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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镶玉来了。 大老远的,我瞧着镶玉兴高采烈的奔向我。 抱着镶玉的身子取笑她的肚子:“肚子怎么这样大?这是有了?” 镶玉双眼含泪点头,抱着我哭道:“柔柔,你好了?你真的好了?!我都不敢相信,言则琦告诉我你病好了,我还以为他在哄骗我。” “他没有哄骗你,我真的好了。”抱着我的镶玉,心里百感交集。 我生病时,镶玉对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得。 现在想来,虽然我不清楚,镶玉那日同言则璧到底再争论些什么,可我知道,她一定是为了我好。 我拉着镶玉,歪头打量她:“我的镶玉,越发好看了。言则琦滋润有功啊。” 镶玉擦着自己的脸,害羞道:“我同则琦的婚礼,你都没来,真是可惜。” 我拉着镶玉的手,扶着她坐在软塌上,给采儿使了眼色,采儿会意,给镶玉的腰间放了一个软垫。 “什么时候举行的婚礼呀?” “三年前,就在你大婚之后不久。” 我神色一晃,望着镶玉疑惑道:“我……大婚?” 镶玉见我神色怔忪,许是怕我犯病,故,立刻拉回了话题:“是我说错了,是皇上正式册封你为后不久。” 我眼波一闪,也没再追问,望着镶玉笑道:“那现在我们镶玉是琦王府的侧妃了?” 镶玉点头:“嗯。” “过的可还好?言则琦待你如何?” 镶玉闻言,羞红了脸:“他待我很好的,所有的妻妾中,他待我,最好!” 我失笑道:“这么好呀?” “嗯,每星期,他至少会在我房中夜宿三天以上,从我怀孕后,也没变过,还是这般宠我。” 我望着镶玉含笑不语。 现在的我不若从前,不会再对别人的人生提什么意见,人家觉得怎么过好,是人家的事,不管是什么理由,想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到别人身上,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爱,都是不应该的。 毕竟那是别人的人生。 我握着镶玉的手,欣慰道:“镶玉觉得幸福开心就好。” 镶玉拉着我的手小声道:“柔柔,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我捏了捏她的手,笑道:“镶玉,我们去御花园走走,我领你去看看初寒的白梅,很好看。” 镶玉望着我的眼眸,识趣的没再多言,点头应我:“走吧。” 我拉着镶玉的手,沿着念喜宫的外宫墙,一路走至御花园,到了御花园坐在河边,我挥退了采儿同跟随的太监,让他们站远些,我领着镶玉一路溜达进八角庭院,走至院中,我扶着镶玉坐下,笑道:“采儿是言则璧的人,以后在她面前说话当心些。” 镶玉蹙眉:“她不是你的贴身丫头吗?” 我笑笑摇头道:“我疯了四年,还有什么贴身丫头了,笨镶玉。” 镶玉直勾勾的盯着我道:“柔柔,我也是言则璧的人。” 我点头:“我知道,一定是言则琦让你来寻我的,我还知道,他八成是想通过你的嘴告诉我什么事。” 镶玉道:“言则琦想让我告诉你,沈无逾要造反。” 我眼波一闪道:“他真的要造反吗?” 镶玉摇头:“假的,这些年我同沈无逾一直有联系,他只是独霸兵权镇守边疆,并没有要造反的意思,沈无逾一直强调,定国军只听从你的命令。” 我垂下睫,望着御花园中的湖水,眼睛有些酸。 “这些年,他可曾娶妻?” 镶玉摇头:“我不知,沈无逾这四年来,未曾回过京中,他只是派无浅悄悄来寻过我几次,问你的近况。” “我疯了的事,你没告诉他吧?” 镶玉垂头,低喃道:“没有,我怕……” “你怕无逾一怒之下,杀回京都,大辽民不聊生?” “嗯,对不起,柔柔。” 我拍着镶玉的手:“你做的对,这才是我聪明的镶玉。” 镶玉一把抓住我的手:“柔柔,你为什么会疯?” 我望着镶玉,怔忪不语,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镶玉见我这副模样,双眼紧紧盯着我,握着我的手,目光坚定的又问了一遍:“柔柔,你告诉我呀,你当年为什么会疯?” 我笑了笑:“言则璧冤枉我,非说孩子是无逾的,我一个想不开,就犯了傻。” 镶玉闻言,双眼爆红,她一把甩开我的手,气结的哽咽道:“烈柔茵,你还想瞒着我?三年前,你大婚,那日由琦王府出嫁,是我给你沐浴的,我都看见了……” 我一怔,望着镶玉神色有些尴尬。 镶玉恨恨骂道:“言则璧,他就是个畜生。” 我垂睫望着湖面,心里有些难受,但对比难受更多的是难堪。 言则璧于我就算再过分,也是我们俩人之间的事,只要没人知道,我就还能遮掩着过日子,可,一旦有人知道了,就好似有人扯掉了我唯一的遮羞布,我除了尴尬以外,此刻已经没有第二种感受了。 我低下头,咬唇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看见了?” 镶玉一把握住我的手,安抚道:“我最先看见的,便让丫鬟都出去了,除了我,无人知道。” 我抬睫望着她,轻声求道:“镶玉,不要告诉别人,言则琦也别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