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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氏(清穿) 第17节

    乾隆看着安絮小巧玲珑的脚,心里有些痒痒的,想做就做,他轻巧的把玩着她的玉足,满人家的姑娘绝对不允许缠脚,但是安絮骨架小,脚自然生的也娇小玲珑,造办处送来的鞋子,她的尺码都需要独特的模子,换算成现代的尺码,大概是三十四、三十五的样子。

    “哦?爱妃可是醋了?”乾隆饶有兴致的摩挲着手下的皮肤。

    安絮反射性的的缩缩脚趾,乾隆莫不是一个足控?“哪有?不过是在想您明年选秀后会不会去圆明园。”

    乾隆想了想,雍正十三年的时候没带娴妃去圆明园,接下来的两年又因为守孝也没去,如此想着便开始安慰她,“放心,明年一定带爱妃去圆明园。”

    “那就多谢万岁爷了。”安絮喜滋滋地道谢,是圆明园啊!万园之园啊!那个后世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地方。

    乾隆揽住小巧的肩膀,心里想着等她生下孩子,不论是阿哥还是格格,都可以晋封贵妃,现在她的资历还是太浅了。

    安絮可不知道乾隆在想什么,她手里把玩着乾隆衣服上系的玉佩,上面雕刻的是一只白鹤,玉色水润,触手即温。

    “这是暖玉。”乾隆取下玉佩放进安絮的手里,让她好好玩。

    两人用过晚膳,乾隆理所当然的留宿翊坤宫。

    *

    乾隆三年的开年,就开始为选秀做准备,皇后忙起来之后庆幸二阿哥和三格格都在宁寿宫由太妃抚养,她现在实在是顾不上他们。

    清朝从顺治帝开始就规定,八旗人家年满十三到十六岁的女子必须参加选秀,除非已经超龄,才能让户部划去名字,若是秀女选秀前私自订亲,父亲轻则罢官,重则流放。

    大选每隔三年一次,目的是充盈后宫,或者为宗室子弟拴婚。

    然而选秀还没开始,就传来一个坏消息,果亲王允礼因病殁了,果亲王是康熙的第十七子,雍正登基后也算重用,只是子孙运不太好,侧福晋孟氏所生的一子一女皆早夭,又因为他是勤太妃唯一的儿子,自然需要过继香火。

    乾隆想到自己的幼弟弘曕,他继位时只有四岁,奉雍正之命常年生活在圆明园,许是雍正担忧幼子,但是乾隆早就对这一点有所不满,现在看来不是正好嘛,过继出去就不用担心,一个亲王的位置也不算辱没了他。

    因此与宗室大臣们商议过后就下旨将弘曕过继给允礼,对此事,谦太妃虽然遗憾不过很快就想开了,只要弘曕能平安长大就够了,早早的得个亲王位也不错。

    然而弘曕却有些不满,他现在已经有七八岁,心知自己从皇帝阿哥变成了亲王阿哥,面上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却在日后的行事里处处体现出来,以致做出了祸事。

    乾隆这边吩咐过继事宜,选秀的事则是由皇后带着安絮几人开始相看,太后和乾隆只有在复选的时候才会过来。

    安絮悄悄打个哈欠,一天相看两旗,一个个都是青涩的女孩子,穿着相仿的绿色旗装,大多数时候都看不出个一二三来。

    不过也有出众的,一个西林觉罗氏的小格格,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长相十分俏丽,父亲更是鄂尔泰的侄子,家世长相都不错的情况下,只要性格不太娇纵,那是一定会入选的。

    就在她暗自思忖的时候,又是六个正蓝旗的秀女安静的走进来,各自介绍了一番家世背景,其中一个秀女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就连安絮也不例外。

    那秀女姓钮祜禄氏,有一张清绝冷艳的脸,气质犹如滴仙一般,很容易引起征服欲。

    她垂着眸接受上首众人的检阅,面上依旧是丝毫表情都没有。

    “这可真是滴仙一般的人啊。”皇后感叹了一句,随后就让她过了初选,要知道旁边站着的可是有太后和乾隆身边的嬷嬷呢,若是因为嫉妒就撂牌子,那可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在此之后就没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秀女了,主位之间流动着焦急的气氛,那位钮祜禄氏可是大敌啊。

    安絮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时时想起钮祜禄氏。

    两蓝旗的初选结束后,安絮回到翊坤宫吩咐玉兰让乌拉那拉家去查查钮祜禄氏,还是那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第26章 恩宠初现

    西林觉罗氏、钮祜禄氏、索绰罗氏...

