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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殊被烛火烟味儿呛得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时,才确信眼前所见不是错觉。 太像了。 像极了前世他与庭雁大婚时的满堂红烛。 可他原身已死,借着余家小少爷的身子重活在现代,怎会重现当年之景? 耳边有人打了个响指。 余殊懵懵地转过头,一身黑色西装的林放在他身边站着,他才恍然从旧梦中抽离出来。 现代化的房顶、窗帘和地板,以及两个人相对着的脚尖。 他揉了揉脑袋,肯定是饿傻了,才会忘记他是担心林放出事来找他的。 事实了然,林放又骗了他一回。 只是方才有关前世的百感交集冲淡了余殊心头的愠怒,他一时说不出恶毒的话来,只用脚背踢了踢林放。 他对现代婚俗了解不多,不知旧时的习俗是否经由漫漫岁月保留了下来。 林放望向他的眼眸始终坦荡清澄,他看不出丝毫异样来。 应该是他想多了。 和余殊朝夕相对多年,林放自然读懂了他眼中的疑问与释然。 他已先一步知晓了余殊的身份,在明处,且清楚余殊对前世有心结,若他有意瞒着余殊不让他发现,不算难。 今日婚礼不过一个形式,虽宴请了天南地北的豪门,却不及当年一杯余殊亲自递给他的合卺酒。 况且他自作主张吻了余殊,惹他不悦,闭门半日不见人,得想法子将不开心的记忆替代了。 林放故意用鞋尖碰了碰余殊的,半哄半嗔地问:“一整天没吃东西,饿不饿?” 余殊打了一下午的游戏,早就不记挂他食言的事了,来之前也是担心他被林峥为难居多。此时见林放安然无恙,又一副求和好的温和模样,早就没气了,只装作一副不悦的样子,“不理骗子。” 林放轻笑,揉了揉他的发顶,顺着余殊的话认错道:“嗯,骗子向余少爷道歉,下次不敢了。” 明明是在揉头发,余殊心里却像被小猫挠过似的。 两人站着说了会儿话,余殊饿劲儿上来了,想去弄点东西吃。 “给你备了清淡的茶点。不过,”林放不知从何处取来三柱香,在身畔的烛台上引着了。 他转过头来望着余殊,眼中笼罩了一层明媚的哀伤,“在这之前,能借我几分钟吗?” 轻烟燃了起来,迷得林放眼尾泛红。 烛火交映,小火苗似在他眼中跳动似的,与升起的烟一道,将面庞的清冷熔化了。 余殊在灼灼目光的注视下,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他跟在林放身后,穿过两道回廊,走进了里厅。 最里面的台子上供了尊牌位,正上方悬着一张黑白相片。 照片中是一位年轻女子,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 余殊从没见过她,却觉得异常熟悉。 犹记从前,林放房中有一幅母亲的画像,那画中人便与这张照片上模样一致。 听林放说,那幅画是从岭南带来的,有些年岁了,却保存得极好。 每日晨昏,林放都要定时问安。 后来余殊才知,他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父兄因此不待见他,怪他害死了母亲。林放年少不知事时,遭受各种白眼欺侮,平生无所愿,但求为母亲守灵赎罪。 余殊深知这是林放心里的一根刺,有一回哄他,说“等你解了心结,我便同你回岭南去祭拜母亲,大梁与岭南从此永结同好。” 他那时说过许多半真半假的话,也不知道林放到底信没信。 眼前,林放将点燃的香插入香炉中,深深鞠了一躬。 足有三分钟,他才重新直起身来。 他向后伸出手,握住了余殊,将他向前拽了拽。 “母亲,我带殊殊来见您了。” 第42章 里间空无一物,唯有一张照片与一尊牌位,清冷幽静。 灵位前的香烛燃起轻烟,丝丝缕缕向林放聚拢而来,烟气缭绕,连带着林放这个人也呈现出一种虚无缥缈、抓不住摸不着的气质。 也不知是为什么,余殊心间被笼上了一层悲伤的迷雾。 他只是看着林放,抓着他的手,心中有种越发强烈的冲动。 要是能抱紧他,吻一吻他,或许就没那么难过了吧。 林放原本只是拽着余殊,慢慢的,对方的手指也勾了过来。 旧年,他曾承诺过带余殊回岭南,不问纷争。 梁末乱世,他二人身陷叛军,余殊自尽,林放以自己一命,和兄长做了交易,为余殊厚葬。 千年前的遗憾,不想竟有还愿的机会。 身旁,余殊任凭他拉着,一句也不多问,安静地低着头,皱巴巴的小脸上一副难过的表情。 林放抬手掐了下他的脸,“怎么傻了,去吃东西吗?” 余殊善解人意,共情力强,易被小事感动。 无论他年岁几何,经历过多少阴暗的事,依旧呈现出璞玉般善良温润的质地,看向他的眼眸永远一副赤忱。 这是余殊最吸引他的样子。 余殊吃疼地哼了一声,拨开林放欺负人的手,道了声“好”。 出了里间,两人一道往二楼餐厅走。 客人已尽数散去,诺达的庄园里安静非常,走廊两边都站着佣人侍候在侧。 空腹太久多食伤胃,林放没纵着余殊要吃油腻辛辣的东西,只给他从砂锅里盛了点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