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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无宠却有孕了 第34节

    云水很冷漠,又用手把橘子平静地塞进她嘴中,眼中一点欲望的光芒都没有,“不行,温雪在门外,她会进来。”

    “嘁。”林绿萼抬了抬眉,“那陪我睡觉吧。”

    云水很平淡地摇头,“不了,jiejie会摸我,然后让我不准摸她。”

    林绿萼抬了抬自己的衣领,“让你摸一小下。”

    “太少了,没兴趣额。”云水看着林绿萼吃瘪的样子,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尝到了柑橘的酸甜,“我打算去凤栖宫附近看看,有没有值夜的宫人看到什么。”

    林绿萼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和沉静如水的眸,舌尖在唇上挑逗地滑动,“忙碌的云水也太可人了,我会想着你入睡的。”

    云水冷笑,“你不会,你现在只想着怎么把杨昭仪输的钱要回来。”

    “哇,你怎么这么了解我,令我欣慰又感动。”林绿萼不禁怀疑自己对他太好了,让他过于满足,他都不陪她做一些亲亲的事了,“你走之前,把书架上那个檀木书盒拿去给梁采女吧。”

    走到门边的云水脚步一滞,他回头眼带笑意地说:“那里面装的不都是jiejie的宝物吗,竟舍得还给梁采女了。”

    林绿萼震惊地望向他,“你怎么知道?你偷看我的书?”

    “jiejie每次偷偷看书的时候,脸上都会挂着yin.邪的笑容,让人很难不产生兴趣。”他熟练地拿下书盒,抬脚往外走。

    “你你你!无法无天了!等你回来,我打断你的腿!”林绿萼嘴上凶巴巴的,却又哀求起来,“你可千万别告诉梁采女,我偷看了她的书啊!求你了!”

    云水摇了摇书盒,笑着挑眉,“光求没用。”

    林绿萼蹲在软塌上,委屈地嘟囔:“那你想怎么样嘛。”

    “那看jiejie想怎么样咯,我可有很多趣事可以和梁采女分享呢。”云水说着就往后院走去了。

    “别啊!你有什么条件你提啊!”林绿萼一下追了出去,迎着朝阳拉住他。

    他在她耳畔小声说:“下次不想停下来了。”

    “卑鄙!”林绿萼红着脸低下头,极小声地说,“我会考虑的。”

    第52章 侍寝   去烤rou吗

    燕语然等了许久, 帮她带话进凤栖宫的侍从才走出来,对着她行了一礼,面色冷漠地说:“皇后娘娘病了, 不见客,德妃请回吧。”

    “娘娘怎会突然生病呢?”皇后突逢变故, 又值寒冬,生病也很正常,但燕语然不想放弃,她冻得双手青紫, 脸色苍白, 这幅诚心又凄惨的模样,必得让皇后娘娘看见, 她今夜才不虚此行。

    德妃迎着晨光,缓缓跪在雪地里, 躬身长拜,声音沙哑地朗声说:“皇后娘娘, 臣妾含冤, 还望皇后娘娘见臣妾一面,给臣妾一个自白的机会!”跪了一会儿, 她的双膝冷得失去了知觉, 她又在雪地里叩首, 额头砸在雪中, 激起冰渣飞在脸上。

    看守凤栖宫的侍卫并不搭理她, 任由她闹腾。德妃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她透过宫门望向院里,方才给她传话的侍从,现在在里面忙碌端茶送水、煎药洒扫的婢女, 她都不认识。

    侍卫见她往里张望,忙将宫门关上。德妃更觉有异,但转念一想,若说因皇后的罪过,凤栖宫的宫人一夜之间被换了,也似乎说得通。她跪了小半个时辰,温煦的冬日暖阳刺破云层,浅浅金光照在雪中,晃得她双眼难受,她的病虽然有时候是装的,但她的身子确实不太好,经受不住这样长久的寒冷。

    燕语然扶着漫漫的手站起来,又哽咽地往里喊道:“既然皇后娘娘生病,臣妾不再叨扰。臣妾改日再来看望皇后娘娘,诚心地期望皇后娘娘保重凤体。”

    她一瘸一拐地往披香殿走去,刚离了凤栖宫,突然有个穿藏蓝色宫装的内侍从斜刺里跑出来,跪在她身前,他说:“德妃娘娘,奴婢岁子,有要事与娘娘商议。”

    “岁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德妃看他两眼通红,面容憔悴,不知他来寻自己所为何事。岁子是皇后身边得力的内侍,按理说,如今皇后身边的宫人,因与皇后一样憎恨她才对,莫不是有什么诡计想要害她?德妃打起精神,悲伤地说,“本宫并非背叛了皇后,而是被她们合谋陷害。”

    “奴婢知道。奴婢昨夜听淑妃娘娘说了,才知道德妃娘娘蒙冤。”岁子回忆起昨夜,他去小厨房热参汤,听到正殿的动静,刚好风吹熄了小厨房的烛火,他隐在暗中,淑妃的侍从在凤栖宫中搜了一圈,并未发现他。

    岁子小心地走出厨房,靠在窗边偷听,刚好听到淑妃呵斥皇后:“若非娘娘自己无恶不作,臣妾又哪里有机会能害到娘娘呢?”

