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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倦 第52节

    周笙白不似丁清那么含蓄,扯袖子这种事他干不出来,干脆双手掐着人的腰,把她抱在怀里,直接走向床榻,翻身而上,严严实实地搂住。

    周笙白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困住她的肩,双腿夹住丁清,丁清就像是被人五花大绑。

    她睁圆了眼睛看向床顶,听见周笙白道:“你还没告诉我,那夜如何了?”

    “哪夜?”丁清回想。

    周笙白道:“你在赵煊房里的那一夜。”

    “哦,那夜平日值夜的侍婢病了,赵煊也染上了风寒,我与另一个侍婢便一同在他房内守了一夜。”丁清撇嘴,没说后来与她一同守的那个侍婢也病了,赵家人还因此开玩笑,说鬼也有鬼的好处,不会生病。

    周笙白听完,把人搂得更紧,鼻梁于丁清的身上拱了拱,额头蹭着她的肩窝,将她衣襟弄乱,领口敞开一截,白皙的肩膀露出来。

    深邃的桃花眼瞧见了,他张开口,獠牙刺上,磨了两下,险些见血了,又伸舌头舔了舔。

    “清清。”周笙白的声音有些闷,湿乎乎的:“你是我的。”

    丁清啊了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老大原来是……吃醋啊。

    她以前只在别人那里听过,也从未体会过,丁清莫名心热,忽而害羞起来。

    作者有话说:

    白白:“才不是吃醋!”

    看见赵煊后,白白:“弄死他!”

    第51章 [vip]

    片刻沉默, 使屋内气氛升腾成了暧昧,四目相对,彼此渐渐红了脸。

    丁清的目光落在了周笙白的唇上, 脑海中不由想起前几日于山洞里,周笙白呢喃的爱意,那时她就是胆大地亲了他一口。

    她脸皮厚惯了,唯独在这种事上莫名扭捏了起来。

    平日里胆子再大,周笙白一抱住她, 她就化身成了一头无措的小鹿, 他的眼是猎人的网,她根本逃不出去, 只能任其捏扁搓圆。

    于是周笙白很快就发现,丁清僵硬的身子逐渐软了下来, 随呼吸起伏的胸口有意无意地蹭上了他,炙热的双眼像是无声的弓丨诱, 叫他呼吸都急促了。

    周笙白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低声道:“你是我的。”

    他又啄了一口, 再说一次:“你是我的。”

    第三次不是轻柔的啄吻,而是带着些脾气咬上来, 咬得丁清满眼都是雾气,周笙白道:“清清,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就算是掉下一根头发,那根发丝也是我的。”

    丁清被他吻得乱了心神, 羞臊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偏偏周笙白还要在她耳边低声轻语些含着占有意味的话。

    丁清其实很早之前就说过, 她是周笙白的手下, 他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要她做什么都行,这句话永远有效。

    即便现在,其实她也分不清,两人因那山洞里吐露的喜欢,究竟算什么关系。

    至少不单单只是老大与手下了。

    可周笙白仍然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她生前经历过许多事,其中没有什么教会她应当如何与喜欢的人相处,她也从未在旁人身上体会过面对周笙白时会有的情感。

    因为不懂,所以不知如何回应,只能遵从本能。

    周笙白压在她的上方,右手从她肋侧穿过,掌心贴着丁清的脖子后侧。

    指尖稍稍用力地捏了捏她的后颈,往上抬起,才让她昂起下巴,将脖子前方与锁骨处拉满一条性感的弧度。

    獠牙滑上那一片皮肤,带着guntang的舌头舔舐,丁清微微张口呼气,视线也变得模糊。

    直至周笙白的手顺着她的膝盖往上,她才不禁双膝合拢,长腿弯曲,一直压抑着抓紧被褥的手忽而上抬,无措地抓在了他心口的衣服上。

    鹿眼泪蒙蒙的,丁清其实不想哭,只是控制不住抖得厉害。

    周笙白一瞬愣住,前几回不太好的记忆涌上来,他在第一时间以为丁清还在害怕他,可认真看向那双眼,看见丁清眼尾绯红上扬,嘴唇被咬得几欲滴血,周笙白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害怕。

    小疯子平日里看上去很聪明,在这件事上却像个傻子。

    周笙白嘲笑自己也是个傻子。

    她怎么会是害怕他?

