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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文里的短命亲妈 第22节

    “不要。哎,趁着俩熊孩子不在,让我……”

    “有人敲门。”冯妙无奈地推开他。

    方冀南只好跑去开门。

    陈菊英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了,满心担忧又踟蹰不前,隔着小院,屋里也听不到什么动静,没听见吵闹哭骂,有心敲门,又怕女婿在屋里哄媳妇,她进去反而不好,有心离开,又怕小两口闹起来。

    正站在大门口担心犹豫,忽然听到冯妙“啊”地叫了一声,陈菊英顿时急了,赶紧砰砰敲门。

    “娘,”方冀南开门出来。

    “冀南,你、你没打冯妙吧,”陈菊英急切地拉住他,“她、她不懂事,我帮你说她,我这就帮你骂她,你可别打她,她都不够你一拳头……”

    方冀南:“……”

    “娘,”方冀南摸摸鼻子,“我们没打架,您放心,那个……我跟你保证,就算她打我,我保证不还手。”

    心里则忍不住埋怨,丈母娘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冯妙猜也猜到是自家爹娘来了,跟在方冀南后边出来,见是陈菊英,忙叫她进来。

    “你们,真没打架呀?” 陈菊英犹不放心。

    “娘,打什么架呀。”冯妙走过去挽着她,让她看看自己好好的呢,“娘你先进来。”

    “那,那我就不进去了。”陈菊英拉住女儿,欲言又止,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叹气道,“冯妙,你这个丫头,你就别跟你爷爷生气了,一把年纪了,从你走了,他就坐在那儿一动没动,一直抽烟,也不肯说话。”

    “算了吧,娘你回去吧,我不生气了。”

    冯妙对老爷子心中是有怨的。

    归根结底,老爷子对她这个孙女,终究没有那么重视。

    然而他这个年纪的人,对于做主孙女的婚事,大约觉得理所当然吧。老爷子做主惯了,包括对她隐瞒方冀南身世的事,他有他的道理,他大概也很难认为自己不对。

    并且老爷子那个脾气,错了他都不会认的。然而老爷子对她,终究也有疼爱。

    冯妙回头叫方冀南:“你跟娘去,把两个孩子领回来。”

    “这么晚了,再领回来做什么,说不定都睡了,放那边睡吧。”陈菊英想说,孩子放那边,你们小夫妻好好说通说通,别闹气,“你俩好好的,别吵别闹就好。”

    冯妙:“要是不睡觉闹人呢,叫他去看看。”

    方冀南却是秒懂,立刻伸手搀住陈菊英胳膊:“娘,我送你回去,顺便看看俩熊孩子,要是睡了我就回来。”

    方冀南陪着陈菊英回到老宅,俩小孩已经被冯福全哄上炕了,二子呼呼睡得像小猪,大子趴在被窝里还没睡着,见方冀南进来,翘起小脑袋看他。

    “爸爸,mama呢?你是不是惹mama生气了?”

    “没有,mama在家呢。”方冀南在他脑袋上撸了一下,“你妈跟我讨论事情,没吵架,我们早和好了。”

    小孩也不好哄了,狐疑地点点头:“那行吧。mama要是生气,你让着她,别跟她打架,她打不过你。”

    作者有话说:

    今天在夹子上,我一个冷评体质的写手,今天惊到了,原来我也可以有这么多的评论,很多都给了我们深刻的思考,我很激动,也不枉我顶着基友“会冷、会挨骂”的忠告一意孤行写这个文了。

    怎么说呢,我的女主似乎总是苦大仇深,我想哪怕是写网文,也能多一些对女性、对生活、以及对自身的思考,所以基友批评我说,你的文不够苏,不够甜,要知道苏爽甜是网文的真谛。然而我……我就是个现实向的种田文写手,我已经很努力啦。

    多唠叨几句,谢谢大家支持。红包走一波,因为晋江发红包程序是按章节的,我就发在21和22章啦,今天的红包人人有份,包括刷负的同学也感谢一个。

    么么哒爱你们。有了你们的支持作者就有了码字的动力。

    这是一个穿书文,既然穿书当然会改变剧情,不换男主,男主疑罪从有,但他现在毕竟什么都没干。在夹子不好反复改文案,要审核,今天就不改了,明天会认真做一个排雷说明。

    明早的更新放在上午九点,约起。

    第23章 票和票子

    这小孩跟谁学的!