    看着自己写下的几个名字, 安絮摇头笑了笑,做皇帝的艳福不浅啊,可以说这些人没一个长得丑的。

    复选时, 秀女们都暂时住进了乾西四所,后宫妃嫔都派了人手去观察她们,安絮也随大流让一个小宫女去看看。

    钮祜禄·徽音与太后有几分亲属关系, 再加上一张美丽的面容, 自然是秀女里的佼佼者,身边围绕着许多拥护的人。

    但是她在外表现出来的却是清冷的人设,因此不怎么说话,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才会展露出自己的野心勃勃。

    她本来是末流大学文学专业的学生, 在一次勾引富二代的过程中,被他的未婚妻发现, 推下了楼,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穿越到现在这具身体里了。

    原主是因为表哥娶亲而要死要活的, 最后活生生病死了, 当知道自己穿越到乾隆元年, 一定会参加选秀的时候, 她心里的野望重新勃发, 皇后的位置她势在必得,下一任皇帝一定是她的儿子。

    万幸的是原主给她留下了一张美丽的面孔, 尤其适合清冷的人设,她就不信乾隆不动心,不知道哪位神仙让她穿越过来, 但是总不可能一直平平无奇吧。

    不过...徽音蓦地皱起眉,也不知道娴妃是不是也是穿越者,乌拉那拉家发现出来的牛痘是不是娴妃支的招?不过感觉又不太像, 她着人打听过,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再说了若是穿越者,怎么还能被高贵妃压在身下,到现在还是个妃?她可是知道,乾隆在份位上是个大方的皇帝,没看纯妃嘉嫔晋升的飞快?不管是不是穿越者,她肯定是个废物没错了。

    安絮可不知道有人正在瞧不起她,她正坐在榻上听着玉兰的禀告。

    “钮祜禄格格在江南有才女和佛女的称号,据说做出来的诗句连书院院长都赞不绝口。不过这些诗句却都是在这两年做出来的,她两年前曾经生过一场大病,大夫都说是治不好了,不过钮祜禄夫人亲自去佛前求了好几次,说不得是不是这样的原因,她竟然真的好了起来,这之后才慢慢的出名。”

    说句实在话,满人姑娘基本不评什么才女称呼,就连闺阁诗也很少流落在外,更别说参加什么诗社了,只是江南那边或多或少还沾染了汉人的习惯,诗社棋社书社画社应有尽有。

    安絮听着怎么这么像穿越者,想着便若有所思,她捏紧手帕,若是真的是同乡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因此立刻吩咐玉兰,“你递个话出宫,就说让大伯收集一份钮祜禄格格的诗集给我。”

    玉兰很快就应声退下,容嬷嬷以为自家主子在担忧,温声安慰道:“您不必担忧,她能不能进宫都还是个未知数呢。”容嬷嬷并不太能理解主子在担忧什么,按她来说最有威胁的应该是西林觉罗氏啊。

    “你说的对。”安絮松开手帕,没什么值得惊慌的,这个时空早就被改变了,多几个穿越女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到底心里谨慎起来。

    随后几天,安絮叫了舅舅家的meimei郎佳氏过来翊坤宫,那是一个五官清秀的姑娘,说话细声细气的,两个人小时候应该是见过的,但是舅舅一家常年在盛京居住,现在早就没什么印象了。

    郎佳氏胆子很小的样子,安絮温声软语的问了几句家里事才叫她稍微放松下来。

    “你别紧张,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尽管去找黄嬷嬷。”黄嬷嬷就是安絮放在乾西四所的人,主要任务是观察钮祜禄氏。

    “多谢娴妃娘娘。”郎佳氏刚来时以为这位表姐是个威严的人,没想到刚过来就打破了她的想法,表姐的长相显然很容易让人放松,甚至让她诡异的升起了想要照顾她的感觉,说话也是很可爱的样子,“没什么不习惯的,教导嬷嬷都很和气。”她是娴妃娘娘的表妹,再加上长相家世都平平无奇,乾西四所里谁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安絮又说了几句,才让双保把郎佳氏送回去。