    她夸他的羽毛好看,能在他身上黑羽未褪时主动凑上前来亲吻,怎么可能是害怕?

    身体上的颤抖与控制不住的退缩,不过是情动时的本能反应,带着些许她不自知,周笙白也未及时醒悟的欲迎还拒。

    “清清。”低哑的声音性感得一塌糊涂。

    周笙白说话时喉结轻微的震颤丁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周笙白隔着衣服动手时,她整个人都弓了起来。

    衣料窸窣,丁清快把嘴唇咬破了。

    周笙白怕她真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哄慰似的亲了亲她,亲额头,亲鼻尖,亲下巴。

    屋内光线昏暗,街外不知何时已华灯初上,两个人缠缠绵绵的就像忘了时间,忽而一簇烟花在窗外炸开,嘭地一声绽放五颜六色的星点。

    便应着这一声烟花迸开的声音,丁清松开了一直咬着的下唇,大冬天里她出了一身的汗,如同被人从水里拎出来,指尖捏得泛白。

    就像是劫后余生般,丁清的呼吸尚未平复下来。

    胸腔砰砰乱跳,脑子里一团乱麻,她侧过头把脸藏在了软枕里,没看见周笙白正愣愣地盯着自己手上的湿漉看了半晌。

    他下巴磕在了丁清的肩膀上,心中异常动情满足。

    周笙白反复喊她:“清清。”

    丁清被他喊得恨不得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心跳逐渐稳下来后,她的声音才带着些许鼻音道:“我……你,老大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她没等周笙白说话,整个人弯成了一团,双臂抱着小腿蜷缩着,蚊子似的道了句:“我想换衣服。”

    周笙白沉默了会儿,起身离开了她,只是站定时瞥了一眼自己的身下,又看了一眼方才触碰丁清的手,耳尖莫名红透。

    等传来了关门声,丁清才长长地唉叹一声。

    太羞耻了。

    从未有过的体验,甚至险些荡碎了她的神魂,好像那一千多块魂魄碎片纷纷叫嚣着,犹如满壶的水在火炉上沸腾,咕噜噜的往外扑。

    丁清起身换好了衣裳,把换下的衣服胡乱揉成一团,披散的发丝落在肩上背后,全被她抓到脸前来遮羞。

    不能回味,不敢细想。

    直至屋外的烟花不知窜上多少簇,吵闹的小孩儿声也远去了,丁清浑身的热度才真正平复下来,她盯着地上一团乱的衣服眼也不眨。

    此时丁清才想起来,她分出去的魂魄碎片还有一片没有归位。

    白日入城后听见那声‘当心’,丁清便留了个心眼,上百片魂魄碎片分出在她所见的那群人群里,逐个去寻眼熟的身影,直至那些魂魄确定找不到赵煊的下落后,再慢慢回来丁清的身体。

