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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鸣庚被戳中痛处, 努力坚强道:“没事,我和钞票抱团取暖。” 家里清清冷冷只剩下钱了, 大富翁发动油门, 紧接着有流畅的车浪声阵阵轰鸣, 倒车转弯驶离一气呵成。 音响里放着摇滚乐,在昏昏欲睡的晚间很是提神醒脑,感觉下一站不该是回家休息,而是去高架飙车。 就在恨不能掀翻车顶的音乐声中, 叶灯睡着了。 好像人困倦到一定程度后,环境再怎么吵闹, 都能安然入睡。 抑或有周鸣庚在,他总能没有挂碍地进入梦乡,至于sao扰不断的私生、穷追猛打的媒体, 都能隔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种安全感很难有第二个人再能给他,最落魄时的契机、最艰难时的陪伴,以至于周鸣庚拥有最特殊的角色。 不知道周鸣庚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睡着了,也不知道音响是何时关闭的,叶灯到了家楼下才迷迷糊糊醒来。 周鸣庚道:“醒得正好,不然得回我家了。” 他不清楚叶灯家里的密码,以他们的关系,也不方便问。 叶灯道:“你可以猜猜密码。” “你复出那天?”周鸣庚问。 叶灯道:“不,我们分开那天。” 周鸣庚没太多反应,漫不经心道:“哦,回归自由确实比复出更有意义一点。” 他没有上楼,这里大概有另外一批狗仔潜伏着,到人家家里容易说不清楚。 叶灯回家后打开客厅的电壁炉,洗完澡静坐在壁炉前。 因为在车上睡过,他现在没什么困意,打开手边的剧本尝试看了三遍,都不能成功代入情绪。 他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想,回归自由? 这大概是包养关系里求之不得的结局,叶灯看多了闹剧,有金主握着把柄不肯放过对方,有金丝雀动了真心被无情抛弃。 周鸣庚让彼此好聚好散,以凉姐的说法,就是叶灯走了大运,能够轻易地脱身。 没人再给他套上枷锁,可他并没成功脱身。 02 周鸣庚回到家,家里乱得就像被暴徒袭击了,让他差点以为进了贼。 衣服东挂一件西丢一件,乐谱左撒一张右塞一张,行李箱在客厅打开后没收拾,估计拿完要用的东西就没再管。 “宿管突击查寝!”路采趿着拖鞋走到楼梯口,“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喝花酒了?” 周鸣庚一抬头,发现路采脑袋上肿起一个包,合着是跑行程磕磕碰碰,不想让萧远叙心疼,跑自己这边来养伤了。 “没有喝酒,去吃了顿火锅。”他道,“过个夜生活都要打报告?” 路采道:“和谁啊?” 周鸣庚卖关子:“你猜。” 路采捂住纱布装可怜:“猜不了,我现在一动脑子就疼得慌。” “你脑门上这包还没蚊子咬的大。”周鸣庚道。 路采照了照手上拿着的镜子,尽管肿块不大,可他垂头丧气,显然对此刻形象不太满意。 消下去估计要两天,他坐在台阶上,感觉很久没维护亲情了,打算和兄长聊聊天。 “我过来给你带了礼物的。”路采道。 周鸣庚瞧着眼前一片狼藉,道:“你的创作废稿,还是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这福气给萧远叙也罢。” “今天赶回来太累了,我明天再收拾,给你的不是这,我说正经的呢!”路采道。 他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朝周鸣庚甩了甩:“这是叶灯生日会门票。” 周鸣庚:? “你想见叶灯,打个电话就好了,还付门票钱?”他一头雾水。 路采道:“停止你的直男思维,这是两码事!” 这超出了周鸣庚的理解范围,于是他选择闭嘴。 “而且不是我去,是给你个参加他生日的机会。”路采道。 周鸣庚还是忍不住困惑:“我去参加他生日干嘛?靠,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他生日还是跟我一个人过的……” 要是他愿意,花些手段还能让叶灯今年也照样跟他过。 不过自己不做这事,别的不提,打开笼子飞出去的鸟哪有抓回来的道理。 路采道:“票送你了,不想去就算啦,我以为你会想偷看他。” “我是变态吗,吃饱了空去偷看他?”周鸣庚嘴角一抽。 · 半个月后,吃饱了空的变态特意翘班,顶着渔夫帽,戴了副粗框眼镜,往脖子绕了两圈围巾,默默检票入场。 他企图改变形象,想融洽地混进粉丝当中,然而乔装打扮之后,依旧有些格格不入。 粗框眼镜削弱了他气势上的凌厉,围巾遮住了小半张脸,可腿太长又不能截肢,使得他在一众粉丝中脱颖而出。 在场的绝大部分是女粉丝,零零散散来了些男粉,要么化着精致妆容,打扮得花枝招展,要么避开人群,好像是难得出门的宅男。 有几个还不错的,但跟周鸣庚一比就显得平平无奇。 有个小男生回头看了他好几眼,跟朋友嘀咕着悄悄话。 “是天菜耶。” “我们是来看叶灯的,搭讪别的男生不好吧?” “我又不是叶灯的男友粉!他是我儿子,我替他找爸爸……” 长相不错身材又好的人,很容易吸引注意力,何况周鸣庚物质条件优越,不管是业内酒局还是别的场合,都是被争相搭讪的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