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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喜欢那个男配!(快穿) 第164节

    阿洛:“……”

    见她沉默不语,秦珏突然微微弯腰,对阿洛行了一个礼,敛眉恭顺道:“是奴错了,奴觉得与陛下做那样的事十分快乐,便稍稍放纵了一些,未曾考虑陛下的感受,实在是奴之罪过,奴这便离开,往后也会多加注意……”

    阿洛:“……”行吧,这人现在不怕她了,还会故意装可怜。

    秦珏说完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便听身后传来女帝的话语声:“既已知错,今夜便留下来吧。”

    自从发觉女帝对他也不是无动于衷,秦珏便抓住了女帝的软肋。他揣摩人的心思多厉害,只是之前没找对方向,才以为女帝无坚不摧。

    如今找对了方向,二人之间的关系好像一下子调换了,明面上竟然变成他占据上风。

    当然,至于内里到底如何,也就只有当事人知晓。

    这天夜里,秦珏倒真的安分不少,没怎么胡闹,阿洛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婚后两人的生活也没发生什么改变,至少相处模式还同以前一样,哪怕当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夫,秦珏依然干着奴仆的事儿,只要有他在,女帝的事宜就没其他人插手的份儿。

    不同的是,之前秦珏处理奏折无人所知,现在他是光明正大给阿洛处理政事。

    身为皇夫,他是有这个资格的,无人能够置喙。因此,大兴官员也再次体会到了被皇夫支配的恐惧。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来到年底,新年即将到来,大兴也改头换面有了新气象。

    首先便是官场,相比之前的小打小闹,这一次官场彻底被肃清了一遍,无数百姓歌颂女帝英明,贪官污吏减少,各地政治清明、国泰民安。

    然后就是被占领的四个国家,原本应该要忙上不少时间,好在有了秦珏的帮助,到年底时也都安顿的差不多了。

    按照原定计划,接下来便是休养生息,大力发展农业商业,促进经济发展国力昌盛,等到国富民强,便是挥师南下之时。

    国内一片风调雨顺、事事顺遂,国外局势却紧张的多。

    女帝大婚时南方各国送来大礼,却不代表他们是友好的。如今北方大兴独大,南方众国却是惴惴难安,近来在大兴的威胁之下,似乎有联盟的征兆。

    一旦他们联合起来,大兴再要对付他们难度便会上升好几个等级,所以必须得阻止。

    出于这样的考虑,在多番商讨过后,阿洛决定提前自己的计划,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最迟来年春末,她就会率军出征,进攻最近的一个国家流风国。她打算留下秦珏坐镇朝内,有他在,她绝对不需要担心后方问题。

    然而得知这个消息,秦珏却罕见闹了脾气。

    “我要与您一起去,我不会一个人留在后面,让您去独自面对危险!”前几日落了一场雪,窗外屋檐花草上都积压着一指厚的积雪,屋内燃了碳火,空气中都是融融的暖意。

    男子身上披着白毛滚边披风,大步从屋外冰天雪地里走来,屋内的暖气却无法消磨他通身的寒意。

    “由丞相与康宁监国不好吗?如今我不会再给您拖后腿,为何我去不得?您要抛下我了,不再需要我了吗?”

    白雾随着话语从口中散出,雾气之后男人黑眸隐约红了一圈。

    第198章 第十八章

    近来他已很少露出这般姿态,大概是获取到足够的安全感,两人相处时更多以平等相交,即便他时常口称奴,也不过是彼此间的小情趣罢了。

    阿洛伸手过去,摸了摸男人微凉的指尖:“冷吗?”

    秦珏嘴唇紧抿,黑眸紧紧盯着她,一脸倔强执拗的模样。

    他不说话,阿洛也不介意,握紧他的手,拉着他走到火炉边坐下。

    秦珏身子骨其实有些弱,到了冬日里手脚总是发凉,

    据他所说,是因为小时候在泽西宫中遭受苛待,那会他年纪又小,想做什么也没条件。每到冬日里他住的宫里总是没有一点碳火,有时屋顶还会漏风,寒风吹得多了,就留下这样的病根。

    阿洛有吩咐太医给他补身体,只是一直没什么成效。

    她自小练武,身体血气旺盛,即便是冬天手脚也暖烘烘的,于是便养成见到他便给他暖手的习惯。

    两人夜里睡觉,秦珏也会紧贴着她,他说她像个火炉一样,以前他自己睡从来都睡不暖,可与她一起每夜都能安眠。

    许是感受到她无声的关怀,秦珏情绪稍稍平复了一点,他眉眼垂落下来,少了方才的盛气凌人,显得可怜又委屈。

    阿洛瞥了瞥他,放开他的手,道:“谁说我要抛弃你了?”

    秦珏抬眸向她看来,那眼神可怜巴巴的,像一条得知自己就要被抛弃的小狗似得,“可是,您要走,却不带我。”

    阿洛:“难道我走了,你就不是大兴皇夫了么?”

    秦珏抿唇,又不做声了。

    阿洛知道他不是不懂道理,只是爱钻牛角尖。

    算一算,这人今年也才二十岁,比她都要小一些。又从小无人教导,野蛮长到现在,骨子里尚且留有一点属于孩童的执拗。

    以前看不出来,如今他在她面前倒是越来越放得开,也越来越幼稚。

    “你方才说,令丞相与康宁监国,你觉得你比之他们如何?”