    现下天暗,还有一片已经顺藤摸瓜附身在了赵家某个侍女的身上,没回来,是因为那侍女有机会能见到赵煊。

    几年未见,丁清不知赵煊的现况如何了,但从外界的传言中来看,他过得并不好。

    他越是不好,丁清心里那些残忍血腥的报复,便还能再忍耐着往下压一压。

    今夜无月,街市上的灯光透过薄窗照了进来,周笙白一直在屋外等丁清点灯。

    丁清越过屏风,慢慢往圆桌方向过去,桌案上放着火折子,火星点燃时于眼前燃烧的一簇火焰叫她略微晃神,眼前的画面被一阵窗外吹进来的夜风转了方向。

    纤细的手伸出拦在风的方向,另一只手上端着的是双鱼戏莲花样灯罩的烛灯,侍女弓着腰背慢慢走向书房,房门打开。

    天色已暗,书房内原先点着的灯不够亮,这家主人命人多端几盏来。

    书房内的桌案后坐着个年轻的男子,大约二十五、六左右,长相温柔俊逸,眉目端庄,只可惜双腿残疾,只能一直坐在轮椅上,端在书桌前练字。

    侍女悄悄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放下灯后默不作声地退下了。

    画面转向干净的纸张,显然是这人方换上的,狼毫笔上墨,骨节分明的手指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字字落入了丁清的眼里。

    ——阿清,好久不见。

    火折子落地,丁清的手指不经意被烫破一块皮肤,她愣愣地看向刚点亮的烛灯,素白的灯罩还放在边上,上面没有双鱼戏莲的花纹。

    怎么会?

    丁清只是附身了一瞬,便立刻被对方发现了,那种就像是有另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的感觉莫名涌上,随时能勘察她的一举一动。

    门外周笙白听见了动静,推门而入,见丁清站在桌边望着烛火发呆,眉心轻皱问了句:“怎么了?”

    他方才在外面,听见了一声短促的低呼。

    丁清被周笙白的声音拉回了神,她抬头朝对方看去,思绪还有些散乱,胸腔鼓动得厉害,就像是魂魄尚未归位。可实际上,她在纸上看见那几个字后,就迅速将魂魄碎片从赵煊的身体里撤出了。

    周笙白发现丁清手指上的烫伤,拉过来看,她的指尖红了一块,可这种伤口对小疯子来说,甚至都用不上她低头瞧一眼的。

    丁清眨了眨眼,将凌乱的思绪逐渐抚平,她抿嘴片刻,最终朝周笙白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问:“老大,我们明天不急着回去吧?”

    她的笑容很不真诚,周笙白不喜欢。

    小疯子问的是不急着回去,而不是回去,故而周笙白顺着她的意,点头后反问:“你想做什么?”

    “我发现赵煊居然留在鄞都城了。”丁清的眼中没有焦点,就像视线落不在实处,可见另外有事占据着她的全部心思。

    “我以为孔老头过寿,他会去贺寿的,所以此次来鄞都城,我没想过会碰上他。”丁清垂眸:“其实入城时我就好像在人群中听到他的声音了,方才断定,他就在城主府的书房内。”

    周笙白沉默着。

    丁清拽过他的袖子,手指轻微的颤抖:“入北堂境内前,我就说过我或许会给你惹麻烦,怎么办?老大,我有些控制不住,他离我太近了,从这条街到城主府,不要半个时辰便可以走到了。”

    “我想去杀了他。”丁清此次抬眸,目光明亮,眼神里含着极致肆虐的疯狂,她在尽力压制,却压制不住本能的憎恶厌恨:“我想去杀了他,现在就想。”

    见不到就罢了,可丁清见到了,那人也知道她在鄞都城,她的魂魄碎片刚附在对方身上时,他就换了张纸,提笔写下那几个字。

    这世上绝大部分的恶人,不懂忏悔,几年过去,赵煊根本不会后悔曾经那样对她,唯一后悔的,恐怕就是轻信了她的话,断了一双退。

    “我想去杀他,老大。”丁清的双手攀在了周笙白的胳膊上,脸色苍白道:“我若杀了人,成了恶鬼,你还要我吗?”

    她问得很认真,只要周笙白不拒绝,下一刻她就能从这间屋子里冲出去。

    周笙白不了解丁清的过去,可他看得出来丁清对赵煊有着极大的仇恨,她恨到呼吸都乱了,他看着难受。

    “清清,你先冷静。”周笙白拉过丁清的手,把她抱在怀里,顺着对方的背安抚着。

    前一刻还在缱绻暧昧,后一瞬所有氛围都被赵煊打破,他也极度……讨厌赵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