    皇后痛声咒骂淑妃夺走了她夫君的爱,夺去了太子的性命。

    淑妃张狂地笑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其实过往这些年,你和其他妃嫔的大多数矛盾,都是臣妾刻意挑拨的,你出手对付她们,也不过是帮臣妾除掉眼中钉罢了。”

    皇后想起了一些事,气得想打淑妃,却被淑妃的侍从按住。

    淑妃又说:“我才入府的那几年,表哥心中是有你这位正妻的,所以我一直故意让你看到我们两个恩爱的样子,惹你妒忌发火。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京都贵女吗,嫁入了殷府,你就该以夫君为重,你的刻薄话语并不能帮你挽回夫君的心,只会将他推向温柔的我。”

    皇后自知积重难返,曾经,她对他一片真心,如何能忍住夫君疼爱妾室超过自己之事,更按捺不住妒忌的火气与殷牧昭闹腾,没想到这些也是颜怡瑛故意挑拨的。皇后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悲愤地说:“终有一日,你会不得好死。”

    “只可惜娘娘看不到了。”淑妃心里得意,忍不住将今夜筹划之事说了个痛快,故意留德妃下来取乐的事也说了。岁子在窗外听到了,才知德妃娘娘并未背叛皇后。

    淑妃让人勒死了冬冬,又命人按住皇后,亲自将毒药倒进了她的嘴中。岁子在窗边捂嘴痛哭,他知道自己出去也难逃一死,只能苟活下来,为皇后复仇。

    他把这些事都告诉了德妃,德妃震惊不已,要不要帮皇后复仇,她并不在意,但先将岁子收下,他是个有能力的人,能帮她对付林绿萼,“跟本宫回披香殿,复仇之事,从长计议。”

    云水在凤栖宫附近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倒是看到一个熟人,燕明冶和恒玉公主听闻皇后娘娘生病,一早便进宫来看望皇后娘娘。

    他们被拦在凤栖宫门口不让进去,恒玉公主便又带着他去紫宸殿找父皇说理。云水本想溜进凤栖宫里看看,可惜宫外侍卫太多,天已大亮,他也不便潜入,就打道回府了。

    ……

    过了几日,雪停了,林绿萼命宫人在院里搭了个火盆,准备烤rou吃。她一下午都在忙碌,先去厨房叮嘱宫人们将rou切好,放在酒中腌制,涂上海盐。又去院中检查炭盆,再派人去请宁充容、杨昭仪。

    她今夜打算在院中烤rou喝酒,介绍新的麻将三友彼此相熟。黄昏之时,林绿萼乐呵呵地在院中哼着小曲等麻友们来,梁珍意在一旁扶着肚子看她。

    杨昭仪先来了,她瞧了一眼院中方桌上腌制的猪rou、羊腿、牛排,又看了一眼几坛美酒,“我可先说好,太荤腥了我吃不惯。”

    林绿萼就喜欢她这幅面冷心热的模样,拍了一下她的头就跑,“烤rou你都吃不惯,快别装了,你就是想喝酒。”

    杨昭仪摸着头,愤怒地追她要打回来,“你干嘛打我!”梁珍意摇头,两个二十岁的人了,玩十岁的你追我打小游戏还这么得劲。

    天色渐晚了,贵妃和昭仪还嬉笑打闹着。云水听到宫道上传来的脚步声,突然停下了正在烤rou的手,这么多人,莫不是皇上?

    听雨阁的宫婢急忙跑来回禀,“昭仪,皇上来了。”宫婢的话音刚落,皇上走到了摘芳殿门口,他看到院中的炭火烤rou和追逐玩乐的妃嫔,平和地笑了笑,抬了抬手,“不必多礼了。”

    皇上坐到院中的椅子上,舒适地让莫公公给他倒酒,他自在地拿起已经炙好的一片猪rou吃起来,又喝了半杯酒,赞叹地点头,“不错。”

    林绿萼很尴尬,她瞥了一眼杨昭仪、梁采女和刚走到宫门的宁充容,她们四个都面带假笑,恭敬地站在皇上身边,不知所措。

    林绿萼用眼神责怪杨昭仪,皇上要来听雨阁,你怎么提前不说?

