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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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霜问他:要去医院看看吗? 林夙摇摇头,无情地给公司里的蓝岚甩锅:就是中午吃了蓝姐做的小饼干,可能不太干净,吃了引起不适,现在已经好多了。 活该。听到他吃别的女生做的饼干,秦以霜瞬间不太舒服的皱了皱眉,站起来去吃饭。 可不是他活该吗?谁叫他吃人家做的东西。 知恩图报的林先生恶意地想要报答他喂自己吃药的恩情,一把拉住他,让他跌落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知道刚才吃饭为什么我一直看着你吗? 秦以霜被勾起了好奇心,心情也好了点:为什么? 你肩膀上趴着一个女人,头发很长,身上都是雨水,泛白的指尖还在抚摸你的脸颊林夙认真回忆所看见的那个女人的长相,他不擅长编鬼故事,只凭印象诉说。 秦以霜: 你知道吗?为什么这间屋子租金那么便宜,可不止因为破旧偏僻林夙摸了摸下巴,继续阴森森地胡编乱造:几年前,这间屋子里吊死了个女人,由于她生不出孩子,丈夫出了轨,小三带着孩子上门逼她离婚,性情懦弱的女人痛苦万分,在丈夫离家后上吊自尽,吊死后她常常不甘心地游荡在房子里 秦以霜的脸色逐渐有点难看: 林夙以为他会怕鬼吗?笑话,根本不怕。 你编吧你,你住这里也没看见你害怕。秦以霜挣脱他的怀抱,手肘朝林夙胸口撞去。 那可不一定,我阳气重林夙高深莫测地说道。 话音刚落,老化的电路出了问题,灯闪了几下。这种房子本来就老旧昏暗,显得很阴森,经过刚才那出,更是吓人。 林夙说道:你看吧 秦以霜凶巴巴地捂着林夙的嘴巴:你闭嘴! 打闹完,秦以霜走去吃饭,回头问林夙要不要点外卖的养胃粥。林夙表示自己胃好一点再去煮些粥喝,点外卖还是免了吧。 有些菜凉了,林夙仔仔细细的告诉秦以霜厨房的微波炉如何使用,秦以霜想开口提出让林夙陪他去灯光暗淡的厨房,又怕被嘲笑胆小,只能自己端着菜走进了厨房。 林夙起身伸了个懒腰,闭了闭眼,按着太阳xue去看烘干机有没有把秦以霜的衣服烘干好,他没忘记待会秦以霜要离开。 厕所的管道忽然发出巨大的水声,秦以霜宛如惊弓之鸟地从厨房里蹦出来,站在客厅入口慌张地左顾右盼。 瞧见林夙在看自己,秦以霜舒了一口气站稳了跟脚,欲盖弥彰地说道:没事,我就是担心你,出来看看。说完光速回去了。 林夙: 林夙没想过秦以霜会怕鬼,他自己真心认为自己讲的故事太水,剧情假的还不如放个屁来得真。 于是他信了秦以霜的说辞,在秦以霜把饭菜端出来安静的进食时,把秦以霜的衣服从烘干机里拿出来叠好,又打开了秦以霜的背包,发现塞得满满的的背包除了一个新鞋盒还有一盒东西。 林夙好奇地拿出来看,发现盒子上面写着几个清晰的大字:太太口服液。 林夙: 林夙把这个太太口服液又给他塞回去了。 第26章 穿书第二十五天 秦以霜吃好饭,就看见林夙全给他收拾好了,衣服整齐的叠在沙发上。其实淑姨打了无数个电话给他,催他回去,还焦急地说了一些什么人要来的话,秦以霜没听清。 不提担忧林夙的身体,他只不过是私心想和林夙多呆一会。 绝对不是喜欢!就是因为林夙除了耍流氓除了还对自己的照顾有加,自己不照顾一下过意不去而已。秦以霜想。 你该回去。林夙把衣服递给他。 雨停了,夜色也晚了。 秦以霜烦躁,觉得林夙真的是不讲道理,自己担心他,又帮他找药倒水的,他调戏完自己还着急地把自己赶回去。 秦以霜在卫生间换好衣服,背上背包问林夙:你真的很想我现在马上回去吗? 林夙不想小孩回去,可今天晚上小孩的确要回去了,昨天晚上说留宿也只答应了一晚上。 再者,自己状态不好,还需要好好自我调节一下。 回去也好吧,至少比留下来安全得多。 林夙的情感如同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他原本产生想要杀死小孩的念头,如今清醒了自然舍不得了。 对方是个无辜的过客,自己也不过是陪他玩玩感情游戏。所有秦以霜没必要参和林夙的破事,林夙自己还嫌破事烦。 回去。 闹出矛盾来,两人相互无言。 秦以霜负气地穿着鞋走到了门口。 林夙指着他湿漉漉的旧鞋问他:这个你要怎么办? 秦以霜不想理他,冷冰冰地回道:扔掉。 别生气,我等着你明天来找我呢。林夙替他理好衣领,搂着他的肩膀亲昵地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声线又轻又温柔地重复一遍:我等着你。 