    秦珏:“……”

    “是了,你全都明白,你留在后方才是最好的办法。”

    秦珏抬头,眼圈还是有些红,直直看着她说:“我就是不想与您分离!战场上多危险,我就算相信您战无不胜,也会忍不住担忧,万一您遇上不策,我该怎么办?”

    阿洛冷静地回答:“安稳朝政,辅佐新帝登基。”

    秦珏漆黑的眼珠浮出水光,他直勾勾注视着她,即便心中明了女帝就是这般性子,他还是感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她理智而冷静,即便耽于情爱,也能迅速抽身而出。

    不像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她,除了她再也不在乎任何事物。就算是他的故国,他都能拱手送上,在他这里,什么也比不上她。

    在她那里,大兴却比他重要。

    不,他难道不知这些吗?他早就明白她的为人。

    归根究底还是他太弱小,无法跟上她的步伐罢了。

    思绪浮动间,女人突然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侧脸,轻叹道:“你这样看着我,倒叫我觉得自己是个负心人了。”

    秦珏长睫抖了抖,偏开视线,目光无意识落在不远处的火盆中。

    盆里的炭烧的通红,犹如一块块晶莹的红玉,散发着温暖的热度。

    就像她一样,宛若一颗明亮的太阳,散发着光和热,照耀温暖着他。

    “我需要你,正因为需要你,才留你在大兴。大兴是我的国,是我的责任,亦是我的家。我把家交由你托付,你还觉得我不重视你吗?”

    沉稳的女声响在耳畔,秦珏眨了眨眼,蓦然转头过去。

    女人神情始终是淡淡的,就像这些日子以来,秦珏时常会因为一些小事而患得患失,而她一直那样平静,总能给予他强烈的安全感。

    此时此刻,也是如此。

    她不过一句话,便令他跌落谷底的心升腾而起。

    她不是不要他,不是不重视他,也不是不需要他。

    恰恰相反,她正是因为看重他,认为他值得托付那样重要的东西,才把他留在大兴。

    方才他钻牛角尖,一直想到要分离,这会思维一转换,悲伤失落顿时全都一扫而空。

    秦珏一直想要得到女帝的认同,这是从初识以来就藏在心底的想法,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他落后女帝太多,不论是武力还是智谋,他都比不上她,所以这想法也就一直压在心底。

    当初发觉女帝选择他,他既惊讶又忐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了她。

    后来他想,或许是那张脸。

    秦珏的容貌出众,第一次见时,女帝也说过他长相好,才将他提到身边。

    此后他在她面前一直掩不住卑微,他像奴仆一样侍候她,哪怕已是皇夫之位。他时常在床榻上缠着她,想要看她为他失神的模样。宫中有些年轻英俊的侍卫,他会暗暗将他们派遣得离她远远的,若是见到她与哪个侍卫多说几句话,都会忍不住心生担忧。

    这些情绪克制不住,来源于他骨子里的自卑。

    可刚刚那一席话,却驱散了他最后那点阴霾与不安。

    心口那个阴沟一样潮湿黑暗的地方,第一次洒落进了阳光。

    面对女人明镜似的眼眸,秦珏恍然有种自己一直被看透的感觉,她或许早就发现他的那些卑劣心思,却一直这样沉默无声地包容着他。

    这一刻,那些自小在心上留下的伤痕,伴随着一旁碳火中传来的毕波声,如同阳光下的积雪一般,缓缓消弭无形。

    “陛下,奴……定不负所托。”男人嗓音干涩,艰难吐出这句话。

    他想,上半辈子的苦难,或许就是为了遇见她。

    被她照耀,被她温暖,被她治愈。

    *

    时间悄无声息流过,今年的新年过得很热闹,不仅因为新年,还因为康宁公主与丞相大婚之事。

    谁也没想到,徐相都三十岁了,还能娶到公主。

    虽然这桩婚事很是令人意外,但也不妨碍大家给予祝福,毕竟两个人一个克妻命一个先天体弱,说点吉祥话总是好的。

    两人的婚礼举办得很隆重,比之前女帝纳皇夫也差不了多少,又正好撞上新年,因此整个皇城实实在在热闹了好一阵子。

    等到过了元宵,热闹的气氛才慢慢冷却下来,一场倒春寒带来一场大雪,厚厚的积雪都有人小腿高。

    这样的大冷天,又是农闲之时,所有人还没从节日的欢乐里走出来,最舒服的就是在暖烘烘的屋子里烤火睡大觉。

    秦珏深谙此理,趁着罢朝这段日子,几乎整日里缠着女帝不放。

    总之,现在女帝都被他带着从之前的一窍不通,变成面对什么花样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当然,她也能理解,毕竟分别在即,粘人一点也正常。

    这一夜,两人躺在榻上,秦珏像是突然想起一事:“陛下,为什么我们成婚这么久,您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呢?”

    他手正搁在她腰部,给她揉捏酸软的腰肢。

    阿洛筋疲力尽,迷迷糊糊回:“我不是说了我不生孩子么?”

    秦珏:“我知晓,只是我们都没吃药,也没有做什么举措……”

    宫中有能令人绝嗣的药物,秦珏一直都清楚,但据他观察,他和女帝都没吃过这种药物。自成婚以来他们也怎么没节制过,应该也不可能一次都没中吧?

    阿洛闭着眼睛,懒洋洋道:“不必担心,我无法生育。”

    那只搂在她腰上的手蓦然一停,男人沉默半晌,才问:“为何?”

    阿洛睁开眼睛,就看见秦珏正抿唇,眸光沉沉看着她。