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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闺房(现在是我的了)摆满了外面难得一见的名种,我还有个专门的花园,里面百种菊花争奇斗艳。 菊花在古时寓意高洁,一如原主,可我不是原主,看见一屋子菊花,我只觉得蛋疼。 等我真正适应了大小姐这个身份,我一定要把那些花全都送走。 “不了。”我不想去,对于原主熟悉的地方,我能不去就不去。我回了府,进到客厅却看到我爹正在和几个人攀谈,刀剑都放在一边。 我登时就明白他们是什么人了,我老爹传说中横跨黑白两道的传闻真不是盖的。据说我们凌家祖上也在江湖上闯荡,因此这些事,老爹倒不会都避着我,甚至帮里的那些骨干,我都是识得的。 老爹看到了我,我照古代闺阁女子的方式给他们见了个礼,就回了自己房间。 看着满屋子花,我愁苦地托住了腮。 大家闺秀真的没有什么可干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原主不是荆州当地人,没有什么闺中密友,平时也就侍弄一下爱花。我自己没种花的兴趣,又不能拉着可能识破我的小菊一起愉快地玩耍,日子真是无聊透了。 为了尽量像原主,我捡起了原主学到一半的琴棋书画,拿起剪刀开始荼毒那一屋子名花。 三年后,我成了荆州城第一高岭之花,上门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彼时我十八岁。 我便宜爹一点也不着急我的婚事,我名副其实地才貌双全,还愁嫁不出去? 让我着急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不久就把荆州城和这个世界了解得差不多,让我震惊的是,这个世界居然是武侠的世界。 当两年前我看见有人在天上对抗地球引力,掀牛顿的棺材板时,我的心底,一股雄心壮志油然而生。 从那一刻起,嫁给皇帝都不能让我动心了,我也梦想做能够飞天遁地,摘叶飞花的大佬。 我学武的热情丝毫没有感染到我便宜爹,他老人家武功高强,却一直要求自己女儿做个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我变着法地想征求他的同意,都没有成功。 至于什么医术呀毒术啊,更是想都不要想。 我忧愁地趴在窗台上,长吁短叹。 “小姐。”小菊拿着一份帖子走了进来:“王公子请您去赴今年的菊花会呢。” 我想起那个与我只有两面之缘的青春痘,啊不,是王举人家的儿子,摆了摆手:“就说我病了,不去。” 家里八房妾,怡情院常客,居然还对我念念不忘。 小菊又变出一副帖子:“那张府的张公子呢?” 哦,那个斗鸡眼,啊不,是被我轿子撞过的张公子,我摇摇头:“不去。” 不学无术,只会欺男霸女,那次撞见他时,他正对着一个不小心弄脏他衣服的老人拳打脚踢。 小菊撇撇嘴,又不死心地拿出第三副帖子:“那刘公子的呢?” 那个小潘安?啊不,是送我菊花的刘公子,我懒得说话,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 长得帅有什么用,人品还行有什么用,你不举的名声已经暗搓搓地传到我这儿了。 小菊叹了口气,只能暂且罢休,她为了我将来找个好婆家,可是cao了不少心。 我对此并不热心。长得帅的男人少,长得帅还有才的男人更少,长得帅又有才人品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再加上要和我门当户对,最好不纳妾的男人—— 如果没有,我宁可不嫁。 我又不是真正的古代女人,以夫为纲三从四德,凭什么为了别人的看法,就赔上自己的一生? 我站起来,揉了揉脖子,拍拍我的小丫环:“咱们出府去。” 走在大街上,我伸手正了正挡脸的帷帽,进了荆州城最热闹的一家酒楼。 这是我平常最爱来的地方,在这里,我可以听到各种八卦,了解一下天下大事。我在我常用的那个角落坐了下来,掌柜的跟我很熟,叫小二给我端上茶水零食。 小菊有些心不在焉,我却听得津津有味。 “你们听说了吗?‘铁锁横江’戚长发前几日在‘五云手’万镇山府上失踪了!” 今日的头条显然就是这个,大多数人都向那个说话的凑了过去。我抓起瓜子悠闲地磕起来,仿佛酒楼里发生的一切都跟我无关似的。那些人又七嘴八舌地议论道:据说是戚长发刺伤了万震山,自己跑了……我看,这里面八成有猫腻! 说是有猫腻的那个人压低了声音,这些江湖人这样也只是做做样子,该听的我还是能听见。他道:诸位想想,那戚长发多年不入江湖,万府是那姓万的地盘,在他府上刺伤了人,怎会连着几天都逮不到戚长发?依我看哪,八成是姓万的贼喊捉贼! 围观众人的表情深以为然,却也有人不屑道:他们师兄弟同门相残与我等何干?纵使梅念笙大侠活过来,也管不了他这几个徒弟! 怎地没干系,你这笨蛋!立刻就有人指着他道:你难道不知道连城诀…… 当连城诀这三个字被说出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整个客栈的气氛都变了。 这间酒楼里平常来的江湖人并不是那些三教九流,都是有些名头的人,甚至不乏一些名门正派的弟子,我立刻意识到那可能是相当于倚天剑屠龙刀一样的存在,得到就能天下无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