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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都熟悉了商祈的真面目了,他今晚乍一露出这副模样,许斟说不出的煎熬,活脱脱被割裂成两半一样难受,一边早看透他这些伪装了,一边还沉溺在习惯中对他这副样子毫无抵抗力。 许斟恨不得让他变回去。 这种时候,谁先放弃谁就输了,商祈对自己的新人设游刃有余,上手十分熟练: “你喜欢‘他’,却讨厌我,也对,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一样,对你来说我只是个认识几天的陌生人,你不喜欢我也很正常,我一开始对你态度还那么恶劣,你怪我吧,我不怨你。” “行了行了,求求你别演了!我不问了,也不追究了,你让我睡觉吧。” 苍天! 许斟两条细胳膊搭在贵妃榻边缘,落下去一截,整张脸趴着死死埋进被子里。 还让不让人活了,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怎么搞得好像自己在欺负人似的。 关键都这样了自己还舍不得骂他! 太废物了!许斟骂自己。 腰上一沉,一阵天旋地转,许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连人带毯子一起卷到了地上。 商祈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的,两只胳膊牢牢圈着许斟把他从小榻拽进怀里。 贵妃榻有个脚板,不宽不窄刚好能容纳一个人,许斟被困在半空,只要他一动,必然会隔着商祈与踏板直接摔到地上去。 偏偏商祈护得紧,要掉不掉,许斟只能靠着他手臂的那点力气悬着,“你……” 商祈原本只想吓唬他一下,现在人在怀中,又不知足了,还想再逗逗他。 手臂收紧了些,商祈突然凑到许斟耳朵边,嘴唇擦过耳廓,低声轻唤:“哥哥。” “轰——” 那么一个称呼,许斟脸上温度飙升,烫得能冒出烟来,说话都结巴了:“你、放开。” 商祈眼中笑意加深,动作越发过分,弄得许斟又痒又慌,他自己却肆无忌惮,一点不怕把人摔了的样子,“我以前不是这么叫你的吗?还是说,只有‘他’能叫,我不能?” 许斟实在受不住这种撩拨,脸红得能蒸鸡蛋。 商祈嘴唇从他脸侧掠过,这种要碰不碰的触感比直接凶狠亲上来还要折磨人,许斟干脆放弃挣扎,一头扎进商祈脖颈,死要面子:“不能!” 实践证明,真的不能惹正在吃醋的男人。 商祈眼神逐渐降温,甚至松了一只手,让许斟只能凭借身体接触靠在他身上才能勉强维持平衡不掉下去。 许斟没办法,只能搂紧了他的脖子贴着。 说实话,这高度摔下去最多也就疼那么一下,不至于摔出什么事儿来,最可怕的是这样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摔下去,时时刻刻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疼痛牵扯着神经。 “要摔赶紧摔!” 许斟咬牙切齿,又给商祈身上贴了个卑鄙的标签。 “我怎么舍得。” 商祈空出来的手抚上许斟的脸,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强迫他看向自己,眼中戏谑含笑:“我刚刚把相册都看完了,小时候我们也是一起睡的吧?现在只是长大了一点,以后也还一起睡好不好?” 许斟假装妥协:“……也、行。” 一得承诺,商祈半点没起疑,心满意足地将他抱起来,三两步将人放到床上,顺势就要压下来。 许斟身手敏捷迅速一滚,翻身、下床、逃跑……动作极度流畅。 “别过来!” 许斟躲开老远,摸黑找到录音笔,一键播放,商祈自己的声音在房间中重复回荡:“我说,我不喜欢跟别人睡一张床。” “不喜欢跟别人睡一张床!听好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许斟举着录音笔,驱赶商祈滚回他的大床上去睡。 录音笔反复播放,在寂静的房间里过分打脸。 厚脸皮如商祈都觉得有点脸疼,小声:“……你不算别人,而且我那是深情霸总男主专属的洁癖属性。” “好的,洁癖,又加一条。” 商祈:“……” 许斟录音笔护身,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翻箱倒柜找东西。 商祈主动凑上来,“你找什么,我帮你找。” “找根绳子,把你绑起来。”许斟头都没抬。 商祈:“…………” “为什么要绑我!”商祈好委屈,可惜许斟压根不抬头看他。 “那张榻就那么点地方,我一个人睡正好,你每天早上都在我被窝里是怎么回事?”许斟扒拉出一堆宽丝带,试了试手感正好,“我相信不是你主动爬过来的,所以把你绑起来,就不用担心你再梦游了。” 商祈没再跟上来,像是被许斟的决心打击到了,声音逐渐下坠:“……你不能这样。” 许斟没太听清,拿着一堆丝带认真研究怎么捆比较合适。 等他找好最佳位置,却发现商祈还站在那里,他半垂着头,额前发丝垂落,挡住了面部神情。 商祈指尖夹着一把刀片,薄薄的刀刃堪堪擦着他的骨节划过,突然一只干净的手轻轻抽走了刀片。 接着,一个冰凉的东西被塞进手里,商祈一怔。 “喏,给你按好了,用吧。” 许斟若有所思地拍了拍他肩膀,自己哔哔叭叭:“这个牌子的自动修眉刀可好用了,我之前也有一个,其实你眉形很好看,不用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