四十几年了吧!可有没有想念南燕的土地?” 谢荣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你说什么?” 沈清和笑了,语气玩味,似乎在嘲讽谢荣的可笑,“当细作四十年竟然连杯家乡的酒水都没喝过,谢丞相觉得可笑吗?哦,本官忘了,谢丞相喝过,可惜啊!还是我西蜀的帝王赏的。” 谢荣眯着眼看沈清和,“果真有胆识。” 沈清和似笑非笑,“多谢夸奖。” “只可惜你们的皇帝快要没了。” 沈清和点头,“不错。不过谢寒也快要没了。本官记着谢寒才二十五吧!风华正茂,可惜了。”说罢后沈清和恶劣一笑,“丞相大人你猜猜,谢寒会不会活过一个月?” 谢荣猛的站起来,眼里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是你干的?” 沈清和笑了声,站了起来,不闪不退,丝毫不惧怕谢荣身上的威严,“本官可没说,丞相大人,下官告退。”沈清和走出了书房。 “你就不怕本官杀了你?”谢荣寒声道。 沈清和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谢荣,面色淡漠,“未至终局,焉知生死?丞相大人,再会。” 身后谢荣的眼中似是淬了毒,杀意波动。 沈清和出了书房似是好笑,轻笑了声,只是眸中寒成一片。沈清和抬头看了眼天空,阴沉的厉害,缓缓提步走了出去。 谢荣站于窗坳前,看着沈清和离开,“来人。” 立即有侍从走上前。 谢荣低声吩咐了些什么,神色意味不明。 沈清和垂着眸子,眸里思索,想必是那次他派去护送晏岁时的人泄露了他的下落。沈清和眸子似寒冰一般,冷的人心悸。 沈清和循着来时的记忆走了出去,丞相府外南星早就驾着马车等候,沈清和上了马车,秦筠竟也在。 “来了。”秦筠随意道。 沈清和“嗯”了一声,坐到另一边不再说话了。 秦筠压下心中的千言万语,面上笑的柔和,“清和,谢荣可有伤你?”说出的话却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狠戾。 沈清和摇摇头,嗤笑一声,“无,就是……” 秦筠急忙追问,“就是如何?” 沈清和看了他一眼,随意道,“谢荣发现我的身份了。” 秦筠瞳孔一缩,眸里闪过一丝杀意,思索着应对的方法,左不过就是将谢荣杀了,以绝后患。 沈清和看了眼秦筠,就知晓他在想什么了,沈清和忽然笑了,幽幽道,“不必。他奈何不了我,我保证他说不出什么。” “殿下想杀了谢荣以绝后患,谢荣想的又何尝不是如此?谢荣要倒台了,你看,这东风不就来了?”沈清和掀起帘幕看向马车外,果真是起风了。 沈清和自然不惧,毕竟,皇帝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秦筠颔首,语气肯定,“谢荣知道我们知晓他的身份了?” 沈清和点点头,随意道,“殿下安排好了?” 秦筠点头。 安排好了就好,沈清和这会儿只觉得兴奋。 黑夜悄然来临,晏岁时从丞相府出来上了马车,丞相府灯火通明,门口站着谢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