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长姊在线阅读 - 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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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jian!

    无利而不往,为利而行。

    这般想着,她的心里就生出了对他的恼意来。既恼自己的父亲消沉堕~落,又恼世间商人如此重利。

    她伸长了脖子,往门里叫了一声,“爹!”

    林满仓诧异地侧身回头。

    也就是这一瞬,苏槿时趁着时机挤了进去。

    苏槿言也爬到了墙头,看着空荡的桌椅,有些疑惑。

    林满仓的媳妇听到动静,以为是有人来沽酒,立马转出门来。看到苏槿时先是一愣,随后恼了,甩着汗巾赶她,“你怎么来了?快走快走!”

    她狠狠地瞪林满仓一眼,“你怎么让她进来了?没告诉他我们已经很久不做她爹的生意了吗?”

    苏槿时听出她语气里的嫌恶,半晌没反应过来,没注意听林满仓是怎么和他媳妇解释的,待到苏槿言到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口,她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林满仓家的大门已经关上。

    她听到一门之隔的妇人训斥着林满仓,“都是你,那天叫你别去送人,非得去,说什么苏三嫂子在不会亏了你。结果呢?平白沾染了晦气,还一个子儿也没拿回来。你瞧瞧现在,一天能沽出多少酒去?家里马上都要揭不开锅了!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是开善堂的!”

    里面的人继续骂骂咧咧,没听清满仓低声说了些什么,林满仓媳妇的声音小了下来,虽还是不满,却没有之前那么气势汹汹了。

    苏槿时觉得脸上发臊,心情却又好了些。

    抬起的手迟疑了一下,到底没有再敲门给人家添晦气。自然也没法问出她爹的下落。

    在家中等了一日,都不见苏轩回来。心里头明白,苏轩不把那些钱都变成黄汤灌进肚里,断是不会回来的。

    第二日,苏轩还未回来……

    家中情景不容再拖下去,她将苏母去世前与她一起绣着还未来得及绣完的帕子绣好出门。

    苏槿笙巴巴地看着她,水水的眼睛显得可怜兮兮的。

    苏槿桅看看他,小小的眉头皱得紧紧的,“阿姊,二哥是不是中毒中傻了?”

    因着中毒一事,总觉得是自己馋嘴害了苏槿笙,自甘地叫他哥哥了。

    苏槿笙瞪她一眼,又眼巴巴地看着苏槿时。

    苏槿时心念一动,“你想跟我一起去昭县?”

    苏槿笙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

    苏槿时想了想,“我今日去是给陈夫人送帕子,不能照看你周全,你身体还没好全,还是在家中待着的好。两个哥哥在,若是他们都不能定的,就等我回来。”

    她觉得苏槿笙病了一场之后比之前更黏人了,以往她和母亲去昭县时,他可不会这么黏着不让走的。转念一想,便又道:“阿姊换了钱回来,给你买书和纸笔,你在家乖乖等着,可好?”

    苏槿桅睁大了眼,放着光,“阿姊,我想吃糖!”

    苏槿时不忍拒绝,看向苏槿瑜和苏槿言,“你们想要什么?”

    苏槿瑜认真地想了想,摇头,“我是大兄,不该要什么。”

    苏槿时不知他是哪里得来的认知,倒也没坚持,看向苏槿言。后者直接抬腿往外走,“我也去。”

    苏槿时柳眉一立,“不许!”

    苏槿言停下步子,回头委屈地瞧着她,撇着嘴角,“我想去……”

    苏槿时在小可怜一般的语气和目光下没有什么招架力,猜想他是想要打听自己母亲的下落,便答应下来,可转眼看到苏槿笙和苏槿桅都期待地看着她,顿时觉得头大。

    额角微微跳了跳,不过面上镇定,笑着道:“正好,他和槿瑜差不多大,一个去保护我,一个在家保护你们。”

    差不多大?他明明看起来比苏槿笙还要瘦小一点……

    可是两兄妹想到苏槿言破狗肚时的情景,不约而同地松了手,就此作罢。

    苏槿言乐滋滋地转着眼,与苏槿笙的目光相对,有些得意。

    苏槿笙扁扁嘴:“……”可惜苏槿时已经与苏槿言一起快步走了出去。

    两人行到林满仓家门口,苏槿时停了一会儿。

    苏槿言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门边的酒坛,“想做什么?”

    苏槿时摇了摇头,“我想做点什么,可是力微。”

    第10章

    苏槿言与苏槿时入城后不久就分开。

    苏槿时知道他是个有秘密的孩子,没有过问他的去向,只是和他约定了个碰头的地儿,便只身来到陈府的后门。

    刚回家乡的时候,苏母会做一些绣品拿到昭县来卖。她的女红好,绣出来的图案便是京城里也少有人能比得过。一来二去的,被陈府的夫人发现了,让她专门只给她做,给的工钱自然也高了不少。

    其实,若是她的母亲不去管别人怎么看他们家,只好好地过自家的日子,父亲能不醉生梦死,他们家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捉襟见肘的地步。

    垂眸思量间,门房探出头来,见着是她,既是高兴,又有点责备,“苏家小娘,你怎么才来?夫人等了很久了。”

    苏槿时瞧了他一眼,“有劳了,实在是家中变故,来不得。夫人现下可得闲?我自去向她解释。”

    门房打量了她一番,见她一身素净,垂髫上绑着素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素净些,一双眼睛似是从秋水里洗过一般,闪着光,柔和地让人忍不住责骂,“秦娘子怎么没来?倒叫你一个小辈来受着夫人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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