    殿选是在延晖阁举行的,上首只坐了乾隆、太后和皇后三个人。

    能进殿选的只有一百多人,这里面三分之二都会被撂牌子,剩下的才会充盈后宫或者指婚宗室。

    不过一百多人也要相看很久了,别看乾隆眼睛看着殿下,其实脑子里已经开始神游天外。

    唔,娴妃想去圆明园,得找个漂亮的地方让她住,还得离九洲清晏近些,他转念又一想,妃嫔只能住在天地一家春,这地倒是离着九洲清晏殿最近。

    “...皇帝,你觉得怎么样?”太后的声音将乾隆从神游中叫醒,“哀家倒是挺喜欢她的。”

    乾隆往下一看,原来太后指的是钮祜禄家的格格,长相倒是挺好的,周身散发着一股仙气,“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闺名徽音。”清清凉凉的声音响起,这名字倒是让乾隆起了几分兴趣,“是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的徽音?”这句出自诗经《文王之什·思齐》。

    徽音心里一定,“回万岁爷的话,正是。”

    乾隆留了她的牌子。

    这次选秀总共留了五个人,三个满军旗,两个汉军旗。

    满军旗西林觉罗氏封鄂贵人、钮祜禄氏封雅贵人、索绰罗氏封秀贵人、汉军旗柏氏、陆氏皆封常在。

    安絮的表妹被撂了牌子回去自行婚配,她刚回去就跟他们家的世交定了亲,成亲后也算琴瑟和鸣,连生两子一女。

    话说回来,鄂贵人长相俏丽,父亲是从二品巡抚鄂乐舜,叔父更是雍正留给乾隆的托孤大臣鄂尔泰,家世十分显赫,因此就算性格略显娇纵,皇后还是将她封做了贵人,住进咸福宫。

    秀贵人德言功行样样出众,因为生病没参加上一届选秀,今年十七岁,身材丰腴,长相也是很符合太后审美的福气长相,因此被太后留了牌子,住进启祥宫。

    雅贵人自不用说,她住进了纯妃的钟粹宫。

    柏常在和陆常在都是皇后亲自选的,照着乾隆的审美选,两人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相柔和温婉,气质如水似玉,正是江南女子的风格,两人被分进还没有主位的储秀宫。

    新人进宫的第一天,后宫所有人都在等着乾隆第一天会翻谁的牌子,是家世显赫的鄂贵人、还是清冷孤傲的雅贵人?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乾隆这晚上去了永寿宫,新人们都十分失落,再一次感受到了高贵妃的受宠程度。

    然而第二天她们就不酸高贵妃了,因为在每月例行请平安脉的时候,太医诊出嘉嫔已经有孕一个月了,这可让整个后宫都震动起来,嘉嫔这一胎是乾隆登基后第一个孩子。

    太后高兴的赏赐了许多东西,还把自己身边的嬷嬷拨给嘉嫔,这是表态自己要保住这个孩子。乾隆也很高兴,毕竟嘉嫔算是他喜欢的女人,再加上孩子少,也是大肆赏赐了一番。皇后闻弦歌而知雅意,直接停了嘉嫔的前三个月的请安,等坐稳了胎再说。

    高贵妃不知道揉烂了多少条帕子,心里又酸又妒,眼看着一个个怀孕生子,她就算是贵妃又有什么用?

    “月如。”她突然高声呼唤道,等看见月如过来连忙拽住她的袖子,“你之前说的那个符水真的那么有用吗?”她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月如迟疑地说:“娘娘,要不还是算了吧,再叫太医开个坐胎方子吃,您这么受宠迟早能遇喜得。”

    “坐胎方子,坐胎方子。我都吃多少药了,还是一点用都没有。”高贵妃眼睛里带着泪水,见天的喝坐胎药,早晚各两大碗,喝的她从身子骨里散发出一股药味,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要不您先让夫人去打听一下吧。那东西用在主子身上,万一有个不好呢?奴才担忧您。”月如忧心忡忡地说,面上一派衷心的样子。