    杨静媛回瞪她一眼,烦躁地瘪嘴,我若是知道,还会来摘芳殿吗?

    宁离离心中暗叹一声,平日里在明珠宫陪淑妃、皇上假笑已经很累了,没想到姐妹聚会还要应付皇上,早知道不来了。

    梁珍意被烟熏得咳嗽了两声,扶着肚子略感不适。

    皇上说:“不必拘礼,都坐吧。”四人只好浅笑着坐下来,发现炭盆边还少了一张椅子,宫婢立刻去殿里搬了椅子出来。

    “梁采女,身子可好?”皇上都险些忘了,这位住在摘芳殿的采女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又想起那夜杨昭仪控诉皇后陷害梁采女,他侧头对莫公公说,“将梁氏复位为美人。”

    “多谢皇上。”梁珍意感激地行礼,“臣妾很好。”

    因皇上在这儿,四人都很拘束,陪着皇上说笑,rou都没吃个痛快,更别提喝酒了,一人小酌了两杯,便不敢再多喝,害怕醉后失态。

    皇上这几日烦心事够多了,隐瞒皇后的死讯,斥责多次求见母后的恒玉公主,处理边关急事,看望受伤的三皇子……只有此刻,院中白雪皑皑红梅艳艳,四位年轻貌美的佳人围绕他,杯中清酒甘冽,碗中炙rou美味,他才舒适地坐在椅上,喝会儿酒吃会儿rou,给四位爱妃讲述他过往的光辉,听她们吹捧自己,觉得人生是如此的顺遂。

    林绿萼望着她院中的凉亭出了一会儿神,发现皇上还在吹嘘往事,笑了笑,又看着红梅出神,回神后发现皇上还没走,又笑了笑,吃了一片rou,感觉味同嚼蜡,忍不住又瞥向杨昭仪,差不多了,你带皇上走吧。

    杨昭仪睨向她,你看皇上这兴致勃勃的模样,他想走吗?

    梁美人起身行礼,“皇上,臣妾到了服安胎药的时辰了,先回后堂了。”她怀着身孕,本就不宜喝酒食荤腥,今夜本想陪贵妃jiejie玩耍,谁知皇上竟然来了,她坐了半个时辰,腰腹实在疼痛,只好告辞离去。

    皇上并不在意,挥了挥手,又举起杯子让莫公公倒酒,莫公公发现贵妃准备的那几坛酒已被皇上饮尽,“皇上,酒没了,豪饮伤身,不如……”

    “酒没了你不知道去拿吗?”皇上盯了他一眼,莫公公立刻小跑着去吩咐人搬酒。

    林绿萼看着陆续搬进摘芳殿的酒,回望云水一眼,你能不能把皇上打晕?云水点头,林绿萼摇头,这么多人,你想死啊。

    又过了半个时辰,宁充容起身告辞,“皇上,臣妾答应了淑妃,要替她绣春景百花图……”

    “去吧。”皇上面色驼红,对她笑了笑,又对莫公公说,“再烤个羊腿。”

    林绿萼真想把炭盆和皇上一起搬到听雨阁去,偏她是摘芳殿的主位,还没法借故离开。

    皇上的胡须上沾着唾沫星子和酒水,他醉眼迷离地望向贵妃,“你除夕夜做的那首诗不错。”他想起她斥责李充媛的时候,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年轻又从容的美貌,真是让人着迷。

    “也就那样吧。”林绿萼假笑,点头。

    杨静媛发现皇上的神色不对,他眼中带着暗沉的欲望,却没有看向她,而是看向了贵妃,她知道贵妃心里念着前朝太子,不愿侍奉皇上,于是巧笑着凑到皇上身边,“皇上,不如回听雨阁,陪臣妾喝酒吧。”

    皇上随手指了一下还在烤的羊腿,对杨昭仪抬了抬下巴,“你回去吧。”

    杨昭仪愣了愣,只好起身离去,她走到门边回头对林绿萼示意,把他灌醉。

    待院中椅子空了三把,只剩皇上和贵妃后,场面一度沉默了起来,火光映在林绿萼姣好的容颜上,她垂眸随意地用钳子挑了挑铜盆里的炭,浓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细碎的剪影。

    皇上醉酒头晕,但眼睛不瞎,他伸手掐了一下林绿萼的脸颊,“你真美。”

    他的手上还带着烤rou的油渍,用力不小。林绿萼脸庞疼痛,头皮发麻,看着皇上那充满情.欲的眼神,她倒抽一口凉气,她很想说山林居士的卜词皇上别忘了呀,可是她又不敢暴露了自己知道这事,只好摸着脸皮浅笑。

    皇上又喝了一杯酒,喉头甜润,咂嘴道,“今夜贵妃侍寝。你下去准备吧。”

    林绿萼回头与云水面面相觑,她颤抖着扶着他的手站起来,低眉顺眼地说:“是。”她对云水眨眼,你一会儿能把他打晕吗?

