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返乡
凌楠笑了笑说道:“这还有假?jiejie,我劝你可不要在他们面前炫富。 你这一身行头,就算都是真的,那也没啥可炫耀的,我们这个中医馆可是每天都藏龙卧虎,来人非富即贵。 我看你还是先回去把你的假玩意儿都退给了吧。” 心妍只听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就在刚才给老王发消息质问钻石,手表,包包的真假问题。 见老王一直处于【消息正在发送】中,随后又将实物照片发到了自己的名媛群鉴别。 结果却引来了一轮轮的哄笑。 这下可实锤鉴定为假了。 一想到刚刚没有跟萧青青置换手表,肠子都要悔青了。 这个时候,只见门外来了一辆拖车,司机从车上下来询问是哪位要拖车。 确认是那辆绿皮的阿斯顿马丁以后,拖车司机张口就要800。 心妍现在直憋屈的要发火,将手表跟钻戒从手上摘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破口大骂道:“卧槽尼玛的老王!竟然敢欺骗我的感情! 老娘跟你没完!” 骂完后,竟从包包里掏出了一个铁扳手,直接冲出去将阿斯顿马丁连玻璃窗加车皮砸了个稀烂。 这一通泄恨式cao作吓得拖车司机赶紧上前阻拦。 心妍骂骂咧咧了一阵,扔掉铁扳手说道:“现在这车托运不值800了吧? 我给你两百块钱,给我拖送到老王家门口去,特么的这就是惹怒我的下场!” 说完,拿出了两张钞票往天上一扔,扭着腰就愤怒的离开了。 拖车司机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这女的要搞哪样。 捡起钱头也不回的就开着拖车驶远了。 凌楠看着门口这辆被砸坏的阿斯顿马丁,心中直发感慨,这女人真是心狠手辣啊。 砸成这个样子,估计老王的儿子也得发飙,恐怕会一发不可收场。 这时,葛红钧出诊回到了店里,脸色有些阴郁。 “怎么了大爷?您脸色有点儿难看啊。”凌楠询问道。 葛红钧坐在凳子上,眉头紧锁,怔了一会儿说道:“凌楠,明天跟我回趟老家吧。 刚才接到了一个电话,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最好的朋友得了绝症。 昨天被医院给送了回来,可能没日子好活了,这回估计是我们老哥俩的最后一面。 你多准备些好药材,看看去了能不能帮些忙,咱们一早就出发。” 葛红钧说完,内心难过的又抹了抹眼角。 看着葛红钧的样子,凌楠也不免有些伤感,打理了药材,收拾完行装。 第二天就随葛红钧踏上了返乡的路途。 两人坐着大巴,路上行驶了三个小时,又在山路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葛红钧的老家。 下了车葛红钧就难受到腿软恶心,一路上给他这把老骨头折腾的够呛。 凌楠搀扶着葛红钧又迂回的上了一段陡坡,葛红钧体力不支,气喘吁吁的就坐在了石头上歇息。 凌楠放眼望着四周,周围跟荒山野岭没什么两样,连条盘山的水泥路都没通上来。 前面不远处有几户住宅,看上去年代久远,大都是上世纪的煤矸石和黄泥砖墙。 没什么像样的建筑,除了路边停了辆农用三轮,再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到新时代的东西,置身此地,仿佛有种穿越回50年前的感觉。 这也太寒酸了,要不是亲眼所见,自己都想不到还有这样落后的地方。 “大爷,这就是您的老家吗?这地儿叫啥名啊?是不是开放以后发展城乡建设过程中被遗忘了啊。”凌楠问道。 葛红钧喘了两口气说道:“咱们来的地方是古泉县,我老家这儿叫拐子山。 穷乡僻壤,资源也少,没什么好发展的,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几十年了也没变样。 跟你们这些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孩子肯定没法比,我们也盼着地方上来建设,起码也为方便出行修几条路嘛。 