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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 铁门被猛烈捶打着,仿佛门外的人,要徒手将这张铁门卸掉,捉住藏在门内的人,生生撕得粉碎。 钟霖望着铁门,惊呼出声:“是他…” 一只手突然捂了过来,略显宽大的手掌贴近了钟霖的唇, 钟霖嗅到熟悉的香味,淡淡葡萄起泡酒味,还有兰花味,估计是沐浴露,或者洗手液的味道, 她的指缝里,掺杂着隐隐的Alpha信息素。 这个姿势,就像是被身后的人环住了,比刚才的粗.暴地按在墙上,要轻柔不少。 钟霖的声音被手指堵住了,从指缝间只外泄出几分气音,“嗯…” 裴伊从后方虚揽着钟霖,用手捂着她的嘴,倾过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微弱的像是一阵风,幽幽飘进钟霖的耳朵:“别说话,” “会被它听见。”这句声音很低,近乎于气音,女声带着一点沙哑。 在钟霖看不见的背后,裴伊眸底含笑,眉梢间流露出一丝餍足神色,她的唇瓣抵着她的掌心,触感软软的,很有弹性,像是刚出炉的布丁,娇艳欲滴。 刚刚尝过,裴伊知道的,她的唇瓣有多柔软…抵在手心里,是温热软糯的,却让人手心发烫,隐隐发痒。 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只听到“咣咣”的砸门声,还有两人的近乎于粗.重的呼吸声… 垂眸望到钟霖后颈连同肩部,勾成优美的弧线,即使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她的轮廓依旧是美的,是诱.人的, 裴伊抿着唇,小心翼翼地倾下头,鼻尖轻轻蹭过钟霖背后披散的发丝, 动作很轻,害怕被发现, 感觉就像是做贼… 她嗅到属于钟霖的味道,奶香味,掺杂着柑橘调,还有清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真好闻。 她的味道,真好闻。 勾得人心头微痒,裴伊重重吸了两下鼻子,才从她的发丝上离开,眸底闪过一丝近乎于病态的沉迷… 那人接着摇晃了铁门,在铁门之上“咣咣”砸了几下,未果,接连敲了将近五分钟后,它走开了。 这近乎于漫长的五分钟后,裴伊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要疯了,就像是一个痴迷于毒.药的赌.徒,贪婪地吸吮着她的味道。 掌心还抵着钟霖的唇瓣, 那温热的,柔软的,让人心悸的触感。 裴伊顿时有些不想松手了,某种欲念在心头蔓延,想要独占这个毫无自知之明、天真的纯洁的、却根本不清楚自己有多撩人的Omega… 钟霖挣动了一下,抬起手摸到裴伊的手臂,她的指尖稍稍发凉,无意识间,顺着裴伊的手肘,轻轻滑到手腕,对方紧紧捂着她的唇瓣,闷得她有点难受, 微凉如玉的指节,无意间的流连,滑腻的触感让裴伊的手臂轻.颤,留恋她触碰自己的指尖, 裴伊甚至忘记放开那只困住钟霖的手臂, 直到钟霖的手握了过去,她柔软的小手指握到裴伊的左手腕上,裴伊最不想被人触碰、总是覆着一层薄薄的遮瑕的位置。 钟霖握着裴伊的手腕,牵着她缓缓向下撤开,从鼻尖吸到新鲜的微凉的空气,犹带着股来自裴伊指尖的味道, 洗手液,化妆品,还有极淡的…属于alpha的信息素, 那种几乎淡到消逝的味道,却让心尖颤动,每一个毛孔都随之战栗, 属于Omega的本性在心中蒸腾,有点眷恋对方手指的温度。 钟霖心头一惊,在裴伊左手腕上摸到了几道极细的、瘢痕增生的痕迹,不去用手去摸,只用rou眼去看根本注意不到。 很久之前,裴伊有过极其黯淡的时刻,想过去死。 那段日子过去后,裴伊进入娱乐圈,出演了战死沙场的女将军, 那种并非以命换命,而是以命相搏的慷慨赴死感,不是单纯靠演出来的, 裴伊没有用任何武替,亲自上阵rou搏,在马背上猛然摔下,狠狠跌落在地,那种恨意,对自己的狠劲儿, 裴伊是真的恨死了自己,她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应该苟活,应该去地府,去抵偿她曾经的罪孽, 若不是她,某个对她非常重要的人就不会死… 也亏得女将军的角色,从生死之间拉了裴伊一把,将她极度的自责、悔恨、躁郁的泥沼里拉出来,勉强回归正常的生活… 也亏得女将军的角色,让裴伊登顶影后之位,成为最年轻的最佳女演员, “还痛吗?”钟霖轻声问 她的声音若一阵风,刮过心头一片柔软, 她柔软的拇指轻轻摩挲过裴伊手腕上极细极淡的瘢痕,似乎是在惋惜着一块被留下划痕的美玉, 钟霖垂着睫羽,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静静地端详着裴伊的手腕, 那几道痕迹交错着,像是留在手腕内侧的陈年旧刀痕,如今已经接近于恢复如常,浅浅发白的痕迹,又经常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粉底,仅仅只是看,是看不出什么异常的。 况且裴伊也不会总是露出这片肌肤给别人看。 钟霖的视线,在裴伊左手腕内侧,停留了很久,很久。 裴伊憎恶狭小.逼仄、又黑暗无人的环境,在戏外为人情感淡漠,其实是她有轻度的躁郁倾向, 这几道几近消逝的瘢痕,可能就是潜在原因罢… 裴伊凝视着她,目光发沉:“已经不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