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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坛之下,或是一身西装革履的体系人士,或是一身长衫的玄学人士,俱目光灼灼地望着前方,气氛严肃庄重。 佛鈡再次敲响,法事正式开始! 三炷香敬天地,步正罡踏星斗,走禹步请三清。 帝钟的悠长之声越传越远,与佛鈡之声隐隐相合,道乐与诵经声此起彼伏。 法事开始了…… 祁容从容站在台下,沉静的眼中倒映着如湖微漪的无形气场。 * 容山市突然卷起一阵大风,如果从高空向下看,就好像疾风从草场边缘开始进攻,所过俱是异象。 街道上的树木哗哗作响,湖泊潭水平生波澜,整座城市的气场如鲸吸水般在梵音寺上形成一道漩涡,漩涡正中心就是法坛,而与疾风相反的是位于正中央、却笔直向上的烟柱。 祁容眼中的景象在场鲜有人能看到,但是除此之外,天际云彩仿佛被搅碎,一场大风烟柱却丝毫不偏,深山之中不见鸟鸣兽吼,还有如此肃穆的气氛的感染。 身处其中,自会说服自己。 随着法事的进程,容山四处,一个个布置好的点联系起来,点连点,线相交,最后将整个容山市笼罩在内。 随着国师印最后一举镇下,诵经声与吟唱声同时落下句号,一阵和煦的微风伴着太阳雨洋洋洒洒拂过容山市…… * 祁容伸出手接住太阳雨,手心暖融融的,大阵成型的一瞬间,一道金色的功德之光落在他身上。 与之前秦君晏给他的不同,这是真正属于他的。 吸收了那些功德之光,祁容的灵魂与身体终于完全契合。 一种舒适到即刻就想睡下的感觉涌上心头,以致于祁容在徐玄然过来还他三清铃的时候,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眉眼间泛上一层倦意。 徐玄然知道祁容最近有多么累,那真的是劳心劳身,把每一分精力都榨干了。 如今见他如此,他反而松了口气。 “还以为你是铁人,原来也有熬不住的时候。”他打趣一声,而后叹口气说:“接下来估计就是走过场的社交场合了,你这次名声已经打出去,完全不需要再露面,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别硬撑。” 祁容揉揉眉心,倏而浅笑:“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 “诶,等下。”祁容走出几步,徐玄然想起什么又叫住他。 祁容回头,疑惑道:“怎么,还有事?” “嗯。这次容山的事情多亏了你,估计再过两天容山这里的事情就会传遍国内大江南北。”徐玄然心中不禁感叹,果然明珠是无法遮掩的,迟早会被发掘。 他在心中感叹一下,接着说:“我之前说过,像容山这样的例子国内并不少,多年前的动乱,各地风水局多多少少都需要修缮,最近更是因为……某些原因,气运低迷,出问题的更多。 有你这次的成功经验,想必很多地方的人会请你出手。 所以我想,你要不要与我合作?你负责法器,我负责除了法器以外的事情,我们会是金牌搭档的。” 祁容心中一动。 一个优秀的风水先生需要法器发挥自己的本事,同样,一个法器大师也需要水平够高的风水先生来不使明珠蒙尘。 徐玄然伸出手,颇为认真地直视着祁容的双眼。 两赢的事,何乐而不为? 祁容痛快地握住他的手,郑重道:“合作愉快!” * 下了山,刚上车,祁容就忍不住困意在后座睡着了。 多日来的疲惫,和灵魂彻底契合的舒适,一瞬间就把他打倒在地,在看见来人是每日接他的刘叔后,他放任自己沉入了一场酣甜的梦里。 他睡着之后,驾驶座上的刘叔通过反光镜看见他疲惫的睡颜,眼中兀地闪过一丝不忍与挣扎。 “祁先生,抱歉,我得救我老伴。” 说完,他脸上的精神气突然散了,整个人苍老许多。 低调的轿车停靠在无人的路边,一只手帕捂住祁容的口鼻,气体的麻醉药物随着呼吸涌入肺部,祁容陷入更深的梦境中。 车辆在街道上兜兜转转,而车上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 秦家大宅。 祁容离开后,秦君晏下了最后的命令,鱼儿已经咬饵,是时候收网了。 下完命令后,他一天一小时的清醒时间也到了尾声。 在祁容还没有登上容山山顶的时候,他就已经沉睡,理所当然的,在祁容被绑架的时候,他还在沉睡。 * 祁容感觉自己一觉睡了好长时间,醒来的一瞬间他甚至辨认不出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直到意识回笼,他迷迷糊糊的表情倏地褪去,打量四周,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周围一片昏暗和寂静,唯有水滴一滴滴落在盥洗池上的嘀嗒声。 他被绑架了? 祁容恍然。 对,如果按照原本的时间线,这段时间差不多是秦君晏已死,秦家内乱,原主被绑架后意外身死的时候。 没想到如今剧情走向早已经改变许多,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最初的轨道上。 难道这就是剧情的不可抗力? 祁容望着昏暗的房间,露出一抹苦笑。 第二十八章 联系 华灯初上,秦家大宅却始终没有等到它的另一个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