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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则琦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轻拍胸口:“六哥,负责任的说,就这个笑话,是我平生听过的所有笑话里,最好笑的。” 我抬头望着言则璧:“郝大勇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言则璧道:“先关在这里,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将他放出来。” 我颇为难的看了眼郝大勇,这个郝大勇自从碰见我,可真是倒了霉。 我叹了口气道:“你在此处忍一段时间,等这个案子一过,就放你出来。” 郝大勇闻言一怔,擦了擦鼻涕道:“六殿下,不打算杀我?” 言则琦耻笑道:“只要你老实待在这,等案子结束,就放了你,不会杀你的。” 郝大勇闻言,眼里浮现出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在牢门口连连磕头:“谢谢六殿下,谢谢八殿下,谢谢上人。” 我回头笑望言则璧,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低笑着把我打横抱起,缓步往牢门外走去。 直到上了马车,我靠在他怀里,回想这一路同郭右亭的相识,还有最后他因为我的缘由,消除了镶玉的教坊司罪奴身份。一幕幕过去,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晃来晃去,晃的我心烦意乱。 郭右亭虽然不善言语,但那时的他确实真心对我。不然以他的性格,被刺了一剑这么大的事,他岂会如此简单,就善罢甘休。 我眯着眼,在心里复盘对付皇后郭佳氏的事,把整件事情想了两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给郭右亭脱罪。 抬头看见言则璧隽秀的脸,正面无表情的望向窗外,我嘴角带笑的靠了过去,轻依在他胸口低喃道:“言则璧,你在想什么啊?” 言则璧低头面无表情的瞥了我一眼,不咸不淡道:“我在想,你又在想那个野男人。” 我噗嗤笑出声,讨好的啄了一下言则璧的下颚,轻声道:“郭右亭一定要死吗?” 言则璧一把搂紧我,恨声道:“想求我需的换个称呼。” 我憋着笑讨好道:“相公……” 言则璧低头狠狠吻上我的唇,半晌松开道:“回府后,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我娇羞道:“你想怎么算,人家依你就是了,现在你帮着想想办法,郭右亭一定要死吗?” 言则璧不耐烦道:“除非他有立功的机会,才有可能被赦免,否则一定会被株连。” 我贴着他,小声唔囔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这天下间,还有我颖悟绝伦的相公言则璧,没有办法的事?我可不信。” 他气道:“没有!” 我轻笑着,探头轻啄他的下巴:“真的没有吗?”一边说一边在他胸口来回磨蹭:“要不晚上我同小则璧好好聊聊,没准它有办法。” 言则璧低头抿唇看我,眼里带了一丝笑意:“你就不想亲亲他?” 我一怔:“谁?郭右亭?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 言则璧气道:“谁说他了?我说的是小则璧。” 我的脸瞬间爆红,感觉自己整个人从头顶热到脚底板,羞怒道:“混蛋,你想的到美。” 言则璧痞笑道:“我与他相熟多年,甚是了解,你若不亲他,他铁定没办法。” 我气道:“你……” 言则璧无赖的倚在马车上,双手环抱着我得意的坏笑。 我气眼瞪着他,望着日光下他光洁白皙的脸庞与棱角分明的五官。 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桀骜不驯。 整个人无需言语,就这样坐在这里,周身气质就能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我突然发现,言则璧最近一阵子身上一些细微的变化,他现在越来越自信,越来越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言则璧望着我笑道:“你这丫头,直勾勾的盯着我,又琢磨什么呢?” 我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言则璧,心中莫名有些慌乱,一种极度强烈的不安全感袭上心头。 我有些心慌的低声絮言:“言则璧,你说过许我一生,你要信守承诺。无论以后你站在多高的位置上,你都不可以对我不好,更不能弃我。” 言则璧一怔,随后将我拥进怀里,柔声道:“原来不得好死这种誓言都不能让你心安,那我想想还有什么誓言能让你心安。不如我这样发,若我负了你,那我就……唔……” 我不待他说完,吻上了他的唇。 半晌,我喘着粗气道:“不要,不要再发那些誓,就算有一天你负了我,我也不想你有事。” 言则璧动情的望着我,低下头,轻轻的反复轻啄我的唇畔。 我望着他的脸,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眸,眼圈里沁着泪,低声唔囔:“言则璧,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特别愿意看你的眼眸,每次看你的眼眸,我都能看到一片海,一个宁静的世界,一个倒映中宁静澄澈的自己。所以言则璧我求你,既来招惹我,以后便不要伤害我,我会难过的发疯的。” 言则璧紧紧拥住我:“不会,我这一生,即便丢了我自己,也不会丢了你。”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侧耳听着他的心跳,痴傻的认为,只要能听见他的心跳,我的心就能沉淀下来,可心慌的感觉就如何也抑制不住,原来太过爱一个人,就会这样患得患失。 那时的我还小,并不明白什么人生的道理。只到很多年后,我才懂得,其实人生的很多命中注定,早就提前播放了下集预告,只不过那时候沉浸在剧中的我们,当局者迷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