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都市小说 - 求而不得在线阅读 - 第2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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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父亲正在那儿骂骂咧咧,奶奶更是像疯了一样朝她扑过来,嚷嚷着“赔钱货”、“抓回去”一类的词。叶清翎抓住时雨手臂,往她身后躲,一双明亮的凤眸却毫不畏惧地和奶奶对视,把奶奶气个半死。

    叶清翎昨晚在时雨家洗了个干净澡,今天又穿着新衣服,完全不是之前那副灰扑扑的样子。十六岁的叶清翎已经比父亲高了点儿,冷白的皮肤也和他完全不像。

    明明昨天晚上,警察们还站在父亲和奶奶那边,要叶清翎跟着他们回家,今天有时雨在,一切都变了样。警察立刻严厉地控制住奶奶,让她不要激动。之后叶清翎不清楚时雨和警察,还有她的父亲、奶奶聊了些什么,他们到内厅的办公室里面去了,叶清翎一个人坐在外边等。

    叶清翎等了十来分钟,他们从办公室里出来,比起刚才,父亲和奶奶的嚣张气焰都灭了不少,耸得不行。他们又换到附近一家酒店的套房去,时雨坐在沙发上,她拉着叶清翎的手腕,让她坐在旁边,她们身后是两位保镖。

    当时的时雨才二十一岁,大学还没有毕业,气场已经足够强大。

    父亲、奶奶神色尴尬地站在对面,看得出他们很怕。时雨给她们一笔钱,签了不知道什么合同,他们就眉开眼笑地走了。最后奶奶看叶清翎的眼神,都是带着笑的,仿佛在笑卖了个好价钱。她死死地瞪过去,奶奶都一点儿不介意了。

    再后来,时雨用关系把叶清翎的户口挂到叶天蝉家一个旁□□边,叶清翎就彻底和父亲、奶奶没了关系。

    ……

    扯远了。

    叶清翎回过神来。

    “叶小姐,您来啦?”

    叶清翎正好走到警局门口,立刻有一位年轻的警员上来招呼她:“我们主要是通知你一下,昨天那位嫌疑人她……”

    “她死在看守所里了。”

    叶清翎微愣:“……???”

    ……

    从警局出来后,叶清翎差不多理清了前因后果。

    捅人的老太婆的确是她奶奶王黄花,当初奶奶和父亲到海城去抓她回家,时雨给他们一笔钱将人打发走了。奶奶和父亲拿着钱,眉开眼笑地,从山里搬到镇上,没想到父亲有钱后赌瘾复发,一两年就败光所有钱,房子也卖了,最后他死在山里,王黄花接受不了,从此就疯了。

    叶清翎估计,王黄花是把父亲的死算在她头上了——如果当初她不去海城,他们一家就不会拿到那么多钱,父亲就不会赌,也就不会死。

    “呵。”叶清翎唇角微微勾起,神色难得阴鸷地轻哼一声。

    王黄花一家两口,就算没有那笔钱,最终也注定只会走向一样的结局。叶清翎记得,自己小时候,家里好像还有一些钱,后来慢慢被父亲败光了。也就只有王黄花那种人,才会归咎到叶清翎身上,甚至记恨到恨不得杀了她。

    王黄花昨天被抓后,因为她不到七十五岁,山里又没条件送去精神病院,只能暂时关在拘留所里,没想到她大半夜突然发疯撞墙。

    老年人体质不好,力气又出奇大,警察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死在里边了,也算是活该。

    叶清翎刚才去看了一眼,的确是那张熟悉的脸。

    她对王黄花的死没什么感觉,她们本来就不是亲人。

    叶清翎只是感觉……对不起时雨。八年前,是时雨帮她解决了奶奶和父亲,现在又是时雨帮她挡了刀,因果循环。叶清翎想着,一不注意咬破舌尖,腥咸的味道在口腔中扩散开。

    “……小白眼狼。”她轻轻嘀咕一声。

    叶清翎往医院走的一路上,心情还算平静,然而回到病房里,看见虚弱躺着的时雨时,内疚一下子翻涌上来。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告诉时雨。

    有那么一瞬间,内疚的情绪淹没所有理智,叶清翎克制不住地去想,如果不是因为她……时雨根本就不会受伤。

    如果不是当初时雨捡到了她;如果不是当初她喜欢时雨,后来时雨又反过来喜欢上了她;如果不是这些天里,她一直没能察觉时雨仰视的目光,一直和时雨维持着那种不正常的关系……

    时雨被捅伤,都是因为她。

    那一瞬间,她止不住地这样想着。

    “阿翎?”时雨先注意到了叶清翎的神色,轻轻唤了一声。

    叶清翎恍然回过神来,半跪在病床前面,牵住时雨的手,下意识道:“时雨,对不起……”

    “我刚才去了警局,捅人的……是我以前的奶奶。”叶清翎埋下脑袋,有些没敢看时雨的眼神。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时雨的回应,她终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见时雨唇角挂着一个浅浅的笑。

    时雨眉眼微微弯着,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衬得眸光潋滟。

    “我知道的。”时雨轻声道,“昨天我看见了,我记得她的脸。”

    时雨记人的能力一向不差,更何况当初把叶清翎捡回家后,时雨除了和她“奶奶”、“父亲”见过一面,后来也托人私下调查过叶清翎的家世。叶清翎和那两人长得一点不像,因此时雨记忆很深刻。

    昨天看见那个老太婆的脸时,时雨几乎立刻就将她和叶清翎的那位“奶奶”对上了号。但那时她想也没想,就挡了上去。

    时雨无所谓地轻笑:“我知道她是谁,可是这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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