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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灯再度扫了景聂一眼,话却是冲着周鸣庚说的。 他凉凉道:“哟,周先生忙什么呢?注意身体啊,小心别把自己也送ICU了。” 路采比周鸣庚敏锐,注意到了这灵性的“也”字,惊讶:“叶老师你清楚他捅出过什么事?你居然能接受?” 叶灯愣了下:“为什么不能接受?虽然放别人身上会很离谱,但发生在他这里,我不觉得奇怪啊。你说是吧,周先生?” 周鸣庚被一句一个先生喊得头大,休息天过得和受难日似的。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他摁住单边突突直跳的太阳xue。 了解真相的叶灯道:“我在说夏泽前男友。” 吃了假瓜的路采附和:“我也在说夏泽前男友。” 周鸣庚沉默片刻,长期以来自己常陷于谣言中,但懒得辩解,任由别人继续误会。 联想到别人退避的眼神,他隐约领悟了路采今晚的种种表现。 “同一件事在圈里有至少五个版本,你们说的是哪一版?”他问。 · 短短半小时内,路采从谴责哥哥,变成了双倍谴责自己。 一是为他对亲哥实在太过于不信任,二是他阴差阳错,害得侍卫遭遇了一场可怕的灾难。 病房充斥着消毒水味,小王子难安地坐在屋里。 路采蔫巴巴道:“对不起,都怪我没有考虑周全,还以为你在海里好好的。” “要这么说的话我也一样,如果我能仔细些,就不会被孟文成盯上。”侍卫道,“请别愧疚了。” 以前在海里,他们是看管与被看管的关系,这种枷锁般的绑定使得两人一度闹得很僵。 侍卫听从王和王后的命令,循规蹈矩地保护王子,把他圈在约束范围之内。 这把路采气得够呛,觉得他贪图功名,宁可多次无视自己的意愿。 他这几个月来成长了不少,再回想起来,其实自己与侍卫只是立场冲突,对方不过是恪守职责,也没有照顾自己心情的必要。 “你快点好起来,我的愧疚就能少一点。”路采道,“痛吗?” 侍卫额头的伤口做过处理,被纱布包了起来:“不痛,您放心。” 路采道:“是不是要换药了?我帮你吧。” 侍卫急忙坐直了身体:“这怎么可以麻烦您……” “现代社会,不搞封建等级那一套。”路采说,“你继续躺着。” 听他这么说,侍卫并没有放松,直愣愣地坐着,被换药时屏住了呼吸,整个身体都很僵硬。 路采道:“我不太会照顾人,弄得你不舒服了你要说。” 侍卫呆滞了下,道:“小殿下,您变了很多。” “是吗?变高变帅了?” “是,还变、变懂事了。” 路采笑弯了眼睫,道:“嗯,我要快点长大。” 侍卫结巴着问:“为什么?” 路采看向不远处的周鸣庚,再转回头,道:“这样我哥应该能放心了,可以把我交给我爱的人。” “难道您现在有喜欢的人了?”侍卫诧异。 路采道:“说了的话你要帮我保密。” 侍卫点头答应,表示自己一定会信守承诺。 小人鱼露出了腼腆的神色,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澄澈而干净。 如一潭湖水倒映着所有见到他的人,而人们能够因此得到宁静。 “他是个很英俊的人类,我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可能是爱上他了。”他道。 “殿下,一辈子是很长的。” 路采道:“很长才好呢,我都想永远和他过下去。” 侍卫怔了怔,道:“因为他长得帅?” “不止啊,他的优点多到说不完。” 然后路采真的说个不停,什么好词都天花乱坠地往萧远叙身上加,描述出了一个几近完美的青年形象。 这位青年在深夜与路采聊天,得知路采照顾病患,声称自己也需要照顾。 路采:[你哪里病了?犯相思么?] 萧远叙:[是啊,不见你好不了。] 明明今天白天刚见过,现在却又真实地开始了想念。 路采:[我有个药方,但要看你敢不敢上刀山下火海了。] 萧远叙很配合地回应:[小路说说看?] 路采翻了个身,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整套床上用品刚刚晒过,被子和枕头上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别墅里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正是悄悄私会的好时机。 他蛊惑般地说:[给你留一扇门,你的小路会等你到天亮。] 第64章 胆子是会越来越大的, 最开始路采战战兢兢,没和萧远叙谈恋爱,也要互相装不熟。 现在他催人来家里, 根本不带慌。 “这间是我哥的房间,景聂睡楼下。”路采轻声道, “我住在这里。” 卧室交由他重新布置过, 萧远叙一看, 这种软装的确是路采会喜欢的风格。 家具的棱角不分明,有很多毛绒类的小摆件,色彩整体偏暖调,望过去就感觉舒服闲适, 不自禁懒散和放松下来。 娃娃机里夹出来的玩偶放在床边, 两只枕头靠在一起。 路采坐到床边:“一只拿来睡, 一只用来抱,这上面喷了你用的香水。” 以前萧远叙接受采访,配合着说过常用物品,提到的东西因此被带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