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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殊停了脚步,不急着走了。 他看看邓祺手上的盒饭,再看看林放那儿铺了一桌子的菜。 那个炸的金黄、看起来特别酥脆的,就是锅包rou? 没吃过。想吃。 偷看被抓包了,林放瞥了他一眼。 余殊心里咯噔一下。 要怎样优雅又不经意的开口,才会显得没有那么丢人呢? 他还没说话,林放就扭过头去,吩咐道:“添双筷子。” 他背对着余殊,侧脸的轮廓往上提了些,像是在偷笑。 剧组人多,不可能人人都像他这样待遇好,连临时休息室都不一定搭的出来。余殊要么就是和群演挤公共休息室,要么就是和上午一样坐在外面吹冷风。 屋内虽不算暖和,也好过刚刚宁原开关门时带进的一身寒意。 余殊性子单纯,比他想象中还好骗些。 果然,余殊没多想,顺着林放给他台阶,厚着脸皮坐到他对面。 林放用餐的时候不习惯周围环境太闹,一屋子的人都散了,只有宁原留下给两人盛好饭,也准备撤。 余殊好奇地问:“你们不一起吃吗?” 宁原看了林放一眼,仗着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解释道:“总裁吃饭的时候不习惯旁边有人。先告辞了,您有需要就叫我。” 余殊:“……” 我不是人? 林放看着他古怪的眼神,不用猜也知道他联想到了奇怪的地方,用筷子另一端敲了敲余殊的手背,责备道:“吃饭的时候专心点。” 也不疼,余殊作怪地搓搓手,“啊疼,手断了。再这么凶,小心讨不着媳……” 未出口的话卡在余殊喉咙里。 上午盯着剧本看了太久,又跟着练了台词的发声方式,离荣的台词一下子就从嘴边蹦了出来,余殊猛地急刹才没把“媳妇儿”完整的说出来。 他脸憋得通红,顶着灼灼视线看了眼林放。 好在林放面色如常,应该是没听见……吧? 林放眼睛没看他,冷冷道:“饭没长在我脸上。地上掉的米,一会儿自己收拾。” 余殊:“……” 草。这人绝对听见了,故意损他呢。 林放有毒吧,是不是盯着他找错呢?怎么就看到他漏米在地上了! 余殊撇了撇嘴,故意动作夸张地抽了纸,将他面前的两粒米拾了起来,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等他再拿起筷子准备吃饭时,林放用公筷夹起剩的最后一块锅包rou,放到了他面前的碗里。 “好好吃饭。” 第10章 蹭完饭,余殊从林放休息室告辞,为下午的第一场戏做准备。 《山河犹记》的故事是从一场葬礼展开的。赤水族长仙逝,余殊所扮演的离荣随师兄一同前往观礼,却意外发现族长的死并非寿数已尽,牵扯出背后一场更大的阴谋。 余殊下午要拍的第一场戏,就是在观礼过程中,他和赤水族弟子姚颂起了冲突的小片段。没什么台词,主要是一场动作戏,对手戏演员是和他不大对付的江添亦。 他到拍摄场地时,上一镜刚结束,导演邹立辉正在跟程曦聊需要改进之处,没工夫搭理人。江添亦也已经到了,一脸虚心请教的样子站在导演旁边。 余殊不觉得往那儿凑能帮自己入戏,就随意在一旁找了个小凳子坐下背台词。 他身高腿长,奈何凳子太小太矮,远远看上去,整个人小小的蜷成一团。 被导演骂的不耐烦的程曦暂时收工,路过时见余殊又认真又专注,走过去提醒他道:“邹导今天吃了炸弹似的,你一会儿可小心点。” 余殊面上不显,“谢谢程老师。” 心里更紧张了。 片场人都以为余殊是复工,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是他第一回 拍戏,零尝试零经验,唯有脑袋里糊成一团的林影帝亲授灶灰。 听说邹立辉是位非常严格的导演,对事不对人,骂起人来一点面子都不给,余殊心里更犯怵了。 “台词都背好了?”邹导上一场戏说得口干舌燥,正借着间隙喝水,面色不善地瞥了眼余殊。 “是……” 余殊总觉得邹导不大喜欢他。 邹立辉看了看两个演员的妆发,目光在余殊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没多说什么,开始讲戏。 “这段打戏的起因是一场误会,你不想惹事,所以一会儿他打你的时候,你就只躲,不还手。” 邹立辉又指了指余殊,对江添亦道,“但是他来路不明,灵力也不低,所以你一开始就下狠手试探个究竟,不要留情,明白吗?” 余殊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 导演说“下狠手”时,江添亦似乎对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两人都答:“知道了。” 余殊走到自己的位置,尽量不去看四周围观的工作人员们。 他深深舒了口气。 学习二辑时遇到的困难都摆平了,现在不过就是演个戏,上辈子曲意逢迎做伪装的事,他做的不是挺熟练。 灯光就位。 “A!” 后院,前来观礼的离荣和师兄走失,走进了无人看守的一间屋子。 屋内弥漫着奇怪的香味儿,离荣觉得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他正要一探究竟时,身后劈来一道凌厉的掌风,他警觉地向左侧一移避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