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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应男巨人的话。 士兵被他们赶去了其他地方,这里只留下了两个厨师和几个负责端茶送水的仆人。 在看见那团黑气的刹那,两个厨师和仆人们就吓得双腿发软,忙不迭往餐台后面躲去,而那些贵族自然不愿意当出头鸟。 男巨人吼了半天,吼得面红耳赤,嗓子都哑了。 眼见那团黑气离他们越来越近,他脸色铁青,骂骂咧咧地迈开步子走过去:“该死的,你是聋子吗?你听不见我说的话吗?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给我滚——”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马修的声音冷不丁戛然而止。 同时,在场所有巨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团黑气里伸出一只只剩白骨的手,准确无误地抓住男巨人的脖子,紧接着,那团黑气竟然顺着那只手往男巨人身上爬去。 不过眨眼间,黑气全部聚集到了男巨人身上。 黑气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铺满男巨人全身,无情地啃咬着男巨人的血rou,男巨人在黑气中痛苦挣扎,惨叫声充斥了整片上空。 之前被黑气包裹的白色骨架往前走了两步,发出来的声音冷冽到了极致:“秀呢?秀在哪里?” 闻言,在场所有人皆是露出惶恐的表情,他们仿佛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所有人都面无血色、冷汗涔涔、抖如糠筛。 这、这是塞斯陛下的声音…… 那个诅咒发作的人竟然是塞斯陛下…… 男巨人也听出了塞斯的声音,哭嚎着哀求道:“塞斯陛下,请原谅我的冒犯,我不知道来人是你,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那么无礼……” 塞斯不想听他废话,手上猛地用力,男巨人倏地呕出一口血来。 “秀呢?”塞斯问。 “什、什么秀?”男巨人极为艰难地挤出这句话,他被塞斯抓着脖子举在半空中,悬空的身体在铺天盖地的痛苦中止不住地痉挛。 这一刻,他像极了被鱼钩刺穿喉管的鱼。 “我的秀,被你们藏到哪里了?” “咳咳……”男巨人又呕出一口血来,“塞斯陛下,我知道你说的秀是谁……” 塞斯彻底没了耐心。 淹没了男巨人的黑气骤然疯狂起来,在男巨人的惨叫声中吞噬了他的血rou。 最后,不久前还活生生的男巨人只剩下一副和塞斯一样的白色骨架,但不同的是——男巨人死了。 塞斯随手把男巨人的骨架扔到地上,再次逼近其他巨人们。 “秀呢?” 重复了数遍的两个字无异于最令人惧怕的魔咒,几乎将所有巨人吓得昏厥过去。 巨人们看着男巨人那散落了一地的白骨,艰难地沿着唾沫。 秀是谁? 他们压根不认识一个叫秀的人,更别说把那个人藏起来了。 以及塞斯陛下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只是诅咒发作的巨人根本没有那么可怕的能力! 他们都是巨人族,哪怕没有亲身经历诅咒也见过不少经历诅咒的人,诅咒发作时会吞噬巨人身上的血rou,把巨人变成即便只剩一副骨架却依然活着的怪物。 诅咒让巨人们重复体验着被吞噬血rou的痛苦,无休无止的折磨让巨人们变得癫狂。 因此诅咒发作的巨人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他们只会遵循本能地肆意破坏,用行动来发泄自己的痛苦。 几乎没有巨人能在诅咒发作这么长时间后还保持理智,也几乎没有巨人能在诅咒发作时像塞斯陛下这样清楚地说出自己的诉求。 再次汹涌而来的恐惧犹如一个从天而降的笼子,把巨人们死死罩在里面,巨人们害怕得快要窒息。 没有人说话。 他们都不敢说话。 然而他们的行为加倍地刺激了塞斯。 “秀呢?把秀还给我。”塞斯的声音冷得恍若在冰水里浸泡了许久,他走上前抓起一个女巨人,“秀呢?” 女巨人吓得惊声尖叫。 她的叫声还未落下,整个人就像刚才的男巨人那样被黑气吞噬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塞斯扔掉女巨人的骨架,他并就此没有停下来,不多时,接二连三的巨人在他手里死掉。 可他似乎什么都感受不到,他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想法——寻找秀。 此时此刻的他像极了固执地寻找着自己玩具的孩子,谁也不能阻止他。 这一刻,沉浸在恐惧中的巨人们终于明白过来,塞斯陛下哪里是保持着理智?他分明已经混沌到看不清任何东西、也听不清任何人的话。 就像其他巨人会遵循本能地肆意破坏一样,他也在遵循本能地寻找那个叫秀的人。 那个秀究竟是谁? 竟然让塞斯陛下失去理智时还在惦记着。 但巨人们考虑不了那么多了,他们惊慌失措地四散逃开。 绝望的是花园很大,可出去的路只有一条,又被塞斯死死堵着。 塞斯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秀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夺走巨人的生命,不断有巨人在他手里惨叫、被黑气吞噬成白骨、最后散落一地。 不久前还弥漫着欢声笑语的花园俨然成了一座炼狱。 这里没有满地流淌的鲜血,没有满天刺鼻的血腥味,也没有令人作呕的尸体,可满地的白骨昭示着许多生命的逝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