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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则璧继续问道:“你不会打掉我孩子吧?” “这是我的孩子,我打掉不打掉,关你什么事?” 言则璧闻言,蹙眉虚弱道:“不可以碰他,不然我绝不饶你,听见没有?” 我闭了闭眼,不耐道:“你快走。” 言则璧虚弱的轻笑道:“等我,丫头,我睡一觉,就去找你,我睡一觉,就好了。”说完,他双眼一闭,整个人昏了过去。 我气愤的甩开他的手,结果发现……甩不掉。 我气的脑仁疼。 我用力的掰开他牢牢攥住我手腕的那只大手,可是怎么掰也掰不开。 我脸色铁青的从袖子里,拿出那把黄金匕首,打开匕首鞘,对着言则璧的手腕就想削下去。 晾儿与无浅同时惊悚道:“主子(娘)别……” 我对无浅怒道:“快把他手掰开。” 无浅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用足了力气,终于掰开了言则璧的手。 我瞧着我手腕上青紫的痕迹,愤恨道:“把他扔雪地里,我们走吧。” 无浅尴尬道:“主子稍等,我把六殿下送进去就出来。” 说完,无浅扛起言则璧,向六皇子府走去。 第二百零二章 苏慕乔教坊司(一) 我坐在马车里等了好一会,无浅才出来。 但是出来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女子。 那女子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若秋惠披霜。 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目射寒江,大约也就十八九岁,腰插匕首,长辨垂肩,一身鹅黄衫子。 她随无浅几步走至我面前,无浅拱手道:“主子,这位梅珍姑娘,想见您。” 我一听这个名字,立刻冷下脸,厉声道:“无浅,我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要快些进宫了。” “是。” 无浅闻言,立刻就要关上马车门,而眼疾手快的梅珍,一把摁住即将关上的车门,急道:“烈姑娘,我来见你,不是为了自己,你可否听我几言?” 我气的眼睛发花,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冷声道:“梅夫人,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跟言则璧已经没有一点关系了,若你想宣告主权,怕是找错人了。” 梅珍面对我的疾言厉色,并没有生气,而是微微蹙眉,叹了口气道:“我寻你,不是为了言则璧,是为了苏姑娘。” 我诧异的看向她,为了苏慕乔? 难道是看言则璧处置苏慕乔,这个梅珍心软了? 呵,她可真是博爱啊,我今日可真是开了眼,这种大爱无疆的女人,以前我还以为只存在于电视剧里呢。 我失笑道:“梅夫人,言则璧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梅夫人真是贤良淑德!” “烈姑娘,你不必如此尖锐,我只是替苏姑娘抱不平而已。她一心为了则璧的大业谋划牺牲,想通过效忠则璧,日后同她娘有一番好日子过,可一招不慎踩入坑中,成了你同则璧互相伤害彼此中间的那根刺?我只想替她问一句,这对她公平吗?” 我被梅珍这番话说的一股委屈涌上心头,这些日子的憋屈,一招发泄出来,我厉声道:“公平?你跟我谈公平?我如今有孕在身,却不得不离开我孩子的父亲,从今以后我的孩子都将在一个没有父亲的环境里,慢慢长大,谁才是那个受害者?对苏慕乔不公平,对我公平吗?她苏慕乔失去了什么?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的。我然,她苏慕乔亦然。” 梅珍望着我,哀伤道:“我的孩子也即将在一个没有父亲的环境中,慢慢长大。可我却从未怪过你,因为我知道,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因为,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烈姑娘,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我被她说的一哽,怒道:“我不明白,你不必跟我多说。” 梅珍道:“其实我想了很久,你究竟凭的什么,让言则璧这么喜欢你,抛了我,抛了冰冰,抛了苏姑娘,抛了府邸所有的侍妾,则璧为了你一个人,抛了我们所有人,他只要你一个,这是为什么?呵,后来我想通了,有些事可能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理由的,可能就是命中注定吧。注定我们是苦命的女子,而你是好命的那一个,但是……” 说到这,梅珍忽然激动起来,继续道:“但是,苏姑娘就因为是苦命的那一个,就真的要遭受到如此残酷的对待吗?你同则璧之间的情仇,真的是苏慕乔造成的吗?” 我看着梅珍那张义正言辞的脸,不想回答她的质问,实则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当然知道,我同言则璧之间的情仇,本质上来说,与苏慕乔其实无关,是言则璧为人存在问题。 但,此事却是因苏慕乔而起,此时的我,满腹委屈,伤心难过,根本没法用理智来思考问题,我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我同言则璧的情仇是因为苏慕乔而起,这事与她有关,只要与她有关,那就是她的错,我就恨她。 我瞪着梅珍,委屈道:“至少没有苏慕乔之前,我同言则璧一直好好的。” 梅珍气道:“烈姑娘,你的事我听说过一些,我知道你是个聪慧的人,你应当知道,若则璧真的对苏慕乔有情分,他怎么会亲手把她送人?苏慕乔一心爱慕则璧,到头来换的这个下场,她已经是个悲凉的女子了,你既然已经占尽了则璧的心,为何还要如此咄咄逼人?非要让她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