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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则熙脸色有些苍白,他握着皇后的手,贴到自己面颊,低声道:“对不起,母后,我不知道沈无逾会那么强势的处理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 皇后冷声道:“真让本宫意外,本宫还以为,这一遭药没送出去,回来三殿下会责骂本宫呢。” 言则熙尴尬的蹙了蹙眉:“母后,你何必跟儿臣说这样的气话,你明知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皇后冷冷的抽出自己的手,淡淡道:“气话?哼,你被烈家那个狐媚子迷了心智了,我真后悔,当年那狐媚子进宫时,我没弄死她,到如今成了我的心腹大患。” 我站在一旁瞠目结舌,这个皇后,我踩她尾巴了?干什么前世今生的一个劲儿跟我死磕? 言则熙闻言,面色一肃,冷声道:“母后,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收敛?还不知错吗?” 皇后轻笑:“错?呵,请问三殿下,本宫有什么错?” 皇后说完,忽然坐起身,单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难受的吼道:“言则熙,你真是长大了,你这是在教育你自己的亲娘?我错?我有错?哈哈哈,对,你没错,你今天来闹我,让我去给那狐媚子送药,然后呢?我问你,然后呢?” 言则熙尴尬的抿紧唇,低头不语。 皇后冷笑着继续道:“我在念喜宫,当众被沈无逾羞辱,那沈无逾狂妄到当着我的面,扬言要打断你的腿,敲碎你的头盖骨。言则熙,你这个糊涂东西,想我郭佳氏一生精明,为何就生了你这么个糊涂东西?” 说完她双手愤恨的抓住棉被,哭的无声。 言则熙眼含痛色的上前,轻轻的抱住皇后,难受道:“母后,今天的事,是我思虑不周,那药应该我去送。” 皇后闻言,瞪大了眼,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言则熙的脸上,怒声道:“你去送?你怎么还会说出这种糊涂话?若今日送药的是你,恐怕此刻你已经一命呜呼了。” 言则熙闭了闭眼道:“母后,你为何总是要把人想的那么坏?母后?你可知道你所有的不快乐与恩仇,都来源于你自己,因为你看到的这人世间是黑的,所以不管是何人,在你眼中都是黑的,是黑的你就要除掉,母后,什么时候是个头?除到何时才算完?” 皇后一把推开言则熙,厉声道:“这人世间本来就是黑的,谁人不为自己?谁人不争一口气?我不害他人,他人就会来害我,既然如此,我为何要给别人害我的机会?” 言则熙难受的捂住脸,他低喃道:“母后,你若执意如此,儿子也救不了你了,等言则璧回宫……我真的不敢想,以他的狠辣,会如何下手对付母后。” 皇后嗤笑道:“当初我没对他斩草除根,当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败笔。同样的败笔决不能再有第二回,那个狐媚子,必须死。” 言则熙闻言,瞬间抬眼,不敢置信道:“母后,你真要如此吗?” 皇后冷笑道:“她必须死,你已经被她控了心智,我绝不能容她活在这个世上。” 言则熙惨笑道:“若母后执意要害她,那不如先弄死儿子吧。” 皇后死死盯着言则熙,怒道:“你再说一遍?” 言则熙笑道:“若母后一定要烈柔茵死,那儿子愿意替她去死,请母后弄死儿子吧。” 皇后怒不可遏的抬起手,‘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抽在言则熙的脸上,怒吼道:“你给我滚,滚,我此生都不要再看见你,你滚!” 言则熙满眼痛色的望着皇后,接着痛苦的闭了闭眼,转身出了内殿的门口。 我震惊的望着这一幕,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晾儿拉着已经看傻了的我,一路跟在言则熙身后,见他七拐八拐,竟然一路走到念喜宫门口。 言则熙站在念喜宫门口,对守卫的纳多道:“通报沈无逾,就说我要见他。” 纳多拱手一礼,领命进了念喜宫。 第一百七十七章 神游人间(八) 我望着纳多的背影,忽然发现一件事,这个纳多长的很像二十年前的纳尔飞呀。 我对晾儿道:“晾儿,你知道纳多同纳尔飞,二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 晾儿道:“纳尔飞同纳多,他们是父子。” 我挑了挑眉,果然如此,怪不得这么像。 我忽然想到我受封永宁公主那一日,言则璧送我回宫,我们走到念喜宫门口被纳多拦住,言则璧对纳多说过一句话,他说:纳多,你同你父亲一样令人讨厌。 想到这,我豁然开朗,这因果循环,前尘往事,原来这般复杂。 那天观言则璧对纳多的态度,应该是非常讨厌纳多的,难道烈常念死后,纳尔飞曾经为难过言则璧? 我转过头对晾儿道:“烈常念死后,纳尔飞曾经为难过言则璧吗?” 晾儿摇摇头道:“纳尔飞从不曾为难过爹爹,不光如此,有人为难爹爹的时候,纳尔飞若在场,纳尔飞还会护着爹爹。” 听完这番话,我一脸了然之色的点头。 虽然我只看过纳尔飞的几个镜头,但我看的出,纳尔飞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他绝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 晾儿继续笑道:“而爹爹更有趣,爹爹超厌恶纳尔飞,厌恶到只要看见纳尔飞,就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模样。可就算厌恶成这样,爹却从未想过,加害纳尔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