说着,他又把头往秦以霜脑后移上去,用更轻的宛如呼气的,秦以霜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如果我去死的话,你愿意陪我吗? 谁生气了!秦以霜果然没听见他最后一句话,愤然跺脚离开,脸上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红晕。 林夙关上门舒气,露出一个病态的笑。秦以霜暴躁下楼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补充那句话他觉得自己果然是个神经病,明明知道不可能让对方听见,却忍不住说出来,这种欺瞒的快感占据了他的大脑。 大脑晕乎乎的。 血脉的诅咒统领了一切。他所有的理智都在门关上后殆尽,强撑正常的伪装卸下,疲倦和抑郁的情感快速袭来,痛苦的沼泽将林夙淹没。 林夙忍下心底酸涩的悲伤,瞄向茶几那罐跟自己一样孤零零的星星胶管。 真是的,忘记送出去了 如果明天还能见面的话,再找机会骗他帮自己折星星吧。 得不到的总想要,要不到又很烦躁。 林夙消极得不愿梳理他跟秦以霜的关系,在秦以霜走后他产生了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他顺着玄关神经质地走动,仿佛这样刻板行为能解决一切烦心事。 林夙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间里,拿起桌面上裁纸的美工刀,半睁着眼看那锋利的刀片。他挽起袖子,手腕上长短不一的疤痕中多了几道新生的,淡粉的痕迹。 与往日发泄似的不同,林夙先去浴室放了热水。 他像一片孤舟在寂静的大海里徘徊,恐惧忧郁围着他打转,他迟迟找不到方向。 都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留他一个人暗自腐烂生蛆才好。 门突然被敲响了,林夙关掉了热水开关。 秦以霜走下楼时楼道一片漆黑,他脸上红晕没有褪尽,正恼火地想着林夙的事,打算无视林夙的话,无论明天发生什么都不会来找林夙了。当他踏到下个阶梯时,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没有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他掏出手机准备给司机打电话。 一只野猫越过他面前,回头用幽深的眸子幽幽望着他,并张嘴朝他叫了一声:喵。 幽黑的楼道,一直望着他的瘆人野猫。 秦以霜忽然想到了林夙说的那个吊死的女人。他甚至感觉自己耳畔发凉,有人在用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秦以霜:呵呵,你以为我会怕? 转身,开始。 秦以霜拼命朝楼上跑,中途还被楼梯差点绊倒,他惶恐地回到了林夙家的门前,跟讨要高利贷似地敲林夙的门砰砰响:林夙!开门!你给我开门听见没?!开门!敲你妈!敲你妈!林夙我敲你妈听见没?! 林夙一脸倦色地打开门,看见秦以霜狼狈又气息不稳地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是未散去的惊魂未定。 被放走的小猫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秦以霜平复一下气息,上下打量林夙,若无其事的开口说道:我很担心你,无论你同不同意,我今天晚上就要在你家里住了。对了,你这是准备洗澡? 林夙: 完全从他脸上看不出来担忧。 不过林夙勾起了嘴角。 听到秦以霜这样说,他还是挺高兴的。 好。林夙没有拒绝,他垂下眼帘,睫毛将黑色的眸子遮掩起来,压抑的心情稍微好了起来,就连精神的疲惫也变得好转,若有若无的压力缓缓消退,如被阳光消融的冰雪。是的,我准备洗澡。 秦以霜在听到他说这个字时,忽然有种错觉这个男人有着从外貌看不出来的绝望哀伤。 踏入门口他又瞬间清醒:林夙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绪? 这个男人明明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流氓!秦以霜满脸黑线地想起一些事,气得牙痒痒。 等林夙洗完澡,两个人照例盖着隔起来的被子。确定锁好门窗后,秦以霜背对着林夙准备睡觉,听见林夙不知道抽什么风,跟他说道:要听唱安眠曲吗? 秦以霜给他折腾得心情不好,敷衍的点点头。 林夙轻轻哼唱起来,这是首不知名的小语种歌谣,优美的旋律被沙哑低沉的男音哼唱,别有一番风情。 秦以霜今天运动量较大,打了个哈欠翻身睡着了。 