    高贵妃听她说的有道理,便点点头让她给高家递话。

    *

    安絮坐在长春宫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碧螺春,看着新人们给皇后请安,新人进宫也有一个月了,都侍寝过,得不得宠各自也有了些谱。

    被招幸次数最多的是鄂贵人,倒是之前所有人都觉得会得宠的雅贵人恩宠一般。

    “贵妃最近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请个太医看看?”皇后今天穿了一件深绿色的旗装,头上戴着华丽的簪子,耳畔垂着东珠摇摇晃晃,脸上妆容齐整,一派天家风范。

    殿下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最近高贵妃被刺激的狠了,天天在永寿宫烧香拜佛,说得夸张点,喝的药都够开个药铺了。

    安絮心里摇头,是药三分毒,再照她这么喝下去,别说怀孕了,估计身体都得喝垮,日后年纪轻轻就去世估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奇异的是高贵妃竟然没有被激怒,她整理了一下袖口,慢条斯理的说:“这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臣妾只是最近晚上睡的晚,有些疲劳罢了。”

    瞧瞧这话说的,就是在炫耀自己得宠,乾隆经常宿在她那里,可不就休息不好嘛。

    “meimei们年纪还小,伺侯万岁爷也不精心。”高贵妃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等过几年就好了。”

    皇后是真没想到这次选秀进宫的人乾隆兴致缺缺,她还以为雅贵人会得宠呢,毕竟是个能让人燃起征服欲的冰美人。

    雅贵人听见上首众人的话,不禁有些狼狈的抿唇,怎么和她原来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鄂贵人受宠,自己家世也好,自然是往咸福宫主位努力的,其实说句实话,她还看不太上咸福宫,规制差点也就算了,可是离乾清宫最远可不行,她看中的是永和宫或者延禧宫,其实最好的还是永寿宫和翊坤宫,但是都有主位了,到底还是她来的太晚。

    咸福宫就住了鄂贵人一个,这就代表着乾隆和皇后迟早要把她提到嫔位,不过也是,她毕竟是鄂尔泰的后辈,若是直系的孙女,初封嫔都使得的。

    最近鄂贵人可是显出来了,不管是跟她一同进宫的,还是潜邸的贵人常在她都时时邀请到启祥宫喝茶,一派主位的样子,严格说起来也没坏宫规,但是除她以外可没有其他人敢这么做。

    不过宫里皇后处处让着她,贵妃全心全意喝坐胎药,安絮一贯是不管这些事的,嘉嫔所有心思都在她肚子上,纯妃倒是想管,可这不是找不到理由嘛。

    “最近咸福宫可真热闹。”安絮趴在榻上,身上就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素锻寝衣,长款的上下两分,外头还有一件外套,她没有裸睡的习惯,这样的衣服穿着贴身又舒服,而且在寝殿里穿也不出阁。

    玉雪温热的手划过背脊,她的手法经过这么久的调/教已经算是尽善尽美,对安絮来说每天的按摩都必不可少,每隔两三天还要做一次古代版的全身spa,面膜、香脂、精油都是她自制的,结合了古代的方子,效果非常好,她这一身白皙柔嫩的皮肤就是从小这么养出来的。

    容嬷嬷正在缝制月事带,用的都是未经过染色的素布,每匹都被清洗过好几次,剪成手掌宽的布条,安絮是个要求不高的,其他人的月事带上要包上一层绣着各种各样的花样的绸缎,偶尔还要缝上金丝,她就怀疑这样一套下来精美是精美了,难道不咯人吗?

    月事带里头缝着草木灰,是用益母草和一些滋阴养宫的中药,再加上带着香味的茉莉花烧成的,虽然不如现代方便,但是用起来也挺舒服的。

    “说是天天人来人往的。”容嬷嬷语气里有些不屑,就鄂贵人这么浅薄的心思,迟早自己玩死自己。

    可不是嘛,新人刚进宫时,鄂贵人一个月能有三天的宠爱,最近不知道是因为乾隆腻了还是知道了她的本性,这一个月还没叫她侍寝过。

    安絮享受完按摩,才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来,暖烘烘的火盆还在烧着炭,“咱们万岁爷和皇后可不是吃素的,端看鄂贵人能不能醒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