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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现在的现状。 自己昨天才刚走,今天陈俊就已经开始派人重新找她,而且不是在A城附近找,而是直接在不同城市的火车站、机场等蹲守。看来陈俊很聪明,嗅觉也非常敏锐,早早察觉到了不对劲。而且,他在第一时间揣测到了小树苗的想法:逃离A城,去外地。 其实小树苗觉得,陈俊找她就找她呗,她都已经飞机落地了,逃了这么远了,难不成还能被陈俊给抓回去么? 但林疏显然不这么认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比小树苗更加了解陈俊的实力,他的那一根弦,始终都绷得紧紧的,从未放松过。 小树苗可以侥幸地觉得陈俊不会这么早追上来,但林疏却无法侥幸。他喜欢周全、缜密地做事,不允许一点点细微的意外搅乱自己的计划。况且,他也根本无法承受把女孩还给陈俊的结局。 所以,他给了一个最直接的方式:“我们最好尽快赶到度假山庄,那边才足够隐蔽。停留在路途上的时间越久,可能被认出来的几率也越高。我们现在就出发,搭乘最近一班火车离开。” 小树苗:“啊?酒店房间刚开……就、就不住了啊?” 她本来还打算趁着晚上睡在酒店的功夫,把林疏给搞到手的。谁知道,才洗一个澡的功夫,林疏竟然又要走了。 他们原本定下的是明天早上的机票。 因为航班明天才飞,所以他们在机场十公里内的一家酒店里先落脚一晚,当做过渡。 现在倒好,订下的飞机机票也不要了,刚开好的酒店房间也不要了,大晚上八点多,又要赶着出门了。 小树苗劝说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问林疏这样做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一些,可能事情还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糟糕。但林疏的态度很坚决,执意要离开,甚至在最快的时间内把两人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只是他坚决归坚决,对她说话却依旧轻柔知分寸,内心里如蚂蚁上热锅一般焦急的人是他,明面上沉着、冷静、镇定,有条不紊处理好所有的事,外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安抚女孩情绪的人,也是他。 他扣上行李箱的时候,抬头看到女孩还是裹着浴袍,一脸懵逼地站在他面前。 他沉吟了几秒,轻轻叹息了一口气。 “抱歉,跟着我,让你风尘仆仆的,受了许多委屈。” 小树苗连忙说:“怎么会受委屈呢,你是在帮我啊,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说完了,她又觉得:自己跟林疏那么客气干嘛啊?明明上一秒还想要把人给砸晕,搞到床上强行插菊,结果下一秒又忍不住入戏了自己的人设,扮演了一个有礼貌的社会人。 想到自己今晚的剩余不多的点数,她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 他们赶到了火车站,搭乘最近的一班列车离开。 因为来得很匆促,也没预先查看列车的行程表,最终他们订了两张绿皮火车的硬座票,勉强也算是成功加快了他们去目的地的进程。 小树苗上了车,跨过了过道上横七竖八几个卖菜的箩筐,和一个抬着扁带的老大爷,又穿过了几个打牌的婶婶们的小桌板,在一众歪瓜裂枣般的行李箱混局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绿皮火车上的座位很狭小,左边过道是三人座的,右边过道是两人座。她的座位在这个车厢的最后面一截,倒是两人座的。她和林疏坐在一起,林疏把她护在了靠窗的内侧。大概是觉得坐硬座火车又委屈到她了,林疏好似对她很愧疚,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都在护着她,护得还有些过分,仿佛在她周围搞了个透明的屏障界限,自始至终就没让人群碰到她一个衣角。яΘǔяΘǔщǔ.ⅰňfΘ(rourouwu.info) 他们落座之后,过道上还人来人往,下车的人从上头搬行李箱下来,上车的人挤在半道上,对着票根找座位,有几个还因为座位而吵吵嚷嚷的。小树苗抬眼,看到他们对面的两个位置依旧是空着的,也不知是谁会落座。 她的心情那个焦虑和沉重啊。 火车上不知道有没有适合zuoai的地方,反正她今天晚上一定要吃到林疏。要不行,就押着林疏去火车上简陋的洗手间做一场,他要是不肯,她待会儿就以死相逼。 可脑子里虽然飙着各种很野的剧情,她的行动却是:0。 因为鼓了半天的勇气,始终还不够鼓到她能付诸行动的。不到午夜12点的最后一刻,她总觉得好像事情还能出现什么转机一样,比如系统突然要修复,今天晚上不需要保养值了等等。(白日做梦) 人群的吵嚷声平息了一阵之后,她的对面坐下了两个人。 “……明天几点能到?你看看,演出会不会迟到?” “……不会,和那边联系了,到时候会有人来接我们。” 对面是两个年轻男孩的声音,话题好像在讨论着他们的目的地。 小树苗心情沉重地盯着窗户,原本并没有投放太多注意力。 可是听着听着,耳朵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嗯?这两人的声音,怎么莫名其妙有点熟悉? 小树苗唰一下抬头,看到了对面两张……熟悉的面孔。 恰好那两个熟悉的面孔,也似察觉到了什么,正打量着她。 六目相对,一时之间,大家都有点惊讶了。 “……是你?” “……是你?” “……是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