    方冀南一脸黑线, 拍拍小孩,叫他钻进被窝里睡了,起身去堂屋。进去时老爷子倒是没在抽烟, 可一进门云遮雾罩,满屋子呛人的烟味儿。

    “爷爷,”方冀南走过去,把屋门窗户都放开,熟练地脱鞋上炕, 学着老爷子那样盘腿坐在他对面, “爷爷,冯妙叫我来看看你。”

    老爷子:“哼!”

    方冀南也不接茬, 只管笑微微看着他。

    “爷爷,你还真生气呀。冯妙那个倔脾气, 你就别跟她置气了。”

    方冀南道,“再说这件事, 也难怪她生气, 都怪我, 都是我不好,我回去跟冯妙赔礼道歉。你们祖孙俩就别赌气了, 一把年纪,气坏身体不值当的。”

    “我都不知道她对我有那么多怨气。”老爷子鼻子里哼哼, “你看看她,要吃人了,冲我尥蹶子。”

    方冀南:“冯妙就那性子,倔驴脾气, 随您。”

    “滚!”老爷子一瞪眼, “你哄小孩呢, 少拿这一套糊弄我。”

    方冀南坐那儿没动,笑微微看他。

    “快滚!”老爷子一敲烟袋锅,“滚回去把你媳妇哄好了,你自己的媳妇,自己把她管好了,别让她来气我。”

    “那我走了?”方冀南笑,“冯妙在家等我呢。”

    “滚!”老爷子又骂了一句,看着方冀南下了炕,穿上鞋子走到门口。

    “冀南,”爷爷叫了他一声。

    方冀南停住脚,便听见老爷子低沉的嗓音道:“你小子,好好对她,要不我这辈子都得亏欠她。”

    方冀南眼眶一热,赶紧说:“爷爷,你放心。”

    两天后,5月16号,方冀南动身回帝京探亲。

    方冀南走了以后,爷爷当晚把冯妙叫去老宅吃饭,祖孙俩各自别扭着,但是又默契地谁也没再提那天的事。老爷子看见冯妙也没说别的,就淡淡一句:“回头带俩孩子搬这边来住吧,叫你爹娘有个照应。”

    “不用了,爷爷。搬来搬去的麻烦,又没多远。”冯妙道。

    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她已经分家搬出来了,总不能因为方冀南走了,再大人孩子搬回娘家去。

    吃过饭陈菊英把他们娘仨送回来,还是劝她搬回老宅住一阵子。

    “娘你不用担心,家里都别担心我,你说大子二子都那么大了,您还拿我当小孩呢。”

    “你再大,爹娘眼里也是小孩。”陈菊英劝道,“你一个年轻女人家,两个孩子又这么小,咋的能让人放心。你就搬回去住一阵子,横竖振兴、跃进都不在家,跃进一个星期才回来一趟,你还住你们原先那屋,等冀南回来,你们再搬回来。”

    冯妙心说,谁知道他哪天能回来,他要不回来,那我还不过日子了。

    嘴里可不敢这么说,免得她娘又唠叨个没完。方冀南不在家,爷爷和爹娘倒是异乎寻常地关心她,生怕她有个啥难处。

    方冀南走了以后,村里人说咸说淡的可都有,知青女婿(媳妇)跑路在时下农村又不新鲜,走的时候都说好好的,赌咒发誓不变心,可没见有几个回来的。替她担心的有,等着看她当弃妇的也有,就连大姑回趟娘家,也拉着陈菊英关心了半天。

    陈菊英说:“那你以后别做饭了,回家吃,你带俩孩子做饭不值当的,我多添一瓢水就行了。”

    冯妙说哪天不想做了,就领小孩回家吃。

    她把陈菊英送到门口,陈菊英又想出来一折:“要不晚上来跟你做伴儿吧,再不然,让你爹搬过来,正好你们西屋空着,叫他陪你们住一阵子。”