看来还是因为这里贫穷被放弃了,村里年轻一些的估计谁也不愿待在这么冷清荒凉的地方,都背井离乡出去赚钱了。 再过几十年怕是连村子都没喽。” 葛红钧刚说完,只见村口出现了一个拄着拐杖,弯腰驼背的老头。 看到葛红钧,驻足盯了他一会儿,布满皱纹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欣喜。 葛红钧也注意到了老人,慌忙站起来,一路小跑的就上去慰问起来。 故人相逢,格外亲切。 葛红钧恭敬的说道:“常老太爷,您这身板还硬朗啊,咱爷儿俩都快二十多年没见了,您可真是老当益壮。” 常老太爷老的牙齿都掉光了,年龄看上去怕是有百岁高龄,一边握着葛红钧的手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红钧,你这些年出息了,连家也不回。 再过些年月,我看你都把乡亲父老全忘了个干净。” 葛红钧连忙赔笑,两人寒暄了一阵,葛红钧从兜里拿出一叠钞票塞给了常老太爷,吩咐凌楠拎着行李准备前行。 常老太爷看着手里的红钞,浑浊的老眼开始放光,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赶紧引领着葛红钧二人颤颤巍巍的进了村。 常老太爷腿脚不利索,让葛红钧与凌楠走在前面。 村里许多老人见到了葛红钧,都纷纷上前亲切问候。 葛红钧一一笑语相迎。 “大爷,看来您在村里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嘛,这么多年没回来,人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凌楠笑着说道。 葛红钧昂首挺胸的说道:“那是当然了,别看我是个外姓人,在邻里街坊面前可是备受尊敬。 当年我可是唯一一个从这么个穷地方混出去的,要是再早个百十来年,那就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秀才。 拐子山多数是常姓,我那个好友也是他们的本家,从我父亲那辈就算世交,我小的时候就他们就对我老葛家关怀照顾,邻里感情也好。 我也不会忘记这份恩情,现在常家有困难,我是肯定要来帮一把的。” 又行了一段路。 葛红钧告别了常老太爷,两人就钻进了一个类似窑洞的破旧土坯房子里。 刚进院子就看到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站在水缸前舀水。 女人穿着很朴素,滚圆的脸蛋上带着些忧郁。 看到葛红钧到来,先是愣了愣,随后询问了起来。 葛红钧笑着说道:“你就是芳敏吧?我是你葛红钧大爷,二十年没见了,那时候你还小,不知道还认不认得我。” 芳敏一听葛红钧名字,立刻上前客套起来。 “葛大爷,您能来真是太好了,爸爸从县医院回来就不停念叨着你。 您快去看看他吧,他……他快不行了,医生让我们回来就准备后事……” 说完,芳敏眼圈一红,就要掉下眼泪。 葛红钧叹了口气,赶紧走进了屋,凌楠跟了进去,只见屋内昏暗陈旧,桌椅摆设简陋。 拨开屋内的帘子,只见一个形容枯瘦的老汉躺在一张铺着厚厚毯子的床上。 老汉病恹恹的喘着粗气,旁边的桌上还放了一张病危通知书,病患人名为常五卷。 “爸,葛大爷来了。”常芳敏轻轻唤着老汉的名字。 葛红钧见常五卷这副憔悴不堪的样子,鼻子一酸,差点儿就要老泪纵横。 “五卷,都是老哥的不对,这么多年也没来看你,你这是都给折腾成啥样了啊。”葛红钧一心疼的说道。 常五卷见到了儿时的好友,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说话声若蚊蝇,但勉强还是能听出来是看到故人的欣喜之语。 一番交谈,凌楠了解生命垂危的常五卷是患了众多脏器衰竭的老年病症。 头顶散发出微弱的生命气息,大概离人生终点时日无多。 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凌楠放下行礼,走出了常五卷的家门四处闲逛。 这时,只听手机当当当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