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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春道:“正是今日,不过要比平日里晚一个时辰。” 我好奇:“为何?” “有许多营生在夜幕初时,是不能下工的,他们派人通知教坊司,希望金姑娘的登台安排在他们下工后,这样他们也能捧场。” 我目瞪口呆:“那今天镶玉岂不是压力很大?” 恒春点点头:“希望金姑娘今天莫要紧张。” 不紧张?不紧张才怪呢,就她那个性子,不行晚上我还是要想办法,去看一下。 想到去看镶玉,就想起言则璧的禁告,他要是知道我还敢踏入教坊司,非拆了我不可。看来的想个办法。 我心情颇为沉重的抽了一本书问:“怎么都是书册啊,不见名人字画?” 恒春愣道:“字画造价偏高,我们要进一些回来吗?” 我想了想:“你去研究一下,什么字画最好卖,然后拿一些过来给我瞧瞧。” 恒春应‘是’,我就继续坐在主位上,看那本我刚才抽出来的小说。 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两个熟人,青衣淡色长袍,头束青玛瑙玉石簪,腰间系着京都护成军的守备司令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尚文礼同刚刚恢复了七七八八的郭右亭。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郭右亭,这才过去一个星期,他都能下地了? 尚文礼看着我的表情取笑道:“烈姑娘这是什么表情啊?右亭是受了伤,又不是死了,烈姑娘怎么好像看见鬼了一样?” 我闻言才缓过神来,忙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招呼恒春倒茶,连忙请他们二人入座。 我打量着郭右亭的脸色,虽然还是发白,但是明显精神头还可以。看来那日伤的其实并不重,只不过看上去比较凶险。 我小心翼翼的望着郭右亭道:“郭公子恢复的还不错么。” 郭右亭抬头瞄了我一眼,没之声。 一旁的尚文礼非常给面子的接道:“多亏了烈姑娘当日出手相救,右亭很感激姑娘当日不避讳闺中名节,施救于他。今日里也是右亭听说,你开了家书局,非要我陪着一起来看看。” 郭右亭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尚文礼,尚文礼自知失言,连忙闭了嘴。 郭右亭听说我开了家书局?我这书局今天可是第一天营业,连开业庆典都没办,他就听说了? 不会是专门派了人,一直盯着我将军府吧,是想要抓到什么把柄,报复我跟镶玉?看这样子也不太像啊。 我在心里头琢磨,这个郭右亭知道我开业,想来瞧瞧,不会是已经怀疑,我在给镶玉筹钱的事吧,想要抓住我们什么把柄,或者干脆搞个文字狱,给我们一网打尽? 我小心翼翼的对郭右亭道:“郭公子喜好读书?喜欢什么书?以后郭公子若有喜欢的书,直接交代一声就好,我派人送到府上去,郭公子大病初愈,不应该随意奔波才对。” “你是在撵我走吗?”郭右亭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道。 我一愣,这个郭右亭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我对他这么客气,他怎么就能听出来我要撵他走呢? 尚文礼都感受到了,我跟郭右亭之间尴尬的气氛,连忙圆场道:“右亭,你这是怎么跟烈姑娘说话呢,烈姑娘多热情啊,你这也是真不会聊天。” 郭右亭看了一眼尚文礼:“你话着实有点多。” 尚文礼被郭右亭挤兑的一噎,嘴角抽了抽道:“好好好,我这就去旁边的听风楼待一会,你们聊。”说罢对恒春招了招手:“你跟我一同去。” 恒春为难的看了我一眼,眼下这情况,明显是郭右亭有话单独要跟我说,虽然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毕竟尚文礼已经开口了,我强留下恒春也不合适,我只得点头示意他无事,恒春还是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才随尚文礼有些犹豫的出了书局。 谁承想,接下来一盏茶的时间,我就一直坐在郭右亭的对面,我们俩个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对方。 他一句话也不说,就是一直盯着我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副看我很不顺眼的样子,多说多错,还是闭嘴的好。 况且我对郭右亭一直有恐惧心里,第二本剧本里,我可是被他……强……那啥了。我在心里已经给他定义成,官方版本的胡作非为二世祖,如果他知道,我是在给镶玉筹钱,没准会在这书局里对我不利,我尽量坐的离他远一些。 我在心里思量:如果他要是存了对我不利的心思,只要他动手,我跑也来得及。 终于等到一个客人进门,打破了屋内尴尬的气氛。我看来了客人,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在他对面干坐着了,忙起身招呼,看清来人的面容,不由得一怔,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教坊司,遇到的兰福仁。 兰福仁微笑有礼的对我拱了拱手,我连忙缓过神来笑道:“公子可是想买什么书?公子可以随便挑。” 兰福仁在书架上,随意挑选了几本,随口对我道:“小生家就在这条街上,姑娘的书局今天新开业,怎么没有庆典啊。” 我看着他那双贼精贼精滴溜溜转的眼睛,在心里思量:我敢打赌,无处不在的言则璧,一定是知道郭右亭跟尚文礼走进了我的书局,这么半天郭右亭都没出去,就我们二人独自在书局内,他不放心,冒险派兰福仁过来一探虚实。 我心里甜丝丝的,不由的笑了笑回道:“小本生意,无畏多做宣传,浪费钱,能赚几个是几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