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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昨夜的那一场逼宫,沐渊显得更加的苍老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沐渊更在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哪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在想自己的一世英名,也或许在想为何沐泽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皇宫,理政殿 虽然昨夜的谋逆让整个理政殿前面的广场狼狈不堪,可是不到半天,整个广场已经被公公们清理得干干净净了,丝毫看不出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可能也只是太过于干净了一些。 “李和,让人将沐泽带来,朕有话问他”沐渊终于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 “是,陛下,咱家这就去安排”李和转身就向殿外走去,见李和离开,沐渊又是一副呆滞的表情。 约莫不到半个时辰,沐泽就在李和和几名宫翼的带领下,缓缓走进大殿,而此刻的沐泽并没有因为逼宫失败而显得落魄和不堪,依旧保持着自己以往太子的风格,丝毫没有一丝人的样子。 “还有点像我沐渊儿子的样子”见沐泽此刻不惊不吵,颇有点骨气,沐渊稍稍的点了点头。 “儿臣见过父皇”双膝跪地,匍匐在地上给沐渊磕了一个头。 沐渊看了看手中的印章,这枚印章便是沐宸曾经丢失的那一枚,而这枚印章,便是在搜查东宫的时候给找到的,一切都与章公公那日所报的一样,没有丝毫偏差;抬头看了看殿下的沐泽,沐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朕只是想问你一句,你就当真如此的急不可待了吗?”沐泽的所作所为已经没有可以辩解的地方了,沐渊似乎已经失去了对沐泽的耐心,他只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 “父皇,事到如今,为何还有此一问?”沐泽抬头看着沐渊,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是啊,问与不问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既然依旧都做了,就算朕知道了原因,也只能是自寻苦楚罢了”沐渊的话显得如此的悲凉,让人不禁有些心疼。 “朕若非要知道,你说还是会不说?”沐渊没有威胁沐泽,一切都说得那么的平静,没有胁迫;如果你说,朕便听着,如果你不说,朕便不再强求。 “父皇...”沐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沐渊居然没有责备自己,反而显得心疼、无奈、愧疚,这让沐泽内心起了一丝变化。 “泽儿啊,不是父皇不爱你,父皇给你的爱不比你九弟少,你为何还如此嫉妒你九弟?朕的江山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朕曾经告诉过你,你九弟仅仅需要的只有一个瑾儿而已”如同一个慈父一般,沐渊一直强忍着内心的伤痛,诉说着自己内心的话。 “父皇...”沐泽眼角开始流淌着眼泪,或许是被沐渊这真实的感情感染了吧。 “朕知道,自你母妃薨逝以后,你一直记恨着父皇;对,那是父皇的错,就是因为错了,父皇才一直想弥补,虽然朕知道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你失去母妃的伤痛,可是朕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朕的确也愧疚于你,一次次包容你,可是你却让父皇很寒心”回忆起从前的种种,沐渊眼中也泛起了泪珠,帝王也是人,也有自己柔情的一面,只是这一面,一般不为人知而已。 “父皇,儿臣知错了”面对从来没有和自己谈过心的沐渊,沐泽内心渐渐的开始融化了。 “呵呵,错了,是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多少年前开始就错了”沐渊仰天长叹,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让人不免有些唏嘘。 “陛下”李和见沐渊如此的伤感,显得有些担忧。 “你最后还有什么要求,说吧”沐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儿臣并无他求,但求一死”沐泽自知死罪难逃,即便自己是皇子,曾经的太子,犯了这忤逆篡位的大罪,已经没有什么奢求了。 “朕不会杀你的,你毕竟是朕的骨rou”沐渊缓缓的坐在了龙椅之上,斜躺着身子,一副相当疲惫的样子。 “李和,着即日起,二皇子沐泽关押至明悔宫,令其终生悔悟,不得释放;百年之后按照亲王规格安葬,此令如同朕之遗昭,后世之君均不可更改”许久,一直沉默不语沐渊终于开口了,这一开口,便判决了沐泽最后的结局。 “谢父皇”沐泽深知明悔宫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个生不如死的地方,如此,还不如让自己死了反而落得一个痛快;可是沐渊已经下旨,自然不会再更改,只能磕头谢恩。 “带下去吧”沐渊轻声说到,没有再多看沐泽一眼,似乎对于沐泽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留恋;细细一想,沐渊之所以不杀沐泽,一来因为沐泽是自己的亲生骨rou,若要痛下杀手,似乎也有些为难;二来自己的一世英名已毁,如果再杀了沐泽,还得落下一个弑子的名声,权益之下,这似乎是最好的结局了。 “让赵天明进来”沐泽被带离大殿之后,沐渊坐起了身子,又恢复了帝王的风范。 “宣,刑部侍郎赵天明觐见”随着李和的一声喊话,一个容貌清秀,儒雅翩翩的男子身着一声朝服缓缓走进大殿,双膝跪地,拜见沐渊。 “臣,刑部侍郎赵天明,叩见陛下” “起来回话” “谢,陛下” 看着殿下的赵天明,沐渊不由点了点头,很是满意;赵天明是最近提拔起来的新一代官员,背景如同一片空白,与朝中的各个党派都没有任何关联,此次让他去主理裴元庆的案子,想来应该是最好的,此类人什么都不怕,只有一颗忠君报国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