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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知道言则璧这个人满腹算计,不是个良人,干嘛还主动去招惹他? 不是说好的离这个薄情寡义,狡诈阴险的反面渣男远一点么! 我刚才被情动冲的一脑子浆糊,浑浑噩噩的走到外厅,眺眼望去,言则熙正坐在主榻上喝茶。 我悄眯眯的溜进去,他抬眼望我,我走至跟前,乖巧的行了个礼:“殿下万福,您来啦。”说完假装害羞的低下头。 不管他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先装一装乖肯定没错。 老半天没听到一点动静,抬起头看着他正在打趣的望着我。 我眨了眨眼:“殿下,您今儿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拿起旁边的茶杯浅酌了一口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寻你么?” “殿下说什么呢,您能来将军府,我们将军府上下蓬荜生辉。” 他不理我的恭维之词,不轻不淡的问了一句:“你今儿都做什么了?” 我小心的应付道:“今儿出去逛街了,到处走走看看。” 言则熙却没接我的话茬,只是淡淡道:“我今儿去了教坊司,还以为能碰上你呢。” “殿下玩笑了,我怎么能去教坊司那种地方呢,要是让我爹爹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言则熙站起身走到我跟前,一只手捏着我的下颚往上抬,看着我的双眼道:“今儿我发现一件怪事。” 我瞪着滴溜溜的眼问:“什么怪事?” “我今天去看金镶玉登台表演,我发现她上台的时候,竟然需要人扶才能上去,而且她的手纤细白嫩,一点也不像个练武之人的手。反倒跟你的手很像。” 我背上直冒冷汗。 言则熙看着我的表情玩味的笑道:“后来我就仔细观察她在台上的肢体动作,我发现她有一个习惯,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手握成拳,拇指同食指来回搓。” 完了完了,这确实是我的一个习惯,而且是常年累月的一个极其不好改的习惯,那天在丞相府献计的时候,我说话时肯定也有意无意的做了这个动作,今天在台上播书,长达两个时辰,我肯定控制不住自己,在无意中也做了这个动作,竟然就是因为这样被他发现了。 我闭口不言。 他逼近一步:“怎么,在台上不是侃侃而谈,现在怎么一句话不说了。” 我咬着牙道:“殿下……冤枉我,我今天只是出去逛街了。” 他只要拿不出实证,我就不承认! 他闻言放下了手,双手背握,咬了咬下唇低喃道:“唔,不承认。那我现在让重敏把教坊司的老鸨季娘,金镶玉的丫鬟,一同抓起来审一审,怎么样?” 我惊悚的望着他不知所措。 他看着我的表情笑道:“就她们两个货色,送到刑部用不上一个时辰,就都招了。” 我脑子飞快的运转,言则熙虽然不能完全确定台上的是我,但是绝对有百分之八九十的笃定,倾向于是我。 他如果在我这里问不到什么,想确认很容易,只需要把老鸨跟小红抓起来审一审,她们俩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抵得过刑部的重刑,招供是迟早的事。 所以现在我跟他就没有硬扛的必要,我低下头咬着唇,逼着自己掉下几滴泪,在一旁抽抽搭搭的哭,就是不说话。 言则熙又伸手勾起我的下颚,面无表情的望着我:“好好的,哭什么?” 我缓缓跪在他脚下,抓着他下摆的衣襟仰头哭道:“三殿下,柔儿求您了,放过我跟镶玉吧。” 言则熙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凭我的态度,他现在就已经可以确定台上播书的,就是我了。 他将我拉起来,并没有质问罪责,或者继续说今天登台一事,而是用玩味的语调,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烈小姐,你的有趣真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抽抽搭搭的哭道:“我实在别无他法才会出此下策。” 言则熙正色道:“下策?不见得吧,我今儿还跟文礼说,当日金镶玉下了刑部必死无疑,你临场让舅舅改了主意,救她一命,当日的那翻说辞,就是为了今天的部署。在那种情况下,能冷静镇定临危不乱,思维缜密筹谋布局,让金镶玉如今天这般有惊无险,安稳渡局。烈姑娘这般的心智才气,连一般成年男子都做不到,而烈姑娘竟然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 我被他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看他的态度,似乎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难不成是来给我开表彰大会的? 我小心翼翼的道:“殿下打算告诉郭丞相吗?” 言则熙摇头:“不。” 我又试探的问:“那想必尚文礼尚公子也知晓了,他会告诉郭丞相的。” 言则熙道:“我交代过文礼,让他不要多言。” 我眨着眼看着他,幸福来的太突然有些不敢置信。 言则熙歪着头道:“怎么?很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闻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道:“谢谢殿下维护之情。” 我一时被言则熙搞得不知所措,我以为他会借此提什么条件,让我做什么违背心意的事,或者干脆用此事要挟我,可没成想言则熙就是这样云淡风轻的把这件事揭过去了,似乎没有要问罪责难的意思,这个言则熙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啊,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言则熙再次轻笑道:“起来,这事就过去了,以后教坊司那种地方莫要再去了,可记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