确认秦以霜睡着后,悲伤不安的林夙蹑手蹑脚地把他被子掀开,搂入自己的怀里,绝望,忧郁、有严重自我厌弃倾向的内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林夙释然地闭上眼,梦里是一望无际的花海,春风拂过,花瓣乱舞。有个白色的身影站在林夙前方,林夙望着那个身影,对方却在花海中一路向前,渐行渐远,未曾回头。 早晨七点,林夙准时起床。 他一脸凌乱,没从深度睡眠中缓过来,直到完全恢复正常情绪才回顾起来自己昨天做的傻逼事,包括昨天比平时更极端愚蠢,不正常的脑残想法。 自他长大后这种事没有发生过了。 没人知道,可林夙还是觉得异常羞耻,要不是秦以霜又转回来,自己没准还差点死了。 林夙崩溃地捂住脸:好蠢。 多大的人了,还从一个小朋友的身上找安全感。脑子清醒时的林夙永远不知道脑子不清醒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改天还是需要找医生看看,他不是当初那个独居在空荡房屋里的少年了,他必须接触人群,与人交际。 林夙隐约记得年少时也做过什么极端的事,可那时记忆又如破碎的玻璃般洒落于黑暗,只记得个大概,还有看不见脸的女人抱着自己失声痛哭。 随遇而安惯了,林夙到现在都还没有了解自己的情况,对于自己从前的记忆清楚又模糊。他怕情绪波动跟疾病有关,干脆不去想以后再发病的事了;他盘算着到时候看了医生再开一些对他而言副作用很大的药,假如有事就吃几粒,限制自己犯病的同时,还能病怏怏地跟秦以霜卖一波惨。 怀里的人睡得还香,没有因为他的动作醒来。 勉强谢谢你了。林夙叹了口气,没吵醒秦以霜,帮他拉上薄被,起身做早饭。 做好的三明治被林夙用保鲜袋盖了起来旁边放了盒牛奶,还贴心地贴上便利贴,告诉他醒来凉了记得放进微波炉。 确定所有事做完后,林夙出门上班去了。 林夙走后很久,秦以霜自然醒地睁开眼睛,他揉着眼睛迷糊地呼唤:林夙,林夙,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他,他摸索下床,看见了桌上的早餐,才了然林夙已经去上班了。 房子隔音不好,楼上住户弄掉了什么东西,导致秦以霜头顶的天花板发出轰隆的响声。秦以霜听见后想起来昨天晚上林夙说的鬼故事。 秦以霜: 这种老旧的房子,一个人独处时即使不是晚上也幽静得恐怖,秦以霜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在弹出的同城广告上瞄见了个道士的电话号码。 林夙刚到公司,王博就不怀好意的打量他全身,阴阳怪气地笑着问道:昨天晚上过得挺滋润的吧? 林夙懒得理这个傻逼,眼神都没给,去茶水间接了热水。 林夙下班的时候,秦以霜发了信息给他,跟他说今天在他家里等着他,让他早点到家,自己好像碰到骗子惹事了之类的。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林夙关了手机屏幕,大概是因为昨天依赖情绪产生的后遗症,对于秦以霜没来接自己下班他感到很失落。不过他没表现不悦的神情,兜兜转转去买了台笔记本,又到菜市买了所需的食材。 他回到老城区,踏上楼梯,掏出钥匙,拧开门锁,打开门。忽然之间,有什么人跳出来站在他面前,劈头盖脸地朝他脸上喷了一口混合灰烬口水的不明液体。林夙忍住脸上湿漉漉的粘腻感,定了定神,看见一个身穿道袍拿着铜钱剑的糟老头子张牙舞爪地出现在他眼前,嘴里咿咿呀呀地喊着:呔!附身的恶鬼还不速速显出身来! 林夙: 秦以霜缩在沙发上,看见林夙站在门口脸色难看,尽量将可怜无助,还能吃的自己缩进沙发那堆符纸里起来。 混合灰烬的液体从林夙的俊脸上滴落,林夙掏出湿纸巾擦脸,把湿漉漉的头发往上梳,露出饱满的额头。他的目光越过老道士,还有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击猫在沙发上的少年,不咸不淡地说道:秦以霜,解释解释? 秦以霜: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下章没事(点烟抖腿),下章明天零点发。要是小黑屋了再说,我好像也没写啥?(自闭 第27章 穿书第二十六天 还有你,还不滚?是要我请吗?林夙冷冰冰的目光从秦以霜身上扫视回来,落在穿道袍的老头子身上。 老头是个没啥本事的骗子,学的本领都是对着电视照葫芦画瓢,一切为了招摇撞骗服务。他个头比林夙矮,气势也比林夙低,看着人高马大的林夙顿时像极了一只斗败的公鸡怂哒哒地瞪圆着眼:我帮你驱鬼,你这还没没给钱呢?三万六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