    云水比起手刀,打死可以吗?

    第53章 甜香   去梢间吗

    莫公公迎上来, 凑到贵妃身边,脸上堆满笑容。他过往收了林家这么多钱财,这时候说几句讨喜的话, 贵妃娘娘一高兴,定少不了他的赏赐。“奴婢恭喜娘娘, 娘娘等了三年,终于苦尽甘来,盼到了承宠这一天,以娘娘的美貌, 日后定是宠冠六宫。”

    莫公公又随手指了一圈摘芳殿, “娘娘得了恩宠,就可尽早搬离摘芳殿这偏远的宫室, 去到紫宸殿后的……”林绿萼脸色并不好,冷若冰霜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 听着他的恭维之词也未露出半分欣喜,他最会看人脸色, 意识到不对劲后, 脸上的笑容顿了顿,一甩拂尘, “奴婢让嬷嬷来伺候娘娘。”

    林绿萼被一众宫婢簇拥着, 带到了房中沐浴, 她回望在门口等候的云水, 怎么办呀。云水点头让她放心。可她却放不下心。

    她站在浴桶旁, 宫婢们为她拆掉发髻、脱去衣裙。宫婢在浴桶中倒入牛乳、香粉,拿着香胰子为她搓洗身体。她很久没被这么多人伺候沐浴了,木讷地坐在浴桶里,听嬷嬷在一旁讲侍寝的规矩。

    嬷嬷看贵妃不安地咬着下唇, 安慰地笑道:“娘娘肤如凝脂,美艳绝伦,奴婢伺候过这么多主子,就数娘娘玉雕似的人物,找不出半分瑕疵。”宫婢们也接连赞叹贵妃美貌。

    林绿萼点了点头,任由她们围着她吹捧,她也笑不出来。温热的水包裹她的身体,她白皙的脸庞上泛起红晕,她却还是冷得打颤,即使紧紧地咬着后槽牙,也抑制不住牙关哆嗦,“好冷,再加点热水。”

    嬷嬷伸手试了试水温,温柔地说:“水已经很热了,娘娘是太紧张了。”

    宫婢仔细地帮她揉搓着青丝,她听到耳畔嬷嬷的唠叨和劝慰,只想现在若是晕过去了该多好,偏她身体不错,心如鼓擂,却精神奕奕。

    嬷嬷把手放在她的肩头,察觉到贵妃浑身颤抖不止,“娘娘,放轻松些,一会儿侍寝的时候,越是紧张越难受的。”嬷嬷转头挥了挥手,宫婢端上托盘,嬷嬷拿起托盘上的瓷碗送到贵妃身前,“娘娘,喝碗杏仁酪,压压惊吧。”

    林绿萼张嘴,嬷嬷把甜软的杏仁酪喂进她嘴里,她轻轻咀嚼,唇齿留香,吃了甜食心里果然安稳一些,她接过碗,咕噜几声把一碗杏仁酪都塞进了肚子里,她疑惑地盯着碗底一块还未融化的花生大小的赤色圆团,她用勺子戳了戳它,“这是什么?”

    嬷嬷笑着答道:“这是红糖,提味的。”

    林绿萼哦了一声,从浴桶里起来,宫婢帮她擦拭身体和头发,又用桂花香油为她梳头,在她身上涂满细腻柔白的香粉,弄得她浑身痒痒的,止不住躲避她们的手。

    嬷嬷又拿出一瓶药膏,往她的身下涂抹,她瞪圆了眼,局促地推开嬷嬷的手,“这又是什么?”

    嬷嬷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顺滑的香膏,帮娘娘少些痛苦。”

    林绿萼羞红了脸,尴尬地哦了一声,“本宫自己来。”她用手指挖了一小坨香膏,在身下胡乱地一涂而过,避开众人的视线,低头轻叹了一声救命。

    宫婢为她穿上轻柔的纱裙,她身上不知为何热得很,许是太过慌乱了,竟有一点醉酒的晕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