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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抱着我拐了几个弯,到了一间小客房,一脚踹开门,回脚把客房门关上。一路把我抱到内室,我看见一个丫鬟瞪大了眼,见我们进来,匆忙下跪给言则璧请安:“奴婢见过六殿下。” 言则璧轻哼了一声,对她冷声道:“滚出去,把门关好,管好你的嘴,莫要乱说话。” 那奴婢吓的浑身直抖,连忙磕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说完像逃命一样的一路小跑,奔出了客房。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我现在也想跟着这奴婢,一起仓皇而逃。 言则壁将我放下,一把将我摁到墙上气道:“你都没对我说过那句话。” 我怂道:“什么话?” 言则壁一双摄人的眼眸,眼带怒意的盯着我,气道:“你说什么话?就是你对萧允谦说的,你萧允谦生是我烈柔茵的人,死是我烈柔茵的鬼。这句话,你都没对我说过。” 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我心窝暖暖的,望着他微红的脸,竟觉的原来一个男人小心眼的瞎醋,其实是挺幸福的一件事。 我情不自禁的吻上了他的唇,温柔道:“言则壁,我烈柔茵今生今世,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言则壁抱着我的手一抖,眼里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他嘴角微微上扬,竟笑了,而且笑的特别好看。 言则壁温柔的望着我,用他略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抚摸我柔嫩的面颊,他缓缓凑近我的唇畔边,低声沙哑道:“柔儿,我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从来没有,我真是着了魔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还在宫里呢,连忙摁住他另一只,在我身后不老实的大手,羞道:“不行,回家的,回家你怎样,我都依你,不能在这,让人家知道了,我不要做人了。” 言则壁用力抱了我两下,哑声道:“我抱你去出恭。”言毕将我一把打横抱起,向里间床后走去。 言则壁用脚掀开帘子,只见一个青衣太监,从帘子后屁滚尿流的爬了出来。 我大惊之色,这怎么里间还有个人?那我们二人的对话,岂不是都被他听去了,真是羞死人了。 那太监吓的屁滚尿流,跪在地上砰砰磕头道:“六殿下开恩,小的不是有意偷听,小的刚才睡着了。” 言则壁面容冰寒的对他冷声道:“白日里同宫女在日休房内,欲做苟且之事,如此胆大包天,自己去内务府,领二十板子。若今后在宫中,我听到半字有关今日的流言蜚语,我立刻杀了你。” 我了然的看了眼这小太监,又想起了刚才那吓破了胆的宫女,心下一片雪亮,原来是这么回事。 以前我就听说,宫女同太监,经常私下在宫中对食,起初我还不信,今日撞见这两个人,真是碰巧了。 那太监一边磕头,一边应是,吓的六神无主,整个人连滚带爬的出了内间。 我有些担忧道:“其实是咱们俩突然闯进来的,因为这事,打他二十板子,不会把他直接打死了吧?” 言则璧将我放在床后的马桶旁,一边给我解裙带,一边低声道:“柔儿,不要对那些下人存怜悯之心,他们坏起来,你想象不到。” 我闻言,突然心口一阵抽痛,我忘了,则璧他从小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生长环境下长大的。 想也知道,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受了无数奴才的白眼,跟冷嘲热讽。 我心疼的抱住他,望着他隽永的脸,一时间心里特别难过。 言则璧细心的帮我把裙带解开,脱下,才抬头与我对视了一眼,看清我眼里的神情,整个人微微一僵,脸色瞬间煞白。 我一怔,眨眨眼不解道:“则璧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我?” 言则璧愣了好一会,才一把将我抱到怀里,心慌道:“柔儿,以后不许那样看我,太像……” 我不解的眨眨眼:“像?像什么?” 言则璧摇了摇头,满脸毫无血色,神色复杂的望着我,若有所思。 我疑惑不解的看着他,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啊? 言则璧喃喃道:“不管你是谁,不管以前如何,我今生都不会放手,柔儿,你是我的。” 说完他狠狠的吻上了我的唇,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 手习惯性的抚上他背脊,发现他整个人竟然在轻轻颤抖,虽然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不安是因为什么,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我知道言则璧虽然外表霸道,其实骨子里是极自卑极不自信的。 以前看过一本心理学的书籍,上面就说,看上去越高傲不可一世的人,实则内心越脆弱不堪,他们的自信同强硬,只是一种隐藏自己脆弱与敏感的方式而已。 言则璧其实就是这样的人,他心里窝了太多的委屈,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遇见什么事,他都告诉他自己要强大,要强硬。 他一直紧紧绷着自己最结实的那根弦,对抗外界所有的黑暗与肮脏,这种人没有心灵的归港,亦没有灵魂的救赎,一生都活在不安中。 我望着我颖悟绝伦的则璧,心疼的不得了。这就是他那肮脏不堪的童年,带给他此生永远无法弥补的伤害。 ‘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自从认识了言则璧,让我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第一百四十二章 谢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