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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渝眠专心致志吃藕粉时,邹月吟一胳膊肘拐住邹卫伊,低声道,

    “我和他说好了,这几天和渝雪儿一样好好住着,他答应我不会回地下室去。你说我算不算和穆京宸赌赢了?”

    “你怎么说通他的?”

    邹卫伊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渝眠油盐不进,这买个藕粉的功夫怎么就和邹月吟达成一致了?

    “就,讲讲道理啊,”

    邹月吟一本正经道,“我还能坑蒙拐骗不成?只要你不带着成见,他是能感受到的。而且我和他说了下我的建议,他似乎挺心动的。”

    “什么建议?”

    “他不是要离开吗,我就给他建议了几个去处呗。”

    邹月吟不再多说,渝眠也快要将一碗藕粉吃完,三人难得和谐地坐上车返程,要把渝眠送回渝棠身边时,在穆宅门口等着他们回来的管事郑重地往邹月吟手里递上了一沓请柬。

    “……啊?”

    邹月吟瞪大了眼睛,大红的底纸金色的印花,请柬是什么内容她都能猜得一清二楚,只是她没想到穆京宸这个禽兽速度会这么快,上一秒刚从监狱里头出来下一秒就开始满城发请柬要结婚了?

    “五月初二……就是五天后?怎么这么着急?准备得好吗?”

    “少爷筹谋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准备肯定是准备得好,”

    管事是穆宅里的老人,也是看着邹家兄妹长大的,因此也和他们多说了几句,

    “我听说是崂山匪患还得靠穆家军,原本穆老将军想带兵亲自出征,因为年纪太大被军部给否了,指派的咱们少爷去。那一出发要多久才能回来就不好说了,快就半个月,慢则大半年,少爷不愿让渝老师多等,才决定五月初二就办喜宴的,不过这日子不错,老将军找人算过的。”

    “崂山崂山,那不就是周雨卉那家烦人精的老家吗,真是不得安生。”

    邹月吟气愤道,“好在穆京宸那臭小子估计见到渝棠第一眼后回家就开始准备娶媳妇了,倒也不算仓促。就是要辛苦周青墨加班准备婚服。”

    “五天,连贺礼都来不及准备……哎,渝眠,你干嘛去?”

    邹卫伊发觉手里拎着的藕粉被渝眠悄无声息地扯了过去,渝眠端着藕粉并未顿足,不紧不慢地往宅内走去,

    “我去给我哥哥送藕粉。你和邹月吟回去吧,送到这就够了。”

    第92章 潮湿微风

    为了能在这周末上棠,深夜偷偷更一章!

    “你去送……?”

    邹卫伊有些犹豫,被一旁的邹月吟拉住,

    “他要送就让他去吧,正好我俩早点回去,免得给你浸玉jiejie的那碗凉了。”

    “我端着还烫手呢!”

    邹卫伊对邹月吟宠爱美人儿的行为早有不满,却又挑不出来什么错,因为渝棠和浸玉姑娘都是良善的苦命人,也都值得以真心相待。

    “少爷小姐记得把请柬带给邹老爷和夫人。”

    管事看他俩要上车,连忙跟上又嘱咐两句,穆京宸设计的请柬十分华贵,上头的镂空花影都用金纸银粉打造而成,每份帖书的右下角都立着一只飞出纸页的金蝶。

    “知道啦,您回去吧……哎,这墨怎么还印我手上了?”

    邹月吟升起窗户前疑惑地看着手掌心被染上的墨迹,管事耸了耸肩,无言地目送他们离开。

    这请柬虽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但内容字迹却都是刚刚才填上的,当然还没来得及干透嘛。

    渝眠拎着藕粉一路走过花园庭院都没见到人,凭着印象摸到洋楼一楼的客厅才终于听到人声。

    “你这老头不会拿笔就别来添乱,你瞧你写的什么玩意儿?”

    周婼一笔杆子敲在穆怀艺脑袋上,嫌弃地嘟囔他,“枪杆子拿惯了都忘了字该怎么写,撒把米在纸上鸡都能比你爬得好看。”

    “我那时候都用软毛笔,写草书,草书你懂吗?”

    穆怀艺也不甘示弱,干脆扔了手里的钢笔赌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只要字句达意,人家能看懂不就行了?”

    “这可是孩子们大婚用的请柬,你那些都给我拿来重新写。”

    周婼按着手里的红纸,她一字一画写得小心翼翼,字体娟秀漂亮,但因为写得太慢,一封柬要花上足足十分钟,穆怀艺和她比起来写得虽然极快,但字迹就略显潦草了些。

    “要不您二老就先歇下吧?我和渝棠能写完。”

    穆京宸和渝棠两个人并排蹲在地上扒在茶桌的另一边儿,也手不停笔地赶写着喜柬,事出突然,印刷厂要排三天才能开工,情急之下只能他们一家人靠手写自给自足。

    “本来让渝老师自己写婚帖就已经是我们的不是了,让我和你娘现在去呼呼大睡?能安心吗?”

    穆怀艺这会儿正精神,他和穆京宸在前线经常几天几夜的不睡觉,而且渝棠拿出家中宝库救急穆京宸后老爷子更是对他偏爱有加,恨不得当亲儿子捧在手上,胳膊肘直朝渝棠拐。

    “您搁这儿净添乱了。”

    穆京宸哭笑不得,但老人家高兴,他也没再阻拦,大不了他多熬一会儿把老爷子写的那一沓重写一遍就是。

    “哥哥、穆哥,电话簿上这人的名字花掉了,应该是哪个字啊?”

    连渝雪儿也被迫当起苦力,趴在一旁的地板上帮忙写柬,她对要宴请的宾客都不熟悉,只能照着名册抄,遇到不确定的字都要问仔细了才敢往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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