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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黑暗的状况直到1828年开始才有所好转,虽然女人依然不能主动离婚或者继承遗产,不过在女人们的强烈抗议下,法律颁布了《人身伤害法》。如果丈夫殴打妻子,被妻子控告到法院的话会有处罚——尽管着处罚很轻,仅仅是罚款5英镑或者入狱3个月。好在非常高效,判决的速度也非常快。 这足够达利奥喝上一壶了! 没想到警察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多半是想调查学校里那个被指控侵犯了学生的神父的事情。在法庭上神父坚持声称自己从未做过那种事情,乔治的遗书根本是伪造的。他们未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因此警察决定继续进行取证。 达利奥想证明自己是男人,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打算打老婆出气的时候会遇上警察,顿时整个人僵住了,尽管他喝了酒,但他依然还是个欺软怕硬的孬种。 达利奥有些心虚地放下酒瓶,向警察露出一个为难的僵硬笑容,“不是像您看到的那样,警察先生,我们只是在闹着玩呢。” “我问的不是你,夫人,您没事吧?如果您被胁迫的话不要害怕,直接告诉我事实。”警察摇摇头,他打断了达利奥,关切地向我问道。 其实这算是被抓现行,警察的目击比任何证词都要有效。 但如果是一般这个时代的妇女的话,因为家暴的惩罚太轻了,更害怕之后会遭到丈夫变本加厉的报复,丈夫入狱三个月的话也会断了家中经济来源,所以大部分妇女会选择为丈夫撒谎隐瞒。 就连处于恋爱关系的男女,在女方被打后,依然会为对方保密。我记得自己曾经看到过一个案例,在法庭上一个被男朋友打的头破血流的女孩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为为男人做了无罪辩护的虚假证明,声称对方没有打过自己。 除了怒其不争之外,也是对此没有办法。 造成这种状况的主要原因还是这个时代的女性地位实在太低了。女人们几乎一无所有,每个人都是时代的牺牲品。不依附男人的话甚至无法继承遗产,这是不公平的,但公平也从来不是靠别人施舍而来的,只有经过不断抗争,才能得到权力。 如果是其他妇女们可能会告诉警察,“不,他没打我,我们真的只是在闹着玩”,但我可不是那种愿意忍气吞声,轻易妥协的人。 我意识到这或许是个可以暂时摆脱达利奥的好机会。 哪怕就让他入狱三个月,我都能自由去做很多事情了! 他本来就不事生产,整天不是喝酒就是赌博,像个吸血蛀虫一样,对家庭没有一丝贡献还要拖我后腿。 虽然我觉得他不是肯善罢甘休的人,作为一个老人渣,就算让他坐牢也不会悔改。但如果等他从牢里出来想报复我的话,我就继续去指控他,再送他进去三个月,这样几次一来看他还敢不敢打我! 考虑到达利奥被迪奥毒死是两年后的事情,现在时间还早,先让他去监狱里关个三个月并不会有太大影响。更重要的是这三个月时间我就可以做很多事情,累积资金,保持社交,提升社会阶层。这些事情要是没有达利奥的拖后腿会进展很快,最重要的是我的书也要出版了,我得考虑去签售,要是让他知道我赚了那么多钱可就麻烦了,还有什么比现在把他送进监狱更好的事情吗?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我看了眼迪奥,他同样也望向了我,迪奥的精神状态非常紧绷,似乎是想知道我会怎么回答。 那就试试看好了。 我平静的收回视线,然后酝酿了一下情绪,突然冲向警察,表演犹如影后般,满脸恐惧地盯着他嚎啕大哭道,“求,求求您救救我!警察先生!我快没活路了!我的丈夫只是因为我和meimei出去参加了劳伦斯公爵夫人的茶会,就要打死我!” “是这样的吗?” 警察愣了愣,然后严厉地望向了达利奥呵斥道,“你为什么要打公爵夫人的朋友?!” 其实对于家暴,最主要还是看警察的个人道德。如果遇上不作为的警察,这事可能也就这么过去了。但劳伦斯公爵的身份极高,我故意搬出这个名字,就是为了让警察更认真去受理。 警察想到我还认识这样地位的贵族,必然不可能草率处理这种事情了。 “不,我没打她!我只是恐吓她,这个女人打算背着我出去偷情!” 达利奥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愤怒之余顿时惶恐地想做出解释。毕竟无论是五英镑的罚款还是坐牢三个月他都不愿接受,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身上还是充满着酒气,用粗鄙的话向我咒骂,“你这个荡fu竟然还敢告状诬陷我!警察先生,我儿子可以为我作证,我可没有打过她!” “他不止整天喝酒打我,还打儿子,迪奥身上全是被他父亲虐待的伤,他甚至不允许迪奥去学校上课。” 我立刻哭哭啼啼地抹了把眼泪,其实我说的也没错,并不算诬告他。达利奥愤怒地想冲上来揍我,但碍于我躲在警察背后,他不敢怎样,不得不寄希望于迪奥身上。 “迪奥!告诉警察事实!那个不要脸的女表子在撒谎!” 达利奥恼火地朝迪奥大吼着命令道。 这就是看迪奥如何选择的时候了,他究竟是会帮我作证,还是假意为了讨好他的父亲,宣称没有这种事情呢? 老实说我没有任何把握,迪奥究竟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无论是指控达利奥还是替他隐瞒,不管他怎么做我都不会感到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