    “娘啊,你真不用管我。”冯妙无奈地扳着陈菊英肩膀把她往外带,“你怎么什么都担心,咱村挺太平的,你说我这家里,屋门一关,顶多也就院里三只鸡、两畦菜,有什么好偷好抢的呀。”

    好容易把陈菊英安慰走了,一转头,隔壁大门开了,宋军从门里探出个脑袋。

    “没出去呀。”冯妙随口打个招呼,转身打算回去,宋军却拉开门走出来了。

    “冯妙,我先说清楚,”宋军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我从来不摸本村的鸡。”

    冯妙:“……”

    乡间有一些流传的笑话,也不知真假,据说宋军偷鸡吃,都偷出绝技来了,半夜从人家的院墙翻过去,把那鸡脖子往翅膀底下一别,能把那鸡一声都不叫地给偷出来,并且不惊动鸡圈里其他鸡们,比黄鼠狼还难防。

    说他跟附近村镇几个不学好的知青一道,拉帮结伙,整天游手好闲,偷了鸡也不卖,也不多偷,也不偷别的,除了田里掰个玉米、扒个花生,嘴馋了就摸两只鸡吃吃。

    说的活灵活现,好像他们亲眼跟在后边看见的。

    冯妙赶紧辩白:“我没说你,半点那个意思也没有,这不是安慰我娘吗。”

    “我没说你说我,我就是提前声明一下。”宋军,“主要是有人浑水摸鱼,谁干的都能赖给我,我比较好赖。上回冯四婶家丢了一只鸡,还故意走我门口骂。”

    冯妙:……

    宋军:“放心吧,你别怕,我平常夜里都在家,真要来个什么毛贼坏蛋,你就使劲喊一声,我就听见了。”

    宋军说完走回去,一手推开大门,又回过身来。

    “放心吧,方冀南会回来的,你别听那些人瞎说八说。”他顿了顿说,“那小子跟别人不一样。”

    “……”冯妙,“我没担心,我好着呢。”

    能不好吗,方冀南走时给她留了一千五百块钱,加上她手里原本攒下的小两百,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算方冀南不回来了,哪怕做最坏打算,再过两年,就该开始改革了。

    半个月后,冯妙收到方冀南的挂号信,厚厚一封,沉甸甸的,冯妙签字后从邮递员手里接过来,拿在手里还琢磨,真有这么多话要说?

    结果拆开一看,两张信纸,中间均匀平整地夹着花花绿绿的票据,冯妙一样样归类分开,粮票、布票、rou票、棉花票,少部分糖票和油票,冯妙不禁一乐。

    “mama,是爸爸的信吗?”大子凑过来问。

    “对。”

    “爸爸信上说啥了?”

    “我还没看呢。”冯妙拿起信纸,一边看一边跟大子讲,“你爸说,你爷爷身体还好,不过你爸现在有点忙,回不来,叫你们好好听话。”

    一低头,二子爬到她腿上,小手抓起两张红色票票揪着玩,冯妙赶紧哄下来。

    “二子,这个不能撕,记住没。”她拍拍二子的小脑袋,“这是糖票,回头给你们买糖果吃。”

    小孩关注点立刻就转移了,二子从她腿上跪起来,抱着她脖子:“mama,糖果,买糖吃,要吃糖。”

    大子:“对对,买奶糖,大白兔。mama,有rou票吗,我想吃大rou包子了。”

    “行,等会儿咱们就去买rou、多买点儿白面,给你们包大rou包子,正好二子的奶粉也快喝光了。”

    冯妙想了想,家里三只鸡,俩小孩基本上每天一个鸡蛋,二子断奶后断断续续一直吃奶粉,大子喝得少,也不知道营养够不够,反正现在手头宽裕,以后也给大子每天喝奶粉。

    转头一想,不行啊,她怎么带俩孩子去镇上?

    自行车前梁装了藤编的小童椅,以前一家四口出门,大子坐前边童椅,她抱二子做后座,方冀南一辆自行车带一家子。现在她自己骑车,二子坐前边,可大子才四岁,坐后座肯定不行,万一掉下来。

    “大子,mama去镇上给你们买rou,带不了你们,你领弟弟去姥姥家玩行不行